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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求见。 梁少景正气着,一拍桌道,“那小崽子来作甚?不见!叫他滚!” 温远哭笑不得的压住他的手,道,“我去看看。” 他说去看看,然后就真的起身去了,梁少景想了想,决定还是跟过去看看谢镜诩想做什么,跑了两三步追上去,就见谢镜诩站在院中,垂着头,样子十分颓废。 带温远走近了,谢镜诩抬起头,双眼竟布满红血丝,看起来异常憔悴,他先是看了梁少景一眼,继而将视线移到温远身上,道,“温衿不见了。” 第28章 皇宫动乱 温予迟想吃八宝阁的玲珑水饺,于是自己驾马去买,然后就再没回来。 谢镜诩连找了两日两夜未曾停歇,出现在温远和梁少景面前时,既憔悴又无助,若非走投无路心急如焚,他是不可能求助温远的。 温远先是答应帮忙找,然后几句话将他打发走,继续回到房间里用膳,梁少景跟在后面念叨起来。 “这个温予迟也真是,这么紧要的关头,竟然为了点吃的独自上街去买吃的,那么大个脑袋难不成里面装的都是浆糊?这下可怎么好,万一要是被歹人捉去……”一转眼,他发现温远还在慢条斯理的吃着饭,一点着急的样子都没有,纳闷道,“你怎么不着急?万一温予迟让人给杀了,皇位岂不是要拱手让人?” 温远抬眼看他,而后夹了一块rou到他的碗中,慢悠悠道,“你急什么?温予迟没了,不是还有温枳吗?” “九殿下?”梁少景坐下来,奇怪道,“九殿下不是疯疯癫癫的,如何当皇帝?” “温枳的疯癫都是长时间的□□堆出来的,现在□□停了,每日都在吃补药调养,渐渐就不疯癫了。”温远淡淡道。 梁少景想起自打从牢中出来之后,就没再去看过温枳,此时从温远口中得知他疯癫病好多了,倒想要去看看他。 “就算是如此,那温予迟出了事,鹿将军那边该如何交代?”毕竟温予迟现在才是他们最大的筹码。 “与我们何干?是他自己要跑出去买吃的才不见的。”温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梁少景有些意外。 他见梁少景总是在想,也不吃饭,干脆夹了一块rou递到他嘴边,“你想那么多做什么,现在只需吃得饱饱的,其他一切无需你cao心。” 习惯了温远喂饭的梁少景感觉到rou到了嘴边,下意识张嘴,美味一到口中,唇齿都染上了香气,梁少景忽然感觉出自己并没有吃饱,于是又端起碗筷继续吃。 温远见他乖乖吃饭,嘴角勾起笑,顺手给他多夹两块rou。 谢镜诩将温予迟失踪一事压得非常紧,即便是寻找,也是悄悄的,半点不敢声张,倒是鹿将军那边走漏了消息,鹿舒扬和鹿绍卿两个儿子都不在自己身边,他便带着人自己找,结果这么一找,然而把谢镜诩辛辛苦苦压着的消息给抖出去了。 京城本来就处在紧张的关头上,温予迟失踪一事,更是火上浇油,此刻在走在大街上,几乎再难见到热闹景象,即便是有人来来往往,那也是低着头,行的非常快。 谢镜诩不眠不休,似乎要将京城掘地三尺,在最后快要撑不住时,到底是把温予迟找到了。 在京城边上的一座小镇上,是温如雁将他锁在一间暗无天日的小房子内,谢镜诩找去的时候,温如雁早就独自跑路,温予迟则是重伤昏迷,奄奄一息,谢镜诩顾不得追温如雁,将浑身是血的温予迟带回衿王府。 梁少景本打算解衣休息的,但听见了这消息,反而将穿戴整齐,坐上马车赶往衿王府,打算去看一看受了重伤的温予迟,但是走到半道中,却被下人驾马追上,来报皇帝垂危。 梁少景听完之后神色一黯,将行程从去衿王府改至皇宫。 月夜当空,凉风掠过大地,皇帝寝宫前灯火通明,黑压压跪着一群人。 梁少景快步走过去时,见温思靖跪在最前方,脊背挺直,微微垂着头,他来到温思靖身边,将衣裙一掀,弯膝跪了下去。 温思靖抬头来看他,双眼红红,并未说话,又垂下头。 他伸手拍了拍温思靖的肩膀,并未出言安慰,低低的叹一口气,心中郁结之气难以散去。 温佑帆跪在温思靖的另一边,他亦是眼眶通红,仿佛强做忍耐,是真是假不得而知。 后方跪着的是朝廷一众大臣以及后宫所有嫔妃,再往后就是宫女太监,有些人传来低低的啜泣声。 梁少景心想,该来的总会来,皇帝郁郁了半辈子,也许这对他来说是一个解脱。 他再也不用日夜面对着丧弟之痛,再也不用忧心温佑帆勾结异国人之事,同时也能结束这长达几十年的凌迟。 乌云一大片飘来,遮住了月色,梁少景跪到两腿发麻,膝盖没了知觉,忽而一道钟响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声音传进每一个人的耳中,响彻天边——是丧龙钟。 听到钟声的一瞬,许多人都嚎啕大哭,撕心裂肺的叫喊着,梁少景只觉得耳边尽是痛哭之声,他愣愣的抬头,看向身边的温思靖。 只见他嘴唇微抿,双眉微皱,一行晶莹的泪珠却从眼睛中滑落,顺着他的脸颊,滚落在地上。 紧接着宫门打开,皇帝的贴身大太监满脸泪水的走出来,尖着嗓音高喊,“皇上驾崩——” 阶梯下一众黑压压的人皆俯头碰地,齐齐的高呼,“吾皇万岁——” 梁少景也重重磕了一个头,泪水自眼中掉出,砸在地上,他轻轻道,“皇帝叔叔,一路好走。” 在一片震耳欲聋的哭声中,梁少景默默擦干了泪水。 梁衡自寝宫中踱步而出,慢慢走下台阶,远离了众人,独自站在远处。 皇帝弥留之际,将所有人谴出了宫殿,唯独留下了梁衡一人,于是梁衡就坐在龙榻旁,看着自己相伴几十年的老友一点一点没了生气,断了呼吸。 最后,皇帝气若游丝的说了一句话,“梁衡,我真的很后悔。” 后悔什么?皇帝没说,梁衡也没问,答案随着皇帝的离去,永远埋葬。 按照西凉的规矩,先皇驾崩的当天,必有一位新王登基,以接替先帝庇佑西凉。 新帝登基分两次,一次是在文武百官面前,凭着先帝的遗诏接下龙袍,而第二次则是在西凉的百姓眼下,举行登基大典,是以哭声渐渐弱下去时,大太监捧着一封明黄色遗诏站在了众人面前。 大太监身后是捧着龙袍,冠冕,腰封的小太监。 杂音顿停,所有人翘首以盼,等待着大太监展开遗诏。 大太监刚解开遗诏的布封,温佑帆就突然抽出一把半臂长的小刀,飞身上前一刀划破了大太监的喉咙,将遗诏抢在手中。 众人都对这一幕惊呆,鹿将军最先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