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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姐妹都还在吗?” 村长道:“领导,你就别问了。我去通知郝寡妇让她来把人埋了就是了,都说了不能乱抛死人她就是不听……” 他说着话就走了,走出一段还回头对谢导说:“领导,那死人你放着别管啊。” 其他的工作人员都在离尸体很远的地方站着,谢导看了一圈,最后指着贺遂说:“小贺,你来帮一下忙。” 贺遂踌躇片刻,总算往谢导旁边走了一步。谢导又扬声问刚才让去报警的男生:“小李,你打电话了没有?” “没有,导演,电话打不通!” 谢导点点头,等贺遂走近了,他才说:“娱乐圈柯南果真名不虚传。” 贺遂:“……导演你就别取笑我了。” 谢导笑道:“不是取笑你,我听说你帮警方破了多起案件,应该在这方面很有经验了。” 贺遂心想,你要是知道我是怎么帮警方破案的,就不会说我在这方面有经验了。这具半腐烂的尸体,他反正是不可能触碰的。 这么想着,贺遂便说:“谢导误会了,就我提供线索的那些案子,我在里面还真没有起到什么大作用。” 没想到谢导却说:“我个人感觉这具腐尸,应该是刑事案件。现在条件不允许,无法报警,等一会儿我安排两个人开车去派出所报案,只是一来一回恐怕也要一天时间。” 贺遂点点头,与世隔绝不是说说而已。 谢导又说:“村长说的话也很奇怪,你听出来了吗?” 贺遂回想了一下村长说过话: ——“不是凶杀案不用报警。” ——“郝寡妇家的野男人。” ——“我去通知郝寡妇让她来把人埋了就是了,都说了不能乱抛死人她就是不听……” 贺遂一惊,胳膊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道:“郝寡妇家不是第一次死人?!” 谢导点点头。 “不能乱抛死人”简直细思极恐,这具尸体如果不是第一具,那之前的尸体又都埋在哪里?如果频繁死人,为什么村长又丝毫不吃惊? 谢导说:“这件事实在太不寻常了,我们要在这里住一个月,实在不能放任不管,万一祸事牵连到咱们剧组就糟糕了,所以在警察接手之前,我想让你查这个案子。” 谢导说的话十分有道理,可是贺遂实在没有自信亲自下手破案。他之前虽然多次参与林远的案子,都是凭借自己的特殊能力提供关键的线索,实际上查案子的都是林远的刑警队。 看出来他有些犹豫,谢导立刻又说:“当然我协助你,不瞒你说,我最喜欢看的就是。如果你要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什么我都会做。” 贺遂指了指尸体,小声说:“也包括检查那具尸体?” 谢导扭头看了一眼,点点头,“这个你不说,我也会检查的。难道还能让你动手?” 他翻了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几双很薄的一次性手套,然后依次戴到手上。见贺遂看他,他解释说:“这些都是吃鸭脖送的。” 说着,谢导就蹲到尸体面前,观察起来。 贺遂真是佩服至极,只得拿了笔记本和笔,走到旁边记录谢导尸检的结论。 最后检查的结果,尸体是男性,年龄估计在三十到五十岁之间,死亡原因是头部受到钝器重创。 更详细的尸检他们没有条件也没有能力做,只得作罢。 谢导刚摘了一次性手套,村长就领着一个女人来了。 那个女人戴着面纱,看不清楚脸,只是身姿卓越,似乎很年轻。她肩膀上还扛着工具,估计是铁楸一类的。 等走近了,村长指着谢导,对那个女人说:“你看看你,都说了不要乱扔死人,这次把外面来的领导都吓到了。” 女人朝谢导微微鞠了一躬,卸下铁楸,在尸体旁边用铁楸开始挖坑,似乎是打算把男尸还埋在这里。 剧组围观人员顿时愣住了,这是他们选景要拍摄的地方,现在知道尸体就埋在这儿,还怎么拍戏? 村长对她这一行为也不觉得奇怪,还说:“郝二家的,你可要埋好啊。我先走了。” 他冲谢导一挥手,居然真的走了。 谢导让几个围观的男生都散了,拿起刚才他用过的铁楸,也过去帮忙挖坑。贺遂知道这个时机非常好,也急忙找了趁手的工具,开始帮助郝寡妇挖坑,并竖起耳朵,仔细听他们的谈话。 只听谢导问:“这个人是你什么人呀?”声音十分和颜悦色,好像生怕一不小心吓到她了一样。 郝寡妇没有回答。 后来谢导又问了几个问题,比如你多大了,你丈夫怎么死的,郝寡妇自始至终都不开口。 起初贺遂以为她可能听不见,不知道谢导在说什么,可转而一想,郝寡妇肯定听得到,因为村长和她说话时,并没有特意用手势另外做说明。 那就是郝寡妇不想理会他们。 这可就难办了,贺遂不由自主地看向谢导,谢导仍然温和地说着话,一直到最后坑挖好了,还帮郝寡妇把那具尸体重新埋好。 之后谢导做出了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他跟着郝寡妇一路喋喋不休地回村了。 谢导这个举动十分可疑,贺遂一开始想不通,后来想到郝寡妇的身份,有点明白了。 人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连村长都说死的人是郝寡妇的野男人,可见郝寡妇本身在村子里是个很有争议的人,可能风评很差,所以正派的村长就不屑于和她这样的人打交道。 而他们是外面来的陌生人,谢导在他们一群人里的身份也是领导(村里人认为的),那么如果谢导这样的人,也对郝寡妇有兴趣,可能有些村民立马就察觉到了,这个时候再向村民打听什么,一定会有人揭露郝寡妇的事迹,免得外面来的“领导”上当。 这个前提正是基于村民对郝寡妇的敌视,和不愿意维护她的心理。而这一点,村长已经证实过了。 想明白后,贺遂也紧跟着谢导回村。在谢导经过的地方,果然有三三两两的妇女凑在一起,并对谢导和郝寡妇指指点点。 与郝寡妇比起来,这群妇女们明显更像是扎根在村子里饱经风霜的大树,而郝寡妇就是悬崖上弱不禁风的小花朵。 贺遂挥掉自己不合实际的联想,挂着笑容朝她们走过去,开口就叫:“大姐,你们好。我想问你们一点事。” 凭着亲和力,贺遂很快套到他想知道的信息。 郝寡妇克夫是出了名的,八年前,她刚嫁给郝二,一年不到,郝二就从山上摔死了。她为郝二守了三年,又找了一家嫁过去,这次过了半年,第二个男人也死了,是病死的。她又守了一年,第三次要嫁的男人疑心她克夫不肯娶,两个人没名没分在一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