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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蛮牛,这汗位,看来非我莫属了。”黎纾冷哼一声:“白羊羔子,你不要神器,我可没说我不要,要是我得了这神器,到时候鹿死谁手,还未可知!”说罢,黎纾冷冷地站起,手中的长剑挽了个剑花,冷笑道:“中原人的长剑,看着漂亮,却不如咱们北漠的马刀来得实用。”说罢,随手一掷,那千金购来,削铁如泥的宝剑,便刺入了对面的墙中,剑尖没入两寸有余,嗡嗡地震颤个不停。黎纾仰天哈哈大笑两声,又冷冷地盯了黎杰一眼,甩袖出门而去。阿枝平静地看着黎纾离开,转而对黎杰道:“看样子,小王子这一趟宝藏之行,不会太太平了。”黎杰淡淡地拧眉:“黎纾身后有父汗的支持,确实是一个劲敌,当初那术士究竟说了什么样的预言,我不知道,黎纾不一定不知道。”楚非绯微微皱眉,那宝藏虽好,她虽然也觊觎,但也不是非要不可。只是她不要,不代表她愿意别人拿去。如今这宝藏,不但北漠想要,显然天佑也想要,而那个什么东乌神教,她相信也早就知道消息,怕是也在伺机而动了。让她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去争夺宝藏,而自己不做些什么,她心里还真痒得难受。只是要想夺得宝藏,光靠她一人可不行,她得想办法联络上绯然居才行,还有阿房他们,也不知怎么样了。楚非绯低着头,暗暗思索,黎杰也拧着眉想着心事。谁也发觉阿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退到了火塘处,拨开上面的香灰,露出了下面,颜色各异,排列成奇怪图案的祝香。祝香被一枝接一枝点燃,缭缭绕绕,青烟直上,待楚非绯闻到了那冲鼻的香火味,而从沉思中醒来时,火塘那里已经一片火红,连黑色的墙砖也被映得通红,像是那处直通着黄泉地狱,炽烈的阴火,翻滚上来。(。)☆、第五百五十四章守株待兔那一日,永定城的百花楼毁于一场大火,究竟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民居被牵连,民间流传的传说不一。不过这些个或有些夸大,或有些传奇的传说中,有一点倒是颇为一致,那就是大家都一口咬定,那一晚永定城的大火中鬼哭神嚎,阴风阵阵,仿佛地狱鬼门大开,所有的冤魂都在那一刻涌了出来。楚非绯知道这个消息时,已经在一辆前往璟州的驴车上了,赶车的是黎杰,还是那副黝黑精瘦的样子,一身破破烂烂的短打裤衫,头上戴着一个破草帽,遮住他那双黑得精亮的眼。楚非绯此刻也是男孩的打扮,身上的衣服补丁摞补丁,不过尺寸倒是合身的。在破烂的车棚里窝了一整天,楚非绯才算是接受了现实。现实就是,她在赛金雀的房间里被迷晕了,一晕就是好几天,她想带着大队人马去找宝藏的梦想彻底破灭,黎杰不准她通知绯然居,小月国也不准。现在她得单枪匹马地去找宝藏,还得和一个心思叵测,非敌非友的家伙做同伴。楚非绯觉得自己的命好苦,为什么她明明有那么多能干的手下,那么多精兵良将,却偏偏每次探险时候都要靠自己呢......车厢的角落处放着一个破烂包袱,楚非绯兴趣缺缺地随手拨拉了一下,竟然在一堆同样破烂的换洗衣物中,发现了自己的药丸和糖果。黎杰这次倒是不错,没将这漂亮的盒子给当了,好歹给她留了点。楚非绯珍惜地将一颗酸得流泪的糖块放进嘴里,然后将那药丸和糖果都从盒子里倒出来,用一块破布包成一个小包。嘴巴毒的人果然做出的糖也不是甜的,楚非绯一边抹着酸出的眼泪,一边将那小包,珍宝般地揣进了怀里。驴车还在颠簸地行进,已经接受了现实的楚非绯开始给自己找点事做。她在车里东敲敲,西看看,果然让她发现了车厢破席子下的暗格,暗格里面有伤药,有兵器,也有些散碎银两,准备的倒是周全。还有些她看不出用处的东西,看上去稀奇古怪,几枚遍布青绿铜锈的古钱,她认出来了,这画得条条线线的铜盘是什么?楚非绯瞅了半晌,也不得要领,便原样将暗格合上,席子铺好,然后敲了敲车板。“干什么?”车外传来黎杰不耐烦的声音。“停车!”“不行!”“我要方便!”“忍着!”%¥#&,楚非绯心里暗骂了一声,撩起车帘向外看去,他们此刻正行在一条偏僻的小道上,那小道像是旅人踩出来的,两尺来宽,也不笔直,小道的两侧是荒原,一眼望去,墨绿的荒草长得半人多高,在微风中阵阵摇摆着,仿佛那里面藏了什么不知名的野兽。这荒山野岭的,楚非绯在心里嘟囔了一句,终于不再要求停车了:“喂,你为什么不走大道?”黎杰冷哼一声,似乎不屑于回答这个问题。楚非绯暗暗猜测,也许是绯然居的人在找她,所以黎杰想要避开?陆大哥和风应城差不多每天都有书信往来,自从祈兰县客栈出事到现在也快半个月了,陆大哥现在一定很着急。楚非绯想到这里,眼珠微转:“那这样要有多久才能见到人烟?”“再走两天。”“我们会进城吗?”“不会。”楚非绯微微冷笑,却没说什么,而是缩回了车厢里,拽出那破包袱一阵乱摸,果然让她找到了一把短柄的匕首,这还是当初客栈遇险时,邵飞给她的。楚非绯掂了掂那匕首,冷冷一笑,将匕首也揣进了怀里。驴车又往前行了许久,方才停了下来,楚非绯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车内光线极暗,外面似乎已经擦黑了。她掀开车帘,发现驴车孤零零地停在一片荒地里。一侧是一片黑黢黢的树林,另一侧则是一个斜坡,驴车就停在这个斜坡的顶端的平地上。夕阳在远处的地平线上,只剩下了红色的一线,下一刻,暮色彻底笼罩了这片大地。风声带着呼啸自林中穿过,夜枭凄厉的鸣叫在四周响起......楚非绯觉得有些浑身发冷:“喂!”她漫无目的地大叫了一声,声音在旷野上传开,单薄脆弱得像一张白纸,随即就被风声撕碎。“没事,没事!”楚非绯抱着肩,站在车下,一边小声对自己反复安慰着,一边警惕地盯着周围不断晃动的草木树影。这时,树林中突然传来一声树枝折断的脆响,楚非绯惊跳了一下:“谁?”一个黑影自林中出现,然后向驴车走来。楚非绯睁大眼睛,盯着那黑影,随着黑影大步接近,她忍不住后退了几步:“谁?别过来!”黑影将手中抱成一团的东西丢下,然后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滋啦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