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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再次一一应下,方越棋也像方越笙一样解下了随身玉佩,让管家去寻他平日里交好的几个朋友,帮忙打探一下消息。 待到几人交待完毕,方侯爷便催促道:“行了,你快回去吧,不要留太久,免得多生事端。” 管家这才告退,又带着人匆匆走了。 又过去几天时间,牢房里安安静静,除了每日狱卒前来送餐,再无别人造访。慕南山将他们抓捕回来,到现在不闻不问,也不提审,不知道是个什么章程,方侯爷越发没了成算。 方越笙缩在小小的床头上,头发乱糟糟的,衣衫更是皱得不成样子,早已没了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他探手摸着脖子里带着的玉牌,玉牌贴在他的心口处,被他的体温捂得暖暖的。 他托管家去找那几个知交好友,到现在却一点消息也没有。不知道是管家没有带到,还是出了别的变故? 牢房外突然传来一阵声响,似乎有很多人的脚步声,正向这边走来。 方越笙打起精神,下了床走到牢门边上等着。 已经过去五六天了,如果许如信他们想到了法子,现在也该有消息了。 果然有几个管事模样的人跟在狱卒后面走了进来。方越笙瞧着这几个人十分眼生,一定不是方府的下人,他精神一振,张开有些失色的嘴唇,高声道:“可是如信来了?!” 那为首的管事掏出一包银两交给狱卒,狱卒拿在手里掂了掂,歪着嘴笑了笑,带着人走了出去。 方越笙眼含期盼地看着那几个人走到近前,向他行了一礼:“方世子。” “不用这些虚礼。”方越笙忙道,“可是许世子让你们来的?” 那管事脸上露出些不自然的笑意,仍旧回道:“方世子,我们是钟府上的。我们公子得知方世子的事,怕世子在牢里过不惯受委屈,遣我们来看看世子。”那人说完,向后招了招手,后面的人便抬着些干净的褥子衣裳和几个小食盒走上前来,从牢门的缝隙处塞了进去。 方越笙看着他们将东西都塞进牢房内,忙又问道:“钟府?是天耀让你们来的?他还有没有说别的?广安侯府呢?许如信怎么说?” 那管事从怀里取出一枚玉佩来交还给方越笙,向后退了一步,一揖身道:“我们公子已经尽力了,只能做到这些。还望世子体谅。”说完不再等方越笙开口,径直带着下人离开了。 “喂?!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只能做到这些了?!”方越笙高声叫道,“你们别走啊,把话说清楚!” “别白费力气了。”方越棋嘴里噙着一根稻草,冷笑了一声道,“如今我们失了势,他们躲还来不及,谁还会管你。这姓钟的还能想着送些东西给你,已经是顾念旧情了。”他送出去的那枚玉佩,却是半点水花也没有了。什么朋友什么交情,侯府正得势时个个亲热得紧,话说得比谁都好听,如今一落难就全散了个干干净净。平日里他还怨方越笙净交些酒rou朋友,没想到他的那些君子之交还不如方越笙的酒rou朋友。 方越笙还是不死心,将钟天耀送来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想看看有没有夹带什么消息进来。最后连食盒都拆了,仍是半张纸片都没找到。 方越笙脱力地坐了下来,脸色苍白。 如果以前他还抱着一丝期望能得人相助,现在就是真真切切地看清楚了。 他如今遭受陷害身陷囹圄,没有人会帮他,没有人会来救他。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方越笙抓着心口处的那枚玉牌,眼睛里涌起一丝湿意。 方侯爷咳了两声,哑着声音开口道:“笙儿,不要伤心。趋利避害,本就是人之常情。能借着这件事情看清楚几个人,也算百害一利。” “我没有伤心。”方越笙目光茫然地道。 原来凌戟说得都是对的,凌戟说许如信那些人不可靠,他不但不听,还三番两次听许如信的怂恿去辱骂欺负凌戟。 他真是糊涂,糊涂至极。 “对不起,凌戟……”方越笙喃喃道,将那玉牌靠在失了血色的唇边。 本来还想要等着凌戟从军中送信回来,他身为侯府世子,好歹也能帮衬一下。现在凌戟仍旧没有消息,他却已经成为阶下囚。 如果凌戟知道了,肯定会心疼他的…… 过不多时,外面又传来一阵响动。 方越笙心里一动,抬起有些发红的眼睛望着外面,脸上又带着一丝希望。 方越棋却不抱那些天真的期待,仍是冷笑一声,将稻杆扔了出去。 一双黑色的靴子停在牢房外面,正踩在他扔出去的那根稻杆上。 方越棋抬起眼睛往上看,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墙壁上火把的光亮,那人背着光的脸上只有一双眼睛显得十分精亮。 ☆、第49章 尘埃 方越笙隔着牢门看向外面,焦急道:“是谁?是谁来了?” 那人转过身来看向他,一张冷俊的脸显露出来。 “林玄英?”方越笙有些意外地叫道。 林玄英看了看方越笙,又看向垂脸坐着不理人的方越棋,皱着眉头开口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堂堂平国公府,怎么把自己弄到这个地步?” “你是来看我们笑话的吗?”方越棋抬头瞪着他怒道,“如果是这样你还是趁早滚吧!” 林玄英冷笑一声:“你都这样了,还敢这么嚣张?!现在是你在牢门里面我在牢门外头,是走是留你说了可不算。要是有求于人,就拿出点求人的诚意来,我若是高兴了,说不定还能帮你一把。” “你!”方越棋气红了眼,瞪着林玄英说不出话来。 方明晏扒着牢门叫道:“越棋,来的是谁?” 方越棋咬牙道:“一个无赖。” 林玄英撇了撇嘴角,并不在意,继续道:“无赖不无赖,能帮你就是你的贵人。说一说吧,私通海盗的货物,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越棋不愿意开口,方越笙在后面竹筒倒豆子地把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林玄英听完,一脸恨铁不成钢地道:“蠢货,蠢货。人就在那里看着,怎么还能让别人这样陷害?凌戟说过多少次你们侯府树大招风处境堪忧,明明知道还不小心一些,什么东西都敢往府里收?!” 方越棋被他一通教训,心里自是不服气,却又无言反驳,直把自己憋得脸色通红。 方明晏却听不下去了,拍着牢门怒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儿子向来优秀得很,轮得到你来教训?!这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们侯府,手段阴毒防不胜防,谁又知料到后面的结果?”边说边撇着一旁的方侯爷,生怕方侯爷对方越棋心生不满。 方越笙隔着牢门伸手去够林玄英:“林玄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