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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幸好一路是坐船,若是坐车还不知道怎样。” “也有我们的份?”赵子颐倒是很高兴。 这数月来他时常登门,本来就是为了能跟薛家人熟悉起来。但柏杨过了年就出门,反而没什么机会。现在带了礼物还想着他们,可见没有见外,让他怎能不高兴呢? 柏杨道,“郡王这话是骂我了?” “不敢不敢。”虽然柏杨笑着,但赵子颐莫名感觉这时候的他很不好惹,眼看天色的确不早,连忙道,“只是心里遗憾,本来柏世兄回来了,我们应当多亲近,只是这个时辰倒不好再叨扰。” “以后往来的时候还多呢。”柏杨说着,指挥家仆们将一个箱子放下来,亲自打开,从里头取出两个二尺见方的小箱子,对赵林二人道,“一点心意,还望两位不要嫌弃,搬运时小心些别磕碰了。” 赵子颐看了一眼那箱子的大小,立刻拍着胸脯道,“柏世兄放心,我亲自搬,不让别人碰一点儿。” “这最好不过。”柏杨微笑着走开,“那就请吧。” 赵子颐上前进步,弯腰伸手,随意的一抬……没能抬起来。 这就尴尬了。他心中暗道惭愧,又加了几分力气,总算把箱子抬起来了。这才发现这么小一个箱子,怕不有三四十斤重!一时不防抬不起来也是有的。只不知道究竟装了什么。 虽然是个成年男子,但赵子颐养尊处优,何曾吃过半点苦头?搬着箱子站了一会儿,便觉双臂酸痛。眼看薛家人都在,他怕出丑,忙催促林祁,“多谢柏世兄——林兄,咱们这就走吧。” 林祁原本不知道这箱子有什么端倪,看了这一会儿也看明白了,上前轻松的将箱子搬起来——他算半个武职,在体力上比赵子颐占了许多优势。 柏杨见状抿唇微笑,又热情的把人送到门口,这才回转。 连薛姨妈都看出来他是在故意折腾人了,一面有些担心惹恼郡王,一面又好奇,“杨哥儿那箱子里到底装了什么?” “两块石头。”柏杨道。 “石头?” “原是船家用来压船的,听说是太湖里采的,我瞧着有几分古拙之韵,想着带回来摆在园子里也好。哪知道正好碰上了?”他又不知道这两人今天会在,怎么可能专门准备礼物? “你这孩子……”薛姨妈撑不住,到底笑了,“回头若是那边恼了,可怎么好?” “太太这话我就不赞同了,”柏杨说,“论身份,咱们同他是君臣之份。他若是摆起天家的架子,咱们自然也礼数周全让人挑不出错处。但如今既然是私下论交,若一直这般小心翼翼,如何长久?何况我这不过是朋友间的小玩笑,郡王爷的气量没那么小。” 一行人说着话回转到薛姨妈的院子,黛玉和宝钗早在这里等着了。见了柏杨,自然又免不了一番亲热。柏杨又将给诸人带的东西都取出来分送,叙了一回离情别绪,沿路风光,江南诸事,这才被打发回自己的院子去休息。 薛蟠跟过去,自然免不了纠缠一番。都说小别胜新婚,柏杨这种感触格外的明显,甚至只是跟薛蟠眼神一碰,原本身体上的疲惫似乎都消失了,只剩下想要同对方亲近的迫切。 在一个绵长激烈的吻之后,两人已经滚倒在了床上,柏杨喘着气,摸着薛蟠的脸,“让我好好看看你。” 薛蟠也看着他,“杨哥儿瘦了。” 柏杨反手碰了碰自己的脸,笑道,“没有瘦,倒是应该黑了不少。” “还是这样好看。”薛蟠摇头,盯着他的眼睛问,“杨哥儿怎么才回来?” “想我吗?” “想。” “我也想你。”柏杨笑了起来。 薛蟠把人紧紧搂进怀里抱着,一边细细的亲他,一边道,“这一回便罢了,往后杨哥儿不管要去哪里,都带了我去吧。若不然,我的身体虽然留在这里,魂儿却跟着你走了。每日里总想着你。吃饭也想,睡觉也想,旁的事情都不想理会。你如今回来,我才觉得自己魂魄归位,又活过来了。” “好,都带着你。”柏杨爽快的答应。 薛蟠敏锐的察觉到,这一会重逢再见,柏杨似乎对自己又更纵容了一些。 就像这种事,虽然从前柏杨也配合他,但是总有个度,现在薛蟠却隐隐感觉到,只要自己要求,他似乎都会答应。 然而即便是这样,他也不想再分开一回了。 柔情的吻很快失控,这一回两人都没有再克制自己,几乎是迫不及待的除去对方身上的衣物,没有任何阻碍的紧贴在一起,感受着跟另一个人灵与rou同时密不可分的畅快。 屋子里安安静静,回荡着的只有急促的喘息声,暧昧的“啧啧”水声,两人的身体碰撞声,和灯花爆开的“噼卟”声。灯光将两人的身影照在墙上,纠缠着的两道影子几乎完全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敲门声就在这时候响起。 虽然隔得远,但在这静夜之中还是听得十分清晰。两人的身体都是一僵,借由这外界的打扰,身体的感觉似乎都紧绷到了极致,反而达到了顶点。 靠在床上喘息了片刻,柏杨才道,“有人敲门。”声音细细的,暧昧沙哑,带着几分未褪的情/欲。 薛蟠连忙跳下床,手忙脚乱的穿上衣裳,走到门口,隔着门板,压低了声音问,“谁?” “大爷。”李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似乎有些怪异,“太太那边儿派了人来,说是给柏大爷准备了吃的。” 薛蟠转头看了柏杨一眼,道,“你去把东西端过来,让他们回复太太,就说柏大爷这会儿睡着了,醒来之后就会吃。让太太别惦记着,早些休息。” “是。” 不一时李奴提了食盒回来,柏杨也趁机将屋子里收拾了一下,为柏杨盖上被子,又笼上蚊帐,想了想,将窗户开了一扇透气,然后才开了门。 李奴将食盒放在桌上,眼睛一直往内室瞟,脸上的神色也有些不对劲。薛蟠见状,立刻明白他方才是听见了。 其实这事他并未打算瞒着身边的人,也根本瞒不过去。但从前杏奴乖觉,从未在他面前表现出任何在意之色,且但凡自己同柏杨共处一室,杏奴都会亲自守在门外,不让任何人靠近。薛蟠习惯了,这回久别重逢,颇有些不管不顾的意思,也就忘了杏奴如今还留在江南,因此未能设想周全。 他皱着眉咳嗽了一声。 李奴下意识的转头去看,见他脸上一片冷色,不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