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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满嘴的胡言!”翁老气得脸色涨红,正要发作。就在这时,尧太尉走了过来,说道:“不是说广俊王还有新画一观吗?怎么都围在此处?”听尧暮野这么一说,广俊王立刻反应过来,于是便引领着众位客人前往画室观赏,自动略过这口角的尴尬。翁老与范青云唇枪舌剑之后,觉得再与那等俗人一起茶宴,便是降了自己风骨,于是便提前向广俊王告辞。范大人是新近朝中升迁稳健的臣子,加之圆滑,人缘极佳,加之雕琢玉品精美,就算在书画界里也为人推崇。而翁老虽然是宫中传授皇子的夫子,却是个闲散官职,加之平日为人口舌尖利,得罪人甚多,是以翁老拂袖而去时,送他之人几乎寥寥无几。玉珠便是其中一位。当翁老告辞时,她低声与尧暮野说要送一送翁老,在尧少点头后,便带着珏儿跟着出了府门。翁老上轿前,转身叹息了一声,倒是与前来相送的玉珠低语了几句:“姑娘当知,人品败坏玉品,拜师当慎重,你若是想提高技艺,自可来找老朽,老朽有一位老友可以传授姑娘一二,当然……你若一味迷信盛名,拜了那等俗人为师,以后老朽便只当不认识你!”玉珠听了苦笑一下,她原本的确是有意认贼为师,看能不能学到想要的技艺,可是现在却被翁老一顿搅合,自己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再去求师。但是翁老替父亲说的话,她是感念在心的。父亲去世多年,就连天子都换了一遭,哪会有人记得当年袁大师?只是冲着翁老方才之言,她也是要改日登门拜谢的。想到这,玉珠转身准备回去,却看见前来相送的人原来还有白少。于是便朝他微微福礼。白水流笑着道:“广俊王府宅甚大,容在下为姑娘引路回去。”这等朝中一等公侯为自己引路,玉珠自然诚惶诚恐,直说不必劳烦大人。不过白水流却只做了个“请”的动作,只让玉珠带着丫鬟走在前面。玉珠不便推却,只能前行,可是总觉得白少在自己的身后上下打量着自己……这种感觉当真是不适。现在她倒是能稍微理解尧小姐的花了。这位白少的确跟他的好友尧暮野颇为相似,都甚是自我而不太考量他人的感受啊。每到转弯处时,白水流都会出声提醒着玉珠小姐该从何方转弯。玉珠加快脚步,只想快快走回先前的庭院。再走几步就要穿过花园了,前方是一处幽静的叠山,可是当玉珠转弯往前走了几步时,突然看到尧小姐一脸慌乱从叠山背后走了出来,而她的身后则是……白少的弟弟白水清。看来他们也是听到了有人走来的声音,一时有些慌不择路。那尧姝亭看见了玉珠时,那表情都要哭出来的慌张……原来那尧小姐趁着方才庭院的争吵时跟随自己的侍女婆子都在看热闹的功夫,寻了空子偷偷溜到此处,可是谁知还未说几句话,突然听到白少扬声说:“袁小姐,请右转!”从来没有背人做过坏事的小姐便立刻吓得想要跑开,却被玉珠撞个正着。眼看白少也要转弯过来,玉珠猛地收住脚转身往回走,差一点就撞进了白少的怀中。白水流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了她的胳膊道:“怎么了?袁小姐因何事慌张?”玉珠稳了稳心神,后退半步道:“才发现自己的戴着的一只玉镯不见了,想要回去找寻一下。”作者有话要说: 咩今天更新早早~~~~~~~晚上努力再约哟☆、第55章12.14白水流听了这话,微微一笑:“袁小姐来时两腕空空,似乎并没有佩戴玉镯。”玉珠听了一窒,不好再问他怎么知自己今日没戴玉镯,只是低头想了一会,听得隔壁院子的脚步声渐渐远了,才道:“也许是今日出门没戴,一时糊涂记错,让您见笑了。”白水流瞟了转角一眼,优雅笑道:“贵人多忘事,小姐一时记不住也是有情可原的。”当玉珠重新回到庭院时,广俊王重金聘请的歌者正立在水台上伴着古琴之音扬声歌唱。一般在西北府宅有宴会时,多请歌妓,以女子为主,可是玉珠到了京城才知,真正能登入这王侯府宅大堂的,还是以男歌者为盛如今这高台上歌唱的男子便是名誉京城的歌者冯坤年,深得当今圣上的赞誉,是王侯堂前的常客。男子身着飘逸长衫,高昂的声音正适合吟唱古韵十足的曲调,在场的诸位宾客或坐于席前,或倚站在亭中,轻打着节拍被歌者的音律带入高山云深山溪静淌之处,在古琴铮铮与长啸声鸣里激荡。玉珠轻轻地走入,顺着长廊坐到了尧姝亭的身旁。尧小姐坐得端庄,可是仔细去看的话会发现还微微带喘,只是细喘的声音隐没在了悠扬的音调里,几不可闻。尧小姐偷偷看了玉珠一眼,看着她脸色如常,并没有看向自己,便飞快地又移回目光,抿着小嘴看着高台上的咏唱。尧暮野与广俊王一行人坐在高台的另一侧,在玉珠从东门悄悄走回来的时候瞟了一眼,便继续与广俊王低谈,过了一会儿,特意绕了远的白少从西门入内时,坐到了他们的身旁。广俊王心知白水流与尧姝亭已经定亲的消息,眼看这尧姝亭气喘吁吁从西门回来不到片刻,白少也从西门回来,不由得打趣笑道:“虽然定了亲,也不可太心急,我们尧二可心疼着meimei呢!”白少闻言爽朗一笑,也不答话,只敬茶一杯给了尧太尉。于是三人便复有静听着高台上的高昂歌唱。从广俊王府回来时,尧姝亭一番去时的雀跃,变得有些沉默异常,因为尧暮野骑马的缘故,只有她与玉珠两人坐在车厢内。看着尧姝亭几次欲言又止,玉珠主动开口,轻声道:“小姐放心,我不是多言之人,不过是园子的一场偶遇而已,你也不必思虑太甚,将此事想得太重。”尧姝亭闻听此言,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着玉珠,低声地说了谢谢,便不再多言。玉珠向来守诺之人,也不想太过了解尧小姐她与那白家小公子是何情形。就此解了尧小姐的隐虑,两人以后也自在些,也希望尧小姐以后谨慎一些,这样的丑闻传扬出去,她的兄长母亲会作何反应且不说,白尧两家的世交也可就此了结了。茶宴第二日,玉珠起得略晚。昨夜她又刻坏了两个药镯的粗胚,加之白日看到范青云雕品的沮丧感一直未消,于是一夜无眠。思来想去,她着实对翁老嘴里的那一位高人起了好奇,于是决定拜访翁老。翁老一向清高自傲,居住之地也不是繁华所在,而是城南的一处幽巷里。宅院之前就栽种大片的竹林,穿过石板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