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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沿抚摸着自己手上的金玉扳指,语气仍是平稳道:“你喜欢……嫣王么?” 我项上一凉,忙道:“皇上,臣对嫣王绝无龌龊之心。” 闵京慢悠悠道:“是么?朕的七弟可是京城第一美人,你二人又相交这么多年,居然从未动过心思?” 我摇头:“回皇上的话,从未。” “哦?”闵京的眼神又变得深沉起来,“你连嫣儿都不喜欢,还会有哪个美人能入你的眼?” 我苦笑:“但凭缘份吧。” 闵京不说话了。 我约莫着他是在想后宫的事,于是没敢出言打断,只恭敬地站在一旁候着。 待我终于迟钝地想起辞官的事,刚想开口时,只听闵京说: “蓝尚书,你觉得朕美么?” ……如果这话是从闵兰、儒易或是灵图嘴里说出来,我会觉得再平常不过,或许还会调侃两句,可这话从皇上口中说出来,怎么听怎么诡异。我不敢妄自揣测圣意,只得恭顺道:“皇上贵为九五之尊,拥龙凤之姿,日月之表,这天下无人可比拟。” 闵京哼了一声,似乎很不满我这样的恭维态度。他侧身看我,漂亮的凤眼又眯了起来:“那你……喜欢朕么?” 作者有话要说: ☆、12 “叔啊,你别想不开啊!!” 宋灵图抱着我的腿,拼了命地想把我从悬着的白绫上拽下来。我双手抓着白绫,挺着腰弹蹬了几下后,淡然地回头道:“吼什么吼,目无尊长,没看见本尚书是在测这白绫的韧度么?” 灵图的嚎声戛然而止,望着我疑惑道:“你测这韧度干吗?”我从椅子上跳下来,把白绫往灵图项上一缠,微笑道:“……看看能不能一下吊死三个。”灵图哆嗦了一下:“哪三个?” “我,你,容渊。”我收紧了手中的白绫,仍是微笑道。 他哽咽道:“为什么?” 我敛起笑,哀怨地看着他:“如果我死了,你们不殉葬么?”他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把脖子上的白绫解下来递到我手上,诚恳地说:“叔啊,你还是一个人去吧,我和容儿还要好好过日子呢。” …… 我坐在礼部的书案旁,泫然欲泣。 灵图站在一边摇头叹气:“蓝玉烟啊蓝玉烟,你有点出息成不?”我扯了一方小帕拭泪,抽抽噎噎道:“……妾、妾身只是觉得有些不好过罢了。”刚被小舅舅强吻,又被皇上调戏,这日子能好过么? 灵图抚平倒竖的寒毛,嫌弃地看着我道:“年纪一大把了,脸皮又没那么薄,被人逗上两句又如何?况且那人还是皇上,就算他真想要你,你也得自己乖乖趴好让他上。”我擤了一下鼻涕,严肃道:“宋侍郎,注意你的用词。皇上后宫佳丽三千,眼睛又没花,怎么可能看上我这种庸人?” “皇上不是神仙,他也是凡夫俗子。”灵图的语气变得深沉起来,“没准儿真哪天冲个凉脑瓜就进水了呢。” 我闻言一震,开始认真地琢磨这事儿出现的可能性。 “不会的。”我沉吟半晌,幽幽地看着灵图道,“皇上嫌男子的后|庭脏,连那些个貌美的少年都受不了,又怎会看上我这个老男人?” “嫌脏?”灵图一愣,低低地嘟囔着,“若是在下的话,就不会在意这些了……” 我注意到他的神色有些不大自然,却也没想太多,只是咬着自己的帕子,眼角冒出点点泪光。“我说叔啊,”灵图忽然有点邪气地笑了笑,凑过来低声道,“如果皇上愿意为你在下,你从了他不?” 我老脸一红:“这……”这怎么可能嘛。 “嘿,你老实说,”灵图的笑容愈发不怀好意起来,“他问你喜欢不喜欢他时,你这里——”他捅捅我的心口,“怎么想的?” “能怎么想?”我终于清醒过来,很没形象地翻翻白眼道,“那可是我的泰山,还是我妹夫,最重要的是身上还套着龙袍。” 灵图促狭一笑:“但是,他是个美人。” 我欣然赞同道:“脸蛋俊。” 他悠然接口道:“腿还长。” “嘿嘿嘿……”两人俱是一阵yin|笑。 若是叫别人听到我俩在这里对万岁爷浮想联翩,恐怕就不只是诛族之罪这么简单了。 容渊在远处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灵图立马敛了声。我弯起胳膊肘捣了捣他,小声道:“哎哎,灵儿,你说我要是对皇上起了觊觎之心,会有什么下场?” 灵图闻言,颇有深意地笑了。“你,说,呢?”他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匪夷所思的同情。 我瘪瘪嘴,丧气地别过了头。 没想到这一别头,算是完了。 眼前出现了一张脸。这次却不是苗恩那张涂脂抹粉的太监脸,而是货真价实的美人榜眼脸。他朝我淡淡一笑,道:“尚书大人。” “清,清琪啊……”我讷讷道,“怎想起来礼部玩?” “下官来送翰林院撰好的新礼典通文。”他怀里抱着两卷玄色的文书,语气平平道,“左侍郎可在?” 容渊忙起身迎他,二人一齐踏进了偏阁。我默默地望着两人的背影,对旁边的右侍郎道:“据说,一个姑娘若是让男子窥去了自己所有的丑态,除了嫁给他就只能杀了他了。” 灵图点头。我忧伤道:“所以我在想,到底是嫁给他好还是杀了他好。” “得了吧,”旁边的人嗤道,“按你这么说,我和容儿还不都得娶了你?” 我忧伤地抬起头。 倒也是…… “好吧,言归正传。”灵图正色道,“你觉得皇上那时转了话头是什么意思?” “我要是知道,还用那么想不开么?”我泪汪汪道,“我要辞官,这地方真呆不下去了……” “叔,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灵图压低声音道,“闵京做了那么多年傀儡,自然是想有朝一日把张氏掀下去。你看这朝里,除了蓝家是光溜溜的一个小子,其他还有哪家是单纯的?你现在死了爹,又当了驸马,就算官做得再大,只要不骑到王悲卿那老儿头上,合乎情理,西林党就不会拿你如何,简直是闵京唯一能拿起的棋子了。如今别说你这礼部尚书辞不掉,保不准他再多给你丢几个官当,明着挑你和他们互斗。” 我听罢一阵沉默。 我当然知道皇上相中的就是我这个不会引起过多猜忌的庸臣。我当然也知道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和西林党对抗的能力,连皇位都是岌岌可危。锦衣卫食张氏之禄,抓不出西林党那些大人的把柄,就只好成天跟在我屁股后头瞎转悠;而那些大人贪赃枉法无恶不作,悠哉之余乱给忠臣扣帽子,俨然把自己当成了龙椅上的人。 闵京无可奈何。 张太后在闵京登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