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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漏的。 很不巧,那个疏漏的时间,恰好就是他和难得有空闲的母亲,一起出门逛街的时候。 那群人的动作很快,卫成泽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抱着换了个地方。而他的身边,正是一脸惊慌的母亲。 “后来呢?”见卫成泽说到这里,突然停下了,5438忍不住开口追问。他实在是很好奇,卫成泽到底是怎样养成这样的性格的。 “后来……”听到5438的问题,卫成泽沉默了一会儿,才突然笑开了,“后来,母亲以我为条件,换取了安全与自由。” 连少年都称不上的孩童被独自留下了,在陌生的环境中不知所措。 5438愣住了,他突然想到了曾经在一个被削弱的幻境当中,出现的卫成泽心中所厌恶的场景。那对长相相似的母子,脸上带着相似的柔和的笑容,相处得其乐融融。 说不上来自己这时候是这样的心情,又应该说点什么,5438安静了许久,才再次问道:“后来呢?” “后来?”卫成泽脸上的笑容更柔和了些,如春风般令人沉醉,“后来,在一次出行中,母亲意外遭遇绑架,失踪了一个多月。回来后,就谁都不认识了。”唇边的笑意略微加深,卫成泽继续说道,“医生说是受到了太大的刺激。” 5438不说话了。他不知道这种时候到底是该心疼,还是该指责——不过不管是哪一种,卫成泽都不需要就是了。 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在黑暗的笼罩下,看不分明的器物的轮廓,卫成泽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其实那个时候,他并没有怪她——或许是因为知道对她来说,他并不是太过重要的事物,也或许是因为尚且不能理解当时对方的行为所代表的意义,他当时,只是有些无措而已。 只是,当再一次见面的时候,当那个他应该称呼为“母亲”的人,一脸激动地将他紧紧地拥入怀中,不停地说着“太好了”之类的话语,流下泪水的时候,一股难以言说的失落,忽地席卷而来。 那种从心底弥漫开来的失望与疲惫,直到现在,卫成泽还记得一清二楚。 ——既然已经无法付出真实的感情了,为什么,就不能伪装得更好一些呢?至少,不要让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卫成泽将思绪拉了回来。大概他是真的年纪大了吧,最近总是想起以前的事情来——分明真要算起来,那些事情相隔的时间,并不算太长。 果然,在不同的世界当中辗转,总会让人有种自己已经活了好几辈子的错觉。 这么想着,卫成泽不由地扯了扯嘴角。 院中的银桂在夜风的吹拂下,发出簌簌的声响。卫成泽微微侧过头,看着映着月光的门扉。 倏地,他弯起双唇,出声问道:“不进来坐一坐吗?” 第173章 第十一穿 听到屋里传来的声音,庄青文不由地愣了愣,眼中也浮现出些许惊讶的神色来。 虽说他刚才确实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气息与脚步,可对于像他这种修行已有小成的人来说,有些东西是早已融入了骨血当中的。而此刻的卫成泽失了修为,与一个从未踏上仙途的普通人无二,按理来说,不应该察觉到他行走间弄出的动静。 看来,那被强行中止的阵法,确实在卫成泽的身上,发出了些许变异,否则他不可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只不过,那对于其他人来说,可以称得上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对于这个少年来说,却远不如那被抛下时所带来的伤痛。 这样的性子,于修仙一途,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脚下的步子微顿,庄青文的目光在那紧闭的房门上停留了一会儿,终于还是伸出手,推开了房门。 尽管并非有意,但真要说起来,卫成泽受伤一事,还就是与庄青文脱不了干系。是以即使秘境的事情已经暂时告一段落了,但他依旧没有离开,而是在这天堑峰上住了下来。 反倒是唐末,在上次吐露了心意之后,像是不知道该如何与卫成泽相处一样,随便寻了个理由,就下山去了。 带着少许凉意的夜风从被打开门扉中吹入,卫成泽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将身上的袍子裹得更紧。 没有了原主自个儿的那点微末修为,卫成泽这会儿可是个货真价实的普通人,且还因为前不久的重伤,身体甚为虚弱,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能病倒。这也是安映生一直不许他动用灵力,给身体增加负担的原因之一。 当然,既已经重塑了根骨,卫成泽接下来若是重新开始修行,自然会走得比原来要顺遂许多,在凝聚金丹之前,甚至不会遇上任何修行上的瓶颈。 天赋根骨带来的差别,巨大如斯。 “睡不着?”合上了木制的房门,将夜风阻挡在门外,庄青文转过身来。他的手指轻轻一弹,桌上尚未燃尽的残烛便倏地亮起,摇曳的烛光为眼前的景物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卫成泽侧着头看着庄青文走过来,轻轻地应了一声,没有说话。这样的行为可以称得上是失礼,不过庄青文对此并没有太过在意。虽然他的心胸算不上有多宽大,但一个身心受创的孩子的心情,他还是能够理解的。 更何况,他本没有伤害卫成泽的意思,最后却害对方险些丧命,庄青文的心底,还是不可抑制地,生出了一丝愧疚。也正是这一丝愧疚,让他选择留了下来。 如若不然,他只需送些于卫成泽的伤势有益的东西也就够了,不需如安映生那样,日日关注卫成泽的情况。 “身上可还有什么地方感到不适?”在床边坐了下来,庄青文开口问道。 卫成泽身上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但因为他受的多为内伤,且精血有不少的损耗,只能慢慢调理温养,身子自然不可能如以前那般爽利。更别说,卫成泽还没有修为在身,会受到那逐渐转凉的气候的影响。 “有啊,”听到庄青文的问题,卫成泽扬起嘴角,朝他咧嘴一笑,抬起手指着自己的心口,“这里。” 难受得快要死掉了。 有的时候,卫成泽甚至会想,是不是他当初直接死在那灵兽的手下,会更好一些,至少不必在那之后,再一遍遍地去思索,安映生当初做出那样的举动来,到底意味着什么。 看到卫成泽带着灿烂的笑容,说出这样的话来的时候,庄青文不知怎么的,就觉得自己的心脏一抽,蓦地泛出一股酸涩感来。 这莫名生出的感受,让庄青文不由地有点好笑。 即便如今事情的发展与他当初的预想有些差别,但当初他的计划,本就是为了让眼前的这个人,对安映生死心,进而达到自己的目的。从某种意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