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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可以先说。” 他对上二老疑惑的目光,很抱歉的笑了笑,“你们不说,我就要说了,等我说的时候,恐怕你们插不上话。” 裴父的声音有点发干,“唐先生,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唐寅的眉头一挑,“那行吧。” 话音刚落,他便端着酒杯起身,“老哥,老姐,我敬你们一杯。” 不止是裴父裴母,连唐远都惊的合不拢嘴,他爸什么时候这样过? 在场的几人里面,裴闻靳的反应最小,但也有反应,说明这一点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裴父布满风霜的脸上写满复杂之色,他是个好面子的人,好了大半辈子,酒桌上别人这么对他,肯定是要起来的,可他虽然得到了最好的治疗,现在还是不能行动自如,站起来也很吃力。 坐他旁边的裴母被他拍了下手臂,猛然回神,准备把他扶起来。 唐寅出声阻止,“老哥,你身体不便,别站起来了,我说几句话。” 当惯了大企业的掌舵者,言行举止充满了气势,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裴父无意识的坐了回去。 “二老想必多多少少也知道,我家跟其他大家族不太一样,我就小远一个孩子,外面没有私生子。” 唐寅扫了眼垂着头,一脸紧张的儿子,忍不住抽了下嘴角,眼里却尽是宠爱,“小远他mama在他一岁的时候就走了,意外身亡,走的匆忙,没留下一句话,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只顾着用工作跟应酬麻痹自己,他就是那时候开始学会了独立。” 唐远密长的睫毛快速眨动,渐渐变得潮湿。 裴闻靳安抚的捏了下他的手心。 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早年去世的小儿子,裴父裴母脸上都涌出了几分悲伤,二老静静的坐在桌前,没出什么响声。 包间里只有裴闻靳一个人的声音。 “再后来,企业的规模不断扩大,我越来越忙,习惯了工作跟应酬,一个月回家的次数不超过一只手,虽然我不回家,但他的生活大小事我都知道,会有人跟我汇报,我管他管的很严格。” 唐寅不快不慢的说,“我能给他的就是吃最好的,穿最好的,用最好的,只要他跟我开口,不管他要什么,我都会给他弄来。” “我是个独裁惯了的人,不允许有人批判我的教育理念,哪怕是他也不行,直到等他再长大一些,我才意识到,作为一个父亲,我算不上称职。” 裴父裴母没发表任何看法,这个报纸上被说成传奇的人太爱儿子了,溺爱。 那孩子竟然没长歪,是天大的奇迹。 “我意识到教育理念不对以后,就一点点改正,他跟我说他喜欢不了女孩子的时候,才刚上初一,我打死他的心都有。” 唐远自言自语的甩出来一句,“为什么没打死呢?” 他揉了揉太阳xue,“舍不得。” “虽然我没有怀胎十月把他生下来,但他是我儿子,骨子里流着我的血,是我跟他mama感情的延续。” 唐远察觉到了什么,刷地抬头,他爸哭了。 唐寅是哭了,虽然没嚎啕大哭,只是流了两行泪,已经够罕见了,他抹把脸,猩红的眼睛瞪向儿子,话是对裴闻靳父母说的,“这么大家业,总要有人继承,不能到他头上就断了香火,他不能跟女的结婚生子,我可以再生个孩子,对我而言,那是很简单的事。” “可是,到目前为止,他还是我唯一的孩子,以后也是。” “豪门里的兄弟姐妹跟普通家庭不一样,温情的时候很少,明争暗斗的时候很多,我不想他经历那些,所以他一辈子都会是我的心头rou,掌中宝。” 这话针对的是裴闻靳,要他记着,他拿走的是唐家的宝贝。 裴闻靳心里清楚,到他这里,宝贝还是宝贝。 包间里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唐寅单手撑着桌面,俊朗的脸上出现几分懒散笑意,“二老是不是以为小远是独生子,我不可能由着他胡来,不管他怎么玩,到最后我都得逼迫他跟其他大家族一样,选个门当户对的联姻?“ 裴父裴母真的那么以为,当场被戳中心思,难免有些尴尬。 唐寅直起身,唇角勾着,掷地有声道,“唐家不需要靠联姻来稳固商界地位。” 唐远一个劲的使眼色,爸,收一收你的霸气啊。 唐寅抚平衬衫袖口,当没看见,“在他跟我表明性向前,我的打算是让他自由恋爱,选自己喜欢的姑娘,不用考虑另一半的家世,事实上是,很多事都是命中注定的。” “什么叫命中注定?就是老天爷安排好了,不管你怎么阻拦都没用,老哥老姐,想必这一点,你们也跟我一样,深有体会。” 裴父跟裴母勉强的笑了一下。 确实,怎么阻拦都不行。 过去的那三年,他们能用的法子都用了,儿子还是坚定不移。 “我们都看到了,俩兔崽子三年前在一起,三年后还在一起,他们都各自抵抗了身边的诱惑,坚守了下来。” 唐寅顿了顿,长叹一声,“老哥老姐,算了吧。” 不等裴父裴母表态,他就将酒杯举起来,“我先干为敬。” 话音刚落,酒就进了他的肚子里,酒杯很快就空了,那叫一个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到这份上,裴父裴母都没什么好说的了。 儿子跟那孩子求了婚,戒指也戴上了,酒是摆不成的,现在就差扯证这个环节。 另一方的家长本来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交集,却因为两个孩子奇怪的因缘扯到了一起,还把姿态放这么低,掏心窝子的说了一大段话,说明已经同意了。 这实在超出二老的意料,似乎又在意料之中。 裴父裴母的心里都有些五味陈杂。 尤其是裴母,当初的三年之约到了,她没什么立场再说什么。 况且,来的路上,儿子跟他们谈过了,确切来说,这几年一直在谈,都改变不了事情的走向。 不是他们不想闹,是真的闹够了。 大几十秒后,裴父闷声把面前的酒杯端到手里,干了。 双方各干了一杯酒,氛围缓和许多,预示着这场见面会将完美收场。 唐寅常年出席各种酒局,只不过没有哪个酒局需要他说这么些话,从来都是他当大爷,点个头就算给足了面子。 这回破了例,毕竟是个家宴。 唐寅只在儿子这件事上失败过,别的,还真没有,都在他掌控之中,他游刃有余的跟裴父聊农村,聊有机食品,聊对方能接触到的那些领域,言词非常亲和,尽可能的减弱威严跟架子。 慢慢的,裴父放开了,脸不再板着,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