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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围的禁军给拦下了。那小头领说什么,要进广明殿非要有皇帝的圣旨,不让咱们的人进去。咱们的人正和禁军理论,那只猫却自己跑了出来,禁军的小头领为了讨好主子,也叫人上前帮着捉那只猫,现在广明殿外面都已经热闹了好几个时辰了。”方雪晴淡淡地笑了一下:“禁军到底是吴义的手下,不敢违抗圣旨,不过广明殿外面这么热闹,邵非绯就没出来看看?”“听说是喊了两嗓子,但是没人理她。”宫女讨好地道:“现在的广明殿就和冷宫差不多,她还以为她是那个六部尚宫呢!”方雪晴冷冷一笑:“不要掉以轻心,一切到了明日才见分晓,绯然居那边如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速来报我。”宫女躬身称是。方雪晴抬眼望了眼天边的红月,冷笑了一下,纵身跃上了房顶,追着皇帝的足迹去了。此刻,楚非绯一身宫女的服饰,正低着头和其他宫女一道,站在道边的花树下,静息回避。一队禁军脚步匆匆地走过,然后是一队小太监宫女,最后才是快步疾走的皇帝和四喜。眼帘中映入那明黄色的翻飞的袍角,楚非绯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待皇帝的仪仗通过,楚非绯刚要长出一口气,却忽见一道白影从树上落下。众宫女惊呼一声,待看清那从树上跳下来的,正是风头正劲的一品宫妃方雪晴时,又纷纷低头请罪。方雪晴轻轻冷哼一声,眼光扫也没扫众人,便径自往前面追皇帝去了。楚非绯暗暗松了口气,凝视了一眼方雪晴窈窕的背影,转身隐入了御花园的花径之中。皇帝到达广明殿时,外面正一阵兵荒马乱。除了少数的禁军还在原地站岗。绝大多数士兵都在各自举着火把,在广明殿外的草丛里寻找什么。一声皇上驾到,众人连忙就地跪倒。皇帝恼怒地看着盔歪帽斜的众禁军将士,冷声喝道:“怎么回事?”当值的小头目连忙请罪:“回皇上,末将等正遵令守卫广明殿,不想雪淑妃突然遣了人说什么捉猫,末将因无谕旨,不敢擅自放这些宫人入内,正争执不下,恰逢此时,邵大人的那只猫自己从墙头窜了出来,那些宫人抓不住,便要末将等禁军将士帮忙捉猫。末将......末将......”“所以,朕的皇城禁军就一起跟着宫女太监捉猫了是不是?”皇帝冷笑道。那小头目连忙磕头道:“皇上,小将虽然确实下令捉猫,但却不是因为雪淑妃的命令,而是,而是小将想着广明殿内,此刻邵大人无人陪伴,而那只猫又是邵大人的心爱之物......”小头目的声音低了下去,皇帝脸上的恼怒也散了一些,冷哼一声:“你倒是好心,看来我倒是该向吴义说说,嘉奖你一番。”“不敢不敢。”小头目连忙磕头。早有人推开了广明殿的殿门,皇帝大步当先走了进去。四喜路过那小头目,轻笑了一声:“起来吧,机灵鬼儿。”小头目连忙爬了起来,知道自己这番话大概是让皇上满意了,一面谢着四喜提点,一面暗暗擦着额头的冷汗,只是这脸上的喜色还未露出,就看到那雪淑妃冰冷的眼神,又是一身冷汗冒了出来。“哼,机灵?我看是蠢!”方雪晴冷冷地哼了一声,甩袖也走进了广明殿。寝殿门口,那名负责看守的宫女跪在门前接驾。皇帝停在门前冷声道:“邵卿在做什么?”“回皇上,尚宫大人,已经睡下了。”宫女惶恐地回答。“这才三更,她那个脾性,会这么早睡觉?把门打开!”皇帝冷笑了一声。宫女连忙上前推开了房门,寝殿之中,漆黑一片,皇帝怒道:“混账!怎么连灯都没点?服侍的人呢?”宫女跪在殿门前,喃嚅地不敢回话。“是我叫人将广明殿的人都迷昏了,扔在侧殿里。”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女声。皇帝猛然转身:“你!”“怎样?”方雪晴背着手,缓缓地步上台阶:“我答应你不动邵非绯,可没答应不动她广明殿的宫人,再说了,不过是昏个两天,等明天大事一定,她还自是她的六部尚宫,你又何必生这么大的气?”方雪晴话语虽在解释,神态却是半点服软的意思都没有,一双冰冷的水眸直直地盯着皇帝:“你可别忘了,你是怎么答应我的,我能容得下她,不过是因为......”“够了!”皇帝低低地冷喝一声,打断了方雪晴的话:“你来做什么?”“怎么?就许你来,我就不能来看看我的好jiejie?”方雪晴语带嘲讽地道。皇帝警告地盯着方雪晴,忽想起他们在这里吵了这么久,寝殿内部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连忙扭头看去。一眼之下,却像是被一根银针连着细线自心中穿过,那痛绵绵长长,连着他的五脏六腑都几乎抽痛了起来。月光不知从哪映射而入,将寝床那一处照得雪亮,寝帐此刻被撩起了一个缝隙,露出楚非绯那张眉目如画的精致小脸。她的头发披散着,衬得那张小脸越发的小巧苍白,指尖轻撩着帐子,露出半截雪白的中衣。她垂着眸子,水亮的眸子半分也不肯看他一眼。他满心的思念和苦楚说不出来,一句非绯到了嘴边,又被他强行咽下,他情不自禁地想要迈步上前,去摸摸她那双苍白的小手是不是十分冰凉,他想搂住她那瘦弱单薄的身体,告诉她莫慌莫怕,有他在,谁也无法伤她......可是他的脚刚刚抬起,身后便传来方雪晴重重地冷哼。他醒悟,心中一阵凄苦,又一阵痛恨,却只能咬着牙站在原地:“邵卿,可曾受到惊吓?”“更深露重,皇上漏夜至此于礼不合,请回吧。”楚非绯轻声说完,便放下了帐子。皇帝只觉得自己的那颗心像是生生失掉了一块,闷痛得喘不过气来。“看也看过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明天不用早朝了?”方雪晴在一旁冷声道。明天......早朝......皇帝心中一阵苦笑,也罢,便等明天尘埃落定,邵卿,你且安心等我。广明殿终于恢复了沉寂。寝床的床帐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他们都走了。”“呼,好险,还好皇帝没有起疑。”宫女阿娄自床尾的被下爬出,擦了擦紧张出的冷汗,费力地伸手撩开了床帐。月光自屋顶的破洞洒下,照在床上那个穿着一身雪白的中衣,披散着头发,却身材高大的男人的身上。男人抬起脸,半边脸描画精致,被那头发一遮,竟然酷似楚非绯,另半张脸眉清目秀,全然是一个奶油小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