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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和凤绯陌,还有知遥。 沐稳淡淡的看着顾流沙,随即指了指自己左手边,与暮云归的中间说:“就加一把椅子在这儿吧。” “沂王抬爱,流沙恭敬不如从命。” 楚寒夕立刻和小丫鬟在那边加了一把椅子和一副碗筷。 顾流沙落座之后开口说:“因为明日流沙就要回滇国去了,所以今夜特想去圣贤书院拜会古先生和秦先生的,不想得知两位先生都在江王府,流沙这才想起江王今晚是要为沂王庆祝的,所以就当不速之客了,大家不会介意吧。” 杨珏只能开口说:“顾侍郎客气了,来者是客,请随意。” “这暖锅煮得不错,沂王曾经在滇国小住,滇王曾经与流沙说过沂王的口味颇为与众不同,滇王一向是将沂王奉为上宾,所以都是由着沂王的口味来约束自己。滇国的五月份里下了雨就是凉的,沂王体制偏寒,雨后晚膳就喜欢吃暖锅来暖胃,流沙偶然间翻过膳食策,不想跟此刻的这些才大致是一样的。看来江王对沂王的饮食也颇为费心啊,怪不得沂王要将大家聚在江王府呢。”顾流沙一字一句说得不留痕迹。 在杨珏看来就是顾流沙在故意显示文释轩的好,以此来刻薄沐稳。 但是在其余几个明眼人听来,却又是另一种感觉了,他这是故意说给沐稳听的。 回忆,永远是最动人的,也是最伤人的。 知遥不急不缓的开口说:“顾侍郎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沂王在滇国是小住过,但是算起来也不过是两个多月,滇王将沂王奉为上宾那是滇王的恩德,但是,沂王也是代表炎国去帮滇国的,两国交好,自然该礼尚往来。说到饮食的费心,那顾侍郎就有所不知了,古先生当了沂王的师傅十年,早年呵护沂王的费心世上无人能比。还有,暮公子,当了沂王十年的师兄,对沂王的费心十年如一日。再者,沐丞相和沐太尉,在这世上,恐怕没有人比他们对沂王费心得更多了吧。江王与沂王认识也快半年了,在圣贤书院朝夕相处的同窗好友,对自己知己好友的费心自然是能让朋友从心里知道的。我就不知道顾侍郎左一句滇王又一句滇王是想说什么?” 说得好!杨珏在心里为知遥鼓掌! 顾流沙只是笑而不语:“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浅陋小名不足挂齿,不过是江王的朋友而已,顾侍郎是人才俊杰,我不过是闲人一个,若是言语间有冒犯之处,顾侍郎大人大量也不会见怪吧。” “公子可不是一般的闲人啊。” “闲人就是闲人,没有什么一般不一般。就像局外人一样,局外人就是局外人,没有什么多或者少的置喙权力,局外人而已,说得再多,终究不是局内人,恐怕说多了只会让真正的局内人更看清所谓的局内局外的差距吧。”一字一句都是朝着顾流沙的心上捅,每一刀都让顾流沙只有流血没有开口的份。 顾流沙一个局外人不过是凭着沐稳的一条策略能够得道升天的成为心腹之臣,更是因为几分眉眼间的风采得到文释轩的青睐。 说到底,在沐稳面前,他跟一个跳梁小丑一样,即使说那么多话来刻薄沐稳,只要沐稳一个心意,他就什么都不算。说这些话的知遥自然是只想说顾流沙不知深浅的置喙沐稳和文释轩之间的恩怨,可是在顾流沙心里却是将一切都泼得满是鲜血! 连泓漠的眼神停留在知遥身上,当真是不简单的人啊,这口才气度哪里像是一个被终日困在倾城楼里的一个以色事人的男宠能有的,若是当真只是那般,那么恐怕沐稳连看一眼都不会看了。终日无聊困在楼里,不知付出了多少辛苦来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好,哪里会真的顾影自怜的无聊度日。 身为男人是最清楚的,所谓的美色也不过是用来赏心悦目的玩物而已,而且,迟早会厌烦的,值不得任何一个有本事的男人的流连。所以,就连古君弋都不知道,沐稳的有些文章功课是知遥写的,不过他终究模仿不了沐稳的笔迹,所以都是他写好了之后沐稳誊抄的。 换言之就是,知遥有着不输给沐稳的学识文采,虽然大多是沐稳教他的,也是他写出个大概之后由沐稳来修饰完善,不过他自己也很努力,从不会让沐稳失望。 顾流沙也不多言,只说:“滇王还让流沙带了一点东西给沂王,还请沂王移步,流沙想单独交给沂王。” 沐稳没有开口,只是起身往外走去。 两人来到寂静无人的廊下。 顾流沙负手而立:“他让我问你,十年时间够了吗?在这十年里,你都有后悔的机会,哪怕是十年的最后一天。” 文释轩还是将沐稳只剩下十年生命的事情告诉顾流沙了,对于文释轩当日的那席话,沐稳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因为他可以感觉得到。可是明知自己只剩下十年时间,沐稳似乎也不知自己该做出怎样的反应,对于他来说,就依旧当做不知道,然后走一步算一步,这才是最符合他性子的做法。 沐稳清冷的茶色眼眸看着顾流沙:“十年,对本王来说或许是有些短了,可是,对于结束滇国来说,已经足够了。” 冰冷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四十八章 苏郢的计谋 顾流沙被逼得几乎要站不稳:“什么意思?” “本王知道了滇国多少机密恐怕连滇王自己都不清楚,虽然本王至今一字不漏,那是因为,本王会亲手拉着整个滇国给本王陪葬!”沐稳说完就不留余地的转身走了! 他不开口也不反击不代表他当真是个隐忍的人,他只会在对方最致命的伤口上狠狠的补刀!他的反击,永远意味着对方的覆灭。 顾流沙一下子站不稳坐在了廊边,他望着凄迷的夜色,忽然想起来了他出发之前文释轩在金泉宫的寝殿床上说的话。 文释轩刚刚喝下了御医送来的安神药,不然他会整夜的睡不着,他静静的盯着床幔看着缓缓的说:“终究是欠了一段分离,朕回来之后想了千万次,那日他是给了朕机会说些什么的,可是朕当时除了那些话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后来又不停的想,若是重来呢,朕究竟可以说些什么,不过想来想去,似乎再也找不到其余可说的了。明明是两清了,可是朕却觉得自己输的好惨,似乎是将这一生可以赌可以输的东西都输光了,这一生都赌不起也输不起了。他说过他不怕心疼,朕却第一次觉得自己好怕心疼,因为……罢了,你退下吧。” 也只有在夜色深沉里,才可以看见这一个铁腕肃骨的帝王的寂寥,平日里,他依旧是那个气魄逼人勤政狠辣的君王,似乎和以往没有任何不同。 看着沐稳的背影渐渐走远,顾流沙忽然大喊:“沐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