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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了一种发自本能的畏惧。 对方灰蓝色的眼睛里黑压压成一片,杰嘴巴夸张地张开,半天没能成功挤出一个音符。 林敬知看了西德两眼后,沉默了一会,转身上了悬浮车。 车门关上,与此同时,白岩也后知后觉地从餐厅里追出,这边的动静已然引起了一小部分人的关注,白岩的神色看上去有些紧绷。 “元,元帅……”杰梗了好半天,手骨的剧烈疼痛让他仿佛被粘住的喉咙不得不发出了一丝颤抖的声音。 然而西德却根本就没看他,手上的一个巧劲,杰瞬间就被扯住的手臂上传来的一阵劲道给甩了出去,那力度大到杰几乎无法保持平衡,就这么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被西德捏住的那根手臂仿佛彻底碎了一般。 剧烈的疼痛连带着恐惧感一起冲上了杰的脑门,“人形兵器”的称号再次划过他的大脑,这是杰第一次这么清晰地意识到这四个字的恐怖之处。 那简直不像是人能使出的力度--- “有误会。”匆匆赶来的白岩这时候才站在了西德面前,他目光不自在地扫了扫被动静吸引来的目光,抿紧了唇瓣,小声道,“我在和知情人谈情报关系,他突然受到了袭击,杰也是着急---” 西德没说话,他的身形比白岩要更高大一些,此时下颚微微扬起,轮廓分明的脸庞带着傲慢的弧度。 最早的时候,西德曾经因为他的长相在军校极其不受欢迎。联盟军校以武力为尊,花花公子的那一套在军校根本就用不上,不少墙头草当着面给西德功勋伯爵的爹几分面子,背地里各种脏话乱飙。 而当西德用拳头把十个嘴碎的家伙揍了一顿后,他这种冷眼的傲慢在众人眼中就再不是家族和金钱堆砌出来的了,而是他能力的象征。 这人在动起来的时候,比猛兽的速度还要快,下手的时候,力度甚至能生生砸烂金属器械,没有人想和西德对殴,但凡见识过他能力的人,再被他这种冷淡的目光看着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回想起他的力量。 那种力量早就化为了气场,盘旋在西德的身后,形成了一头巨大的野兽,在他目光冷淡下来的时候,从黑暗中走出,冲他面前的人露出暴戾的獠牙。 白岩不是当初被揍的十人之一,他享有过被西德单独揍一顿的vip待遇。此时正紧了拳头,在西德的目光下强行稳住了自己的心绪,“他不知道对方是林博士,如果冒犯了,我可以代替他道歉。” 说到这,白岩的目光落在了西德的身后,那里面是刚刚坐进去的林敬知,但他却看不见对方。因为悬浮车的周围早在林敬知坐进去之后,就直接调整为了不透明状态。 白岩抿了抿唇,有些不甘心道,“杰的嗅觉灵敏程度在军队内闻名,在与鼻灵兽媲美的项目里年年都是第一,如果他觉得味道正确,那么就算是林博士---” 白岩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嗤笑给打断了。 他脖颈一愣,就见面前的西德突然偏了偏脑袋,曲卷的黄灰色发丝从他的脸庞划过。 “你知道林敬知三个字怎么写吗?”西德问道。 白岩在西德冰冷的语调下浑身僵住,而后捏了捏拳头。 对方深邃的双眸入侵性实在太强,他下意识地想扭过头,从这种紧迫的威压感中获得一丝空间。然而对方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黑影里的巨兽一点点靠近,根本不给他回旋的余地,便将他所剩不多的安全空间悉数挤压到了零点--- 就在白岩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被窒住,仿佛真的要被什么东西生生吞下时,那种深深的威压感又突然横空消失。 白岩双眸不自觉瞪大,周围小小的议论声传入耳廓,他猛然回神,野兽早已消失不见,留在他面前的,依旧是那个面无表情的西德。 悬浮车远去,只留下停在原地的白岩和倒在地上的杰,四周一头雾水的群众被白岩带来的人进行了驱逐。 倒在地上杰哆哆嗦嗦了半天,小声问道,“上,上将,元帅是什么意思啊?” 气息还有些急促的白岩冷冷地看着西德离去的方向,回想起林敬知和西德站在一起的模样,又看了看自己身后八百米开外吊儿郎当的西西里,眸光微微暗了暗,充满了不甘。 “上将?” “意思是,”一直到悬浮车消失在视线内,白岩才收回目光,逐渐平稳下来的声音里几乎没有情绪,“你需要一个假期。” “……啊?” “很长的那种。” · 悬浮车内,西德才刚一坐进来,就立刻接到了一个通讯,他竖起眉毛,一脸凶道,“不去,不知道,不干我事,我不是在停职吗去什么去,军部又不是没人,白岩不是挺能干的吗这种卖命的活儿他最喜欢了---” 对方气到直接挂断,西德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随手在光屏上一滑。 见状,林敬知轻轻地咳了一声。 “我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仗了好不容易有个公然休假不随时待命的机会,这群人怎么就不能体谅体谅我七老八十只想追老婆的心,不然怎么说当兵就是卖身呢---” 林敬知看了眼窗外,又咳了一声。 “而且这个卖身契签地还忒不划算---你感冒了?”西德后知后觉地扭过头。 “……没有。”林敬知无奈地摇摇头,“军部有紧急事件?” “没啊,就治疗中心那个,我军团那个监督老头子让我过去,”说着,西德洋洋得意地一勾唇角,宛若完成了人生的壮举,“我拒绝了。” “……你现在不是带我去治疗中心?”林敬知一愣。 “是啊,”西德看了林敬知一眼,捕捉到对方一头雾水的表情,笑眯眯地解释道,“护送媳妇儿过去和以元帅的身份过去是不一样哒,前者是福利,后者就是忙死的命---” 林敬知:“……”恕他直言,这个区别他有点感受不到。 西德也没有强行要林敬知感受的意思,正在因为自己的抗命而为被打压多年的时光扬眉吐气。 车内安静了一会,林敬知面容有些不自然,突然低声问道,“不问我吗?” 停顿了一下后,又补了一句,“刚才的事情。” 西德愣了愣,回头看了一眼才想起来,“什么?那两个傻子的事?问你干嘛,这年头强行断案也要讲个证据好不好,狗鼻子一闻就算定案了,那联盟法可真是气得要从文字里活过来了---” “如果是我呢?”林敬知打断了西德的话,“如果那个知情人真的是我弄晕的呢?” 他说完后,偏过了头,目光紧紧地落在西德的身上,透彻的黑色眼眸里带着几分探究,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握紧,注意力变得专注起来。 他想知道西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