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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则在机械地擦着已经一尘不染了的吧台,一边擦着一边叹气。 周睿洋晃荡到老板的身边,抻过托盘,左一步右一步地来回摇着。 老板抬眼瞧了瞧他,把抹布扔回了角落,两手肘拄着吧台说道:“想问什么你就问。” 周睿洋一个箭步窜上去,把手里的托盘搁到吧台上,“何冰怎么一个人来的,脸色还那么不好,他和宫洛分了?” 老板摇摇头,又点点头。 “什么意思,到底分了没有。”周睿洋向来就不是一个有太多耐心的人。 “俩人没分,家里逼着分。”老板叹了口气说道,“他俩也都不小了,该结婚了,况且宫洛家家业比较大,家里催促结婚的压力也大,宫洛就扛不住了,把他们两个的事情说了,宫洛他爸差点儿就昏死过去。” 周睿洋听着,脸上也透出惋惜之情,他想起刚进门时何冰脸上隐忍着的表情和不再跳跃的小泪痣,周睿洋心里泛过一阵心疼。 “那怎么办,他们俩就......就准备到此为止?”周睿洋皱着眉头问道。 ☆、第二十章 周睿洋被男的亲了 “暂时......应该还不至于。”趁着店里人少,老板拿了两个小酒杯,给自己和周睿洋分别倒上一杯酒,“不过以后就不好说了。宫洛现在被父母软禁着,何冰也是到处游说,磨破了嘴皮子,但是商家大户,若没有个继承人,后果你是知道的。” 周睿洋垂着眼睛喝了一口酒,微微叹了一口气。 “更要命的一件事是。”老板也抿了一口酒,“宫洛家和黑道还有点儿关系,何冰已经不止一次地接到威胁了。” “这......”周睿洋梗得说不出话来,他甚至可以预想到,或许从某一天开始,自己就再也见不到何冰了,或许自此何冰就像是一滴水一样人间蒸发,无处可循。 “这条路不好走啊。”老板叹了一句,“在我所认识的人里面,在慕云酒吧的会员里面,要么是一时兴起玩玩,要么就是前期干柴烈火后期被现实逼迫得不得不退,真正能走到一起的人少之又少。” 周睿洋晃了晃酒杯,胸口有点儿堵,一口把杯中剩下的酒全都灌了下去,辛辣的味道直冲口鼻,都快把他的眼泪呛出来了。 “你这又是哪儿弄的洋酒,这么烈。”周睿洋把杯子推回老板面前问道。 “不是洋酒,这就普通的茅台。”老板抿着酒杯里的酒说道。 再后来的几天,何冰再没有来过,原本属于俩个人的七号桌在空了两天之后,被其他人占去了。周睿洋在路过七号桌的时候,偶尔会想起何冰和宫洛,想起宫洛有些冷峻的脸和看着何冰时温柔的眉眼,也会想起何冰好听的低笑声,只是这些,周睿洋再也没见到过也再也没听到过。 沈乐童的假期倏地一下就过去了,每天依旧是周睿洋把他从床上拎起来,嘱咐他吃早餐,然后自己搂着被子把脸往枕头上一砸,偶尔会自言自语地嘀咕一句:“换洗发水了。” 沈乐童这时会揉揉脑袋上的头发,看着睡过去了的周睿洋点点头。 沈乐童放假之后,公司的活明显比平常要多了不少。最近公司要接一个大单子,正是沈乐童负责洽谈,文件、合同也都要沈乐童校验核对,周睿洋看着沈乐童成天往小公寓里抱回大堆的文件,心里都替沈乐童累得荒。沈乐童也觉得累,但这毕竟是他进公司以来接的第一桩大单子,他想把这件事做好。 所以周睿洋在最近的早餐上加强了营养,若是买油条豆浆,肯定还得带两个茶叶蛋回去,若是买鸡蛋饼和煎饼果子,肯定还得带一屉素馅的小包子,这让沈乐童觉得每天早上自己都跟皇帝似的,就差直接管周睿洋叫小周子了。 但是皇帝大概是朝政太过繁忙了,没有注意到小周子这两天有些烦躁的情绪,直到有一天皇帝抽风似的非要在大早上下楼看一眼。 那天早上是这年冬天的初雪,雪虽然不大,但把建筑蒙上一层淡淡的白色,还是很好看的。沈乐童晚上睡觉蹬了被子,早上是让从窗户缝透进来的凉风冻醒的。 迷蒙中沈乐童掀了一下窗帘,立刻就看到了窗外飞洒的细细雪花,也在一瞬间因为兴奋而没了困意,胡乱穿上衣服就想去楼下接周睿洋,顺便踩踩雪。 出了楼道,在街角的拐弯处,沈乐童就看见了扣着风衣帽子,抵着头走路的周睿洋。沈乐童刚想喊,却注意到周睿洋身后两步远的地方跟着另外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抓了一下周睿洋没拿东西的胳膊,却被周睿洋有些粗鲁地甩开了。 沈乐童以为周睿洋又犯什么事了,刚想抬脚冲过去劝阻,却见周睿洋身后的那个男人猛地上前,拦住了周睿洋的路,抬起两手将周睿洋推到一边的墙上,脸凑上去,埋进了周睿洋的风衣帽子里。 沈乐童怔住,脸上火辣辣的,退后一步紧靠着拐角的墙调整自己的呼吸。 周睿洋他......被一个男人亲了。沈乐童脑袋里飘荡着这样一句话。 “cao!”拐角另一端,周睿洋推开那个覆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压低声音骂了一句,“你他妈有什么毛病。” 那男人向后踉跄了两步,用手背蹭了蹭嘴角,“毛病?喜欢你算不算。” “不是......你这人。”周睿洋指着那个男人的鼻子,“我不......我不是,我都跟你解释过了我不是,你老缠着我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喜欢你。”那男人目光笃定地说。 周睿洋简直被他气乐了,双手合十,鞠了一躬说道:“大哥,你放过我,我不喜欢你行了吗?” 那男人的眼光瞥向了别处,“那......你有喜欢的姑娘,或者别的男人?” “没有。”周睿洋拍了拍肩上蹭的土,拢了拢并不算厚实的风衣。 “那你就跟我试试呗。”那男人听了周睿洋说没有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试个屁,属蛇的啊你,我还从没见过像你这么缠人的主。”周睿洋紧皱着眉头瞪了那男人一眼,转身欲走。 那男人也没再跟上来,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周睿洋的背影轻轻地笑,就像豹子看着即将到手的猎物。 沈乐童在拐角处听着俩人朦胧的说话声停止了,这才从紧靠着的墙壁上起身,跺了两下脚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想着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周睿洋的时候,周睿洋已经经过拐角,撞上了刚想从拐角出来的沈乐童。 “哟呵,你怎么起这么早,哪根筋搭错了今天?”周睿洋一如平常一般没有正形地叫唤着,听那语气就跟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沈乐童抬眼瞄了一下周睿洋的唇,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天气作用,亦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