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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是一条偏僻的小道,看上去这里常年没什么人行走,青石板铺成的路上有着落叶,石板缝里已经长了些野草。皇帝皱着眉看着那条路,四喜连忙道:“皇上放心,这广明殿虽然弃了这么多年,但是里面一直有人打扫着,就是因为去的人少,所以这外面才看着荒凉了点。”皇帝没有说话。只是迈步踏上了这僻静的小道,小道两侧种着不知品种的花树,此时也已经落叶稀疏,只剩下暗红色的枝桠,由于没有人修剪,显得有些参差不齐。皇帝突然停住了脚步,目光穿过花树的枝桠。看向某一处。四喜踮起脚尖看去,只见一方形状有些奇特的白石,从这个角度看。倒有些像个石猴子。四喜笑道:“皇上,那猴子还在呢。”皇帝淡淡地“嗯。”了一声,但是四喜却听出来,那声音带着几分儿时的回味。前面朱红色的宫墙已经隐隐在望。皇帝加快了脚步。四喜一边跟着一边道:“皇上莫急,御医说了。非绯姑娘喝了药,要睡一会才能醒,咱们这会儿去,说不定......”正说间。前面的皇帝突然停住了脚步。还好四喜身手好,及时停住,才没有一头撞在皇帝身上。小路狭窄。皇帝身材又高大,四喜垫着脚尖才看到前面发生了什么情况。原来是那广明殿的宫门前。不知为什么站了一队的太监宫女。四喜皱皱眉,从皇帝身后走了出来,绕过花树,出了林子,方才喝道:“哪个宫的,在这干什么?”为首的宫女见到四喜,自然认识,连忙恭恭敬敬地道:“喜公公好,奴婢们是猗兰殿的,我家娘娘此时正在广明殿内。”猗兰殿?丽嫔?四喜暗暗皱眉,面上却不显,大声呵斥道:“不知道规矩吗?广明殿是你们随便进的?你们怎么伺候主子的,丽嫔不懂,你们也不懂?”此话一出,那队太监宫女呼啦啦便全部跪倒。为首的宫女满脸惶恐,只不停地求饶恕罪,不敢辩解。四喜是皇上的近身内侍,又是这皇城的一品大总管,在这皇城之中,如果说除了皇帝外,还有一人能对他们生杀予夺,就是这位大总管喜公公。四喜虽然看上去总是笑眯眯的,但惩罚起人来,那也是心狠手辣,绝不容情。不过,别人害怕喜公公,这猗兰殿的宫女太监们,却没那么怕的,因为她们的主子丽嫔,是皇城里少数几个受宠的嫔妃之一。故而,为首的宫女一边嘴上求饶,一边却暗暗地打量四喜出来的花树林子,心里想,既然喜公公在这里,皇帝怕是也在附近,这喜公公再大,也不过是个奴才,还能大过主子去。这时,一角明黄自花径处出现,宫女连忙低下头去,心中暗喜,皇帝来了,定会看在娘娘的面上,放过众人的。四喜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连忙回身:“皇上。”皇帝行至近前,微微皱眉:“都堵着门做什么?”四喜连忙道:“还不快让开!一群没眼力界儿的东西。”众人连忙连滚带爬地到路边跪好,倒是那为首的宫女却站了起来,施礼道:“皇上,我家娘娘是丽嫔,好奇广明殿的景致,正在里面赏玩,奴婢等人自然不敢擅入广明殿,因此在此等候娘娘。”皇帝淡淡地瞟了一眼一地的奴才:“猗兰殿的?”“正是!”宫女心喜,壮着胆子抬起头来:“前几日皇上来咱们猗兰殿,就是奴婢上的茶。”四喜见那宫女仗着几分姿色,眉目含情地盯着皇帝,心里一叹,转开眼去。皇帝却看也没看那宫女一眼,径自迈步进了宫门,一个淡薄的声音飘来:“没用的奴才,留之何用?那双眼讨厌得紧,挖了吧。”那宫女一听,顿时脸色惨白,瘫倒在地。四喜微微摇头,点了两个小太监将这宫女拖了下去,又道:“你们该拦着主子的时候不知道拦着,留着也没什么用了。”宫女太监痛哭流涕地哭求饶命。四喜冷笑道:“仗着自己主子受宠,就罔顾规矩的下场,今儿都看见了,以后都机灵着点。自个去掌刑司那里领二十板子,能不能活下来,就看造化吧。”二十板子,可生可死,喜公公如今这样发落,已经算是开恩了,众太监宫女连声叩谢。四喜挂念着皇帝,匆匆说了两句,就进了宫门。广明殿并不大,在这皇城中,无论是位置,还是大小都不起眼,但它却是当今皇上幼年时的居所。四喜见前殿已经看不到皇帝的人影,便急匆匆地往后殿去了,却远远见皇帝负着手,站在一个廊柱后。而不远处,一身银红亮色宫装,发间金簪翠玉耀眼的女子,正在发脾气:“含瑛,你是不是仗着在承明殿当差,连本嫔也不放在眼里?”台阶上,一个衣着素净的女子,淡笑着欠身:“含瑛不敢。”“不敢?那就让开,本嫔今天就非要进去看看。”那宫装华丽的女子作势就要硬闯。“恕含瑛不能从命。”含瑛淡淡地上前一步,一只手不知道怎样一带,那宫装女子便站不稳似的,踉跄几步,险些跌下台阶去。()☆、第一百七十四章有这样的狐媚子吗四喜这时已经走到了皇帝身后,小声道:“皇上,要不要奴才......”皇上淡淡地不语,四喜索性也袖着手看着,那含瑛的武功不在他之下,有她在这里,丽嫔讨不了好去。其实四喜倒是不担心这丽嫔能闯进去,他就是担心含瑛这家伙下手没轻重,这丽嫔要是碰了,磕了,传出去就不好了。这丽嫔虽然不足惧,但她在外朝的父亲却是当今的振武大将军,正在替皇上驻守南疆,所以不管这丽嫔多么刁蛮任性,皇帝总要忍让一些,而且还时不时地去她的宫里坐坐,以示君恩。后殿的殿门前,含瑛伸手扶住了丽嫔的胳膊,淡笑着道:“丽嫔娘娘小心,这台阶高,摔了可疼。”丽嫔恨恨地想甩开含瑛的手,却半分也动不了,心里也知这含瑛是会功夫的,有她在这里,今天她是闯不过去了,便眼珠一转,挤出几滴泪来:“含瑛jiejie,我这不是担心皇上又从外面弄来了什么狐媚子吗。”含瑛淡笑道:“哪来的什么狐媚子,丽嫔娘娘听谁说的。”丽嫔哭道:“很多人都看到了,喜公公亲自驮了个人进了广明殿,谁都知道这广明殿是皇上幼时的居所,一般人怎么住得进来。肯定是......”含瑛微微皱眉,如今这宫里的规矩越发的松了,什么都敢嚼舌根。含瑛淡淡地看了不远处的廊下一眼,四喜苦了苦脸,小声道:“皇上,不是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