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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惊恼于许盛阳的不争气,又似是惊恼于别的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 他这种微妙的情绪刚刚升起,下一瞬,他便穿过了窗户,同时一下子把许盛阳的低吼听了个真切——许盛阳哑声低吼着“午轩”,声音满是极乐的情欲,几乎带着动情到极点的沙哑哽咽! 午轩登时险些栽了个跟头,他的神魂微光一颤,好歹稳稳停下来,却像是被雷符劈到似的慢慢僵住。 许盛阳不知道他的到来,依然在浴室里全心投入的放纵情欲和哑声低吼。随着“午轩”二字被他饥渴难耐的吼出,他一身匀称肌rou也颤栗着绷紧贲张,好像在宣示他一身青春强健的澎湃力量。很显然,许盛阳的确是个坚挺耐久而且经得起折腾的棒小伙儿,一时半会儿的只怕还不会发泄结束。 午轩被他一番表现震得思维短路,愣在半空,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本能的警觉仍在,神魂微光也一直都完美的维持着隐蔽的状态,但是他的情绪思维却混乱如麻,像是被什么砸晕似的。 他晕头转向,懵头懵脑,好半天才慢慢回过神,勉强理了理思绪,找出了一二三来:第一,许盛阳是男同性恋,并且始终隐藏着男同性恋者的身份,如今被极夜阴胎挑动起内心情绪欲望,他才这么偷偷的自渎泄欲。平常时候,许盛阳还是个刻苦上进,也知道自尊自重的好孩子。 第二,许盛阳的自渎姿势表明他在男同性恋者中偏于弱势,也就是类似女方的承受角色;第三,许盛阳喜欢他这种男人,正在意yin他,还把那根正在臀部捅来捅去的手指幻想是他的阳杵…… 这么一想,午轩脸色一黑,心里蓦地恼怒,但转眼之间又平息下来。 他怔了怔,有点弄不清楚自己的情绪。 对他而言,这种转眼之间大起大落的情绪比混乱的思绪还要糟糕。他知道自己的短处,他虽然能敏锐的察觉到别人对他有没有关怀,有没有善意,有没有恶意,有没有杀意,但他总是搞不清楚那些善意或杀意的内部究竟有什么细致的差别。 恶意杀意也就罢了,他无需区分,一掌拍过去就足够。善意关怀的模糊界限却让他暗暗无奈。 就如现在,他只觉自己的神魂好像在一阵青一阵白着闪烁,简直像一条霓虹灯。 他徒劳的想了片刻,神魂微光轻轻一晃,落到客厅沙发前,显化成他自己的平时模样。他面无表情,微微垂眸,坐到自己常坐的位置,向后倚着,双手抱在胸前,默默的看着沙发前的茶几和杯具。 他始终隐着身形,就连被他坐着的沙发上也看不出任何痕迹。 许盛阳的低吼声还在不绝于耳,“午轩”“午轩”的叫着,夹杂着流水声和怪异的“噗哧”声。 午轩听得维持不住淡然,不由得嘴角直抽,满头黑线。 但他不能立即现身,否则是把许盛阳的自尊和颜面踩在脚底碾碎;他有心想要转身遁走,却又觉得自己必须等看许盛阳这个被他认定的徒弟兼好友接下来还会做些什么。他虽然年少,却是历经苦难重生而来,心里自有沧桑,对待许盛阳时,他心里一直都以师父、忘年交,甚至大叔自居。许盛阳傻乎乎的对他敞开心扉毫不设防,如此赤诚待他,他便有种莫名的责任感。 现在他镇定下来,听着浴室里许盛阳的吼叫,心里不由自省,他对许盛阳的教导是不是有什么偏差?徒弟意yin师父,想跟师父zuoai,师徒俩还都是男的……难道他有什么地方表现出了勾引许盛阳的意向?抑或是许盛阳天生如此?好端端的阳光男生,自渎得那么yin荡,还能再把许盛阳掰正么? 同时他也有些疑惑:喜欢男的,跟喜欢女的,两者除了上床细节之外,还有别的区别吗? 他眉头越发皱紧,沉眸思索着,却感觉自己像是在看一团宇宙大爆炸的后续,满眼是星星和圈圈。半晌,他揉揉太阳xue,无奈的捶捶脑袋,暂时封了感知,耳不听为净,就这么隐身坐着闭目养神。 直到许盛阳发泄结束,冲洗完浴室,又洗过两遍身体,垂着头走出来,午轩才重又睁开眼来。 许盛阳看不到隐身的午轩,自顾自在腰间裹紧浴巾,蔫头耷脑的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午轩沉静下来,安然无声,淡淡的看着他,神情姿态一如往日。 许盛阳却一反往日的朝气蓬勃,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出奇的安静。他平厚的胸肌上一抹微红还没有消退,头发上的水珠也慢慢的滑落,瞳孔没有焦距,呆呆的出神不知在想着什么。 外面是大年初一的夜空,提前被点燃的烟花时不时的炸起一片绚烂。 客厅中却是一片沉默,只有空调的轻微工作声,还有许盛阳的低缓呼吸声。 午轩若有所思的看着许盛阳,双眸静澈,如同清湖。 许盛阳毫无察觉,他发了会儿呆,突然用力闭了闭眼,睁开眼后站起身来,走出几步,从之前被他扔到地上的裤兜里翻出手机。他解锁手机,一面点着手机加密相册,一面又慢慢的回到沙发上坐下。 他的手机加密相册里,有八成都是午轩的单人相片,剩下的两成则是他和午轩的合照。 他毫无形象的坐在沙发上,专注的看着一张张相片中的午轩:午轩看书习武,打坐休憩,微微的笑意,认真的俊颜,干净的眼眸……他看着看着,不禁有些痴愣,双眸和表情都温柔下来,空白的大脑却猛地回想起自己刚刚肮脏狼藉的自渎,他胸中顿时一闷,鼻端发涩,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 他眼泪一掉,煎熬和酸苦也跟着涌上,便有些止不住。 哭了? 午轩看得一怔,张了张口,却又缓缓闭上,最终只是微微蹙眉,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许盛阳垂着头,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撑住额头,眼泪从他宽大的手掌下簌簌的掉落。他在外面必须强装无恙,只有趁着午轩不在,他缩在这里,没有谁能看到他,他才能悄悄流露出满腔的痛苦。 不敢坦白又看不到希望的痴恋,连续几天的抓狂煎熬,反反复复不断萌动的欲望,不知能不能瞒过午轩的异状,还有那丑陋得让他无地自容的自渎姿态,以及他那不得不自惭形秽的龌龊思想,都在午轩的相片前化作消极又阴暗的悲意,随即在他体内极夜阴胎的挑动下塞满他的胸膛。 “午轩。”他喉中禁不住发出压抑的哽咽。 他握紧着手机,捂住了眉头双眼,眼泪却堵不住的迅速打湿他的手掌。他想要寻到精神支柱似的不断的哽咽喃喃,“午轩,午轩……”他呜咽着的喃喃声不仅没有之前在浴室里的情欲色彩,反而带着一丝卑微的虔诚,像是生怕惊起一片羽毛,宛如没有意识的模糊梦呓。 午轩怔怔的看着他,感觉心中有点温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