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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缚,闪过她的脑海,这张脸的主人与她耳鬓厮磨,唇齿间深情地呢喃:“宝贝......”“你?”她吃惊地看着杜子淇。这时耳边却传来皇帝冰冷的声音:“你不认识他们。”皇帝的声音明明不大,却像是什么带着刺耳的啸叫划过她的脑海,钝痛让她捧着头痛苦地低吟了一声,待那阵钝痛过去,脑子里纷乱的画面,只剩下了一片空白,她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你们认错人了。”“非绯......”他痛苦地祈求地盯着她,不敢相信这样陌生的眼神竟然来自她的眼睛,就在不久前,他还亲吻着这双眼,和她说着甜蜜的情话,而此刻这陌生的眼神就像是一柄利刃,将他的心剜得鲜血淋淋。楚非绯有些迟疑,眼前这人血红的眼,让她有些害怕,他死死盯着她的眼神,让她心底一阵发颤,她想避开,却觉得自己无法移动,她望着那人的眼,仿佛能感受到他来自灵魂的痛苦,那种痛苦似乎让她的心底也产生了共鸣,她蹙着眉捂着心口,挣扎着想望进那人的眼里,却被一阵锐痛扯进了黑暗。“非绯!”“大人!”皇帝伸手揽住了倒向他的身体,淡淡地开口:“不用担心,这只是梦魄发作时的副作用。”“梦魄?”宋瑜似是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变。皇帝将楚非绯打横抱起,淡漠地道:“经过东乌神教教主改良后的梦魄,不仅仅能控制人的心神,它可以洗掉一个人的记忆,也可以将一个人彻彻底底地变成另一个人。”皇帝平静地看向杜子淇:“她现在所有的记忆都是朕告诉她的,她是朕的爱妃,她的心里只有朕,如果朕死了,她会给朕殉情,就算你们绑着她,她也会用尽法子随朕而去。她会遵照朕的意志,按朕的喜好活着,就算朕要她亲手杀了你,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照做。”杜子淇的目光艰难地从昏迷的人儿身上抬起,落在皇帝的脸上,阴沉的眸光像燃着黑火。“你到底想怎么样?”一个窈窕的人影从树上跳落,无声地立在皇帝的身后,四喜也从树丛后走了出来,面无表情地立在一旁。皇帝的声音平静得毫无起伏:“朕想怎样?朕所求的,也不过是江山稳固,百姓安乐。你放心,朕不会伤害她,只要她能一心替朕做事,朕也舍不得伤她。”“你是什么时候......”杜子淇艰难地道,这皇帝是什么时候给非绯下了梦魄?为何他一直在关注着非绯却没有发觉?皇帝寒凉地淡笑:“这时候问这些又有什么意义?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对了,如果你们想要强行唤醒她过往的记忆,梦魄就会反噬,每多想起一点,她中的毒就会更深,什么时候她完全想起了过往,她的死期也就到了。”皇帝嘴角挂起一丝淡笑,转身离去,一旁的四喜想从他的怀里接过昏迷的楚非绯,却被他淡淡地闪了开去。杜子淇僵立在原地,他希望刚才听到的一切都是一场噩梦,梦醒了,一切都会恢复如常,他的宝贝还是那个会脸颊娇红,说来日方长的宝贝。然而一旁的宋瑜焦急的声音,提醒着他这一切不是梦,他做了这世上最蠢的一件事,他的自大害得他失去了他的至宝,悔意排山倒海地涌来。身旁的宋瑜猛烈地摇着他,喊着什么,他一张口,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远处的石谷口冒出阵阵火光,炮声隆隆。那些将石谷掩藏其后的天然屏障,在炮火中纷纷化成碎片。“杜兄,杜兄!”宋瑜在他的耳边大喊,杜子淇眼里紫光一闪即隐,他喘了口气,直起身子,缓缓地用衣袖擦去嘴角的血迹。“杜兄,现在怎么办?”宋瑜指着谷口的火光道:“先是族长的木屋起了大火,然后谷外就突然炮声隆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杜子淇几步走到崖边,谷口处,遮掩的屏障碎去,露出谷外的一支黑压压的大军来,为首的一人金冠黑甲,身材高大,金牛头状的头盔上,镶满了黑色的棱刺,让这员将领显得凶猛异常。“是北漠的军队。”宋瑜吃惊地道:“他们来做什么?”杜子淇面色阴沉,一转身大步向山下走去。石峰上的木屋中,皇帝坐在床前,静静地望着床上眉心微蹙的人儿,缓缓地伸出手指,似是想将她的眉心抚平,这时,房门被猛然推开,他收了手指,淡淡地回头。“是北漠的大军,领兵的是黎纾,他说小月国抓了黎王子杰,要小月国交出黎杰,不然就踏平石谷。”方雪晴刚去打探了消息,月白色的衣袍上,染了少许烟尘。“黎杰?黎杰在石谷?”皇帝站起身,淡淡地道。方雪晴摇摇头:“刚才去问了六王爷,他说并无此事,但是黎纾却是发了狠话,不见黎杰,就要用炮火将石谷轰平。”这时,门外又有两人走了进来。皇帝抬眼看去,嘴角微挑。杜子淇一进门,视皇帝于无物,直接奔了床边去了。六王爷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眸光微闪,对着皇帝微微行礼:“皇兄。”皇帝淡淡地点头,静等着两人说明来意。(。)☆、第六百一十四章没有解药杜子淇望着床上的人儿,仅仅几刻钟没见她,于他已像是过了几个世纪,他的嘴里泛着苦涩,将痛深深地隐在眼底,他的手缓缓地抚过她的脸颊,像是抚着一件珍贵的至宝,然后,他用手指,抵住了她的眉心。片刻后,他溃然地收回了手,他仍然无法与她建立连接,仿佛她的精神力已经被封存,那里现在空空荡荡,他无法,也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了。他合着她的手,捂住脸,痛苦地喃喃自语:“宝贝,我该怎么做,你才能回来?”六王爷眸光一沉,看向皇帝。皇帝浅淡地一笑:“六弟这个时候前来,想必是为了北漠的大皇子黎纾围谷的事?”六王爷轻轻哼了一声:“皇兄真是好算计,臣弟佩服。”皇帝嘴角微微一挑,微凉地道:“原来六弟也是为了邵卿而来,朕不知道,原来在六弟心里,邵卿比那外面压境的大军,还重要。”六王爷隐忍地道:“皇兄,那梦魄是控制人心神的毒药,服用后,控制心神是其次,被控制的人慢慢会变得痴傻,皇兄,那丫头对你也算是尽心尽力,你怎么忍心如此对她?”皇帝面色微微一变,随即又轻哼一声:“朕是从小月国族长那里拿到的药,自然和你说的什么番邦来的梦魄不同,那小月国族长同朕保证,这药对服用者并无损伤,只是能洗去记忆罢了。”六王爷冷笑一声:“皇兄,枉往日里,臣弟还觉得你是个聪明机警的,却原来也是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