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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些张不开口,毕竟女儿做出私通侍卫这等丑事,她脱不了教养不力的罪名。 想到这儿,她心底又隐隐升起一丝对女儿的怨怼。 正当此时,林全忠大步走来,挥手道:“都下去。” 何夫人放下碗,抹着眼泪同丫鬟们一道出去。 房内只剩下父女二人,林全忠掏出手帕,扔在女儿身上。 林知若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林知若看着她这副样子就来气,往桌边一坐,冷笑道:“我当让你这么要死要活的人,是个什么龙驹凤雏,不过是个贪慕虚荣的野小子,拿了钱,连定情信物都交了出来。” 林知若手指动了动,目光慢慢下放。 她想看看那所谓的定情信物是什么,又实在没有力气起身。 经过这几日的僵持,林全忠对她已没剩多少耐心,索性起身道:“事到如今,你也不必再抱什么妄想,这亲事我既然定了,你就是死,也是朱家的尸体!” 说罢拂袖而去。 少顷,紫菀进来服侍,见她手指攥着那帕子,忙扶她起身,将帕子展开给她看。 默然片刻,林知若垂着头,发出微弱嘶哑的声音:“水……” 她主动要水了! 紫菀激动不已,手忙脚乱地斟了茶来喂给她喝,又命小丫鬟去盛暖胃的米粥来。 折腾到晚间,林知若恢复了一些力气,已经可以自己坐起身,靠在床上呆呆地看着那帕子。 紫菀坐在床边,看看她,又看看帕子,忍不住问:“小姐,这是你们之间的暗语吗。” 林知若一怔:“什么暗语?我哪知道这两只鸡是什么意思?” “那你怎么一看它,就肯喝水吃东西了?” 林知若知道她误会了,幽幽叹了口气,道:“我绝食是为了逼爹爹退婚,可他根本不吃我这套,说是死了也要把我的尸体抬上花轿,我只好吃点东西另想办法了。” 夜色墨一般浓,秦仪的书房里却只点一盏油灯,豆大的火苗艰难撑开一小片光亮。 晋殊的一身黑衣隐没在黑暗里,只剩一张白生生的小脸飘浮在半空中。 “听说汪靖兄弟俩的手令让你给收去了?”秦仪笔下不停地批阅着,如同在问“吃饭了吗”一般随意松快地问道:“干什么,要造反啊?” 晋殊道:“这种级别的单子向来都是给我的,轮得到他们吗?” “行啊,你去做吧。”秦仪笑一笑,很好说话的样子,忽然想起什么,又道:“正好,你不是挺喜欢那个林小姐吗,宁国候一死,她不就沦为孤女,任你摆布了?” 他若无其事地在一只饿狼面前摆上一块肥嫩鲜美的rou。 晋殊脚步顿一顿,没有说话,整个人融入黑暗里。 46<驯猫记(小小)|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46<驯猫记(小小)|PO18臉紅心跳46 日光下,晋殊高高地盘在假山顶,一下又一下地用匕首去挖石缝,重复这枯燥的动作。 他目光涣散,在想心事。 昨夜秦仪轻飘飘的一句话,的确戳中了他内心深处的渴望,但他又不想同林知若结下杀父之仇,所以现在非常矛盾。 当然也可以编造谎言,找个替罪羊来欺骗林知若,可是林知若向来比他聪明,又看过很多书,懂得很多他不知道的知识,真能瞒得住她吗? 况且……况且父亲死了,林知若一定会很伤心的。 他正心乱如麻,忽然有人轻盈地跃上旁边一座假山,唤了声:“晋右使。” 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名叫孔霖,两年前因身手出众被调来总舵,那时晋殊已经和林知若等人在一起,变得正常了很多,所以他不是很怕晋殊,又因年少,对待晋殊的态度也不似他人那般谄媚,他懒得一次次地来跟晋殊汇报,于是直接将近日刺杀名册递了过来。 晋殊认得的字不多,大致扫了一眼,忽然看到两个很眼熟的字,林知若教过他,但他没有认真学,就给忘了。 “这是谁?”他指着那两个字问。 孔霖抬眼一望,道:“禁军统领,孟泽。” 晋殊手一松,名册啪嗒一下掉在脚边。他发觉孔霖神色异样,忙又捡起来,缓了缓,道:“你把上面的字都念一遍。” 孔霖是识字的,接过名册就开始念,他语速很快,很敷衍,但晋殊还是听到了一个叫赵彻的将军,后面跟着赵如嫣家的地址,又一个姓连的武将,地址是连觅的家。 之后孔霖又念了哪些人,晋殊已经听不见了,他脑中嗡嗡一片乱响,要不是手指紧紧抠着石缝,几乎要从假山上摔下去。 孔霖从头到尾念完,一抬眼看见晋殊脸色苍白,满额冷汗,不禁一怔。 晋殊把脸转过来对着他,眼神空空的,道:“先别做……” “什么?” “所有的任务,都压下来。”晋殊好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很迷茫地说:“谁出手,我就把他的手砍下来。” 孔霖心下奇怪,也没多问,干脆利落地应了声:“是。” 反正法不责众,门主要找也是找晋右使算账。 晋殊点一点头,慢慢站起身来,一瞬便消失了。 他也没什么地方可去,就漫无目的地往城外走,不知走了多久,脑子乱糟糟的,一会儿想,算了吧,我没有办法,杀他们的爹而已,又不是杀他们,我不管就没事了,一会儿又想,见死不救,太不讲义气了,他们知道的话,永远不会跟我玩了。 最后只剩下三个字,来来回回地在他脑海里跑。 怎么办,怎么办…… 他活了十多年,从来没有如此为难过。 只顾自己的话,再怎么嚣张乖戾都行,一旦想要保别人,就没那么简单了。 他只顾想事情,恍恍惚惚的,忽然脚下一绊,扑地跌了一跤,这时天光稀弱,已近夜晚,他不知不觉已经出了城,走到一片河滩,这一摔,半边衣服都湿了,还沾满泥沙。 晋殊觉得脏死了,又没有东西擦,只好走到河里去洗,哪知道河水也是极混浊的,说是泥浆更合适,越洗越脏,还把衣服弄得更湿,风一吹,湿衣贴在身上,冻得人直打颤。 他滴着水回到岸上,大半个身子湿透,鞋子里也全是水,穿着很不舒服。 此时最后一丝光亮已消失在天际,夜风呼号,江河茫茫,晋殊狼狈极了,又累又冷,心情也差,很想钻进自己的干草垛里暖一暖,好好休息一会儿,但秦仪的眼线无处不在,他不能去找林知若,原地站了一会儿,只好掉头回城。 才走几步,忽然眼眶一热,随即脸上痒痒的,他自暴自弃地拿脏手一抹,手上湿湿的,这才发觉自己竟然哭了。 哭什么呢? 他本来就不是个特别聪明的人,今天脑子想事情想得太累,一时间自己也茫然,索性擦了眼泪,只管继续往前走。 今晚他无论如何都不想住在御煞门,于是展开轻功,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