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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遂正了正神色,说:“您的太太非常爱你,一旦您不幸离世,她只怕不肯独活。” 闻言,李教授脸上闪过十分复杂的神色,“她……比我小十几岁,我年轻的时候醉心学术,耽误了人生大事,直到四十岁才认识她,我们感情一直很好,我没有想到……” 他说着声音有点哽,平静了一会儿,才又继续认真地说:“谢谢你提醒我,我会注意开导她的。” 这个话题到此适时结束,之后两个人聊了点别的事情打发时间。 挂钟离八点越来越近,贺遂逐渐心浮气躁起来。 他看到的画面,呦呦死亡时间就是八点,是被那个侏儒掐死的,小小的脸憋的青紫。 贺遂不由暗暗祈祷,钟朗你千万要救下呦呦啊! …… 钟家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贺遂的心脏狂跳起来。 平姨颤抖发虚的声音从楼上传下来。“小朗?”下一刻她就激动哭了:“太太,呦呦得救了!” 贺遂松一口气,李教授也说:“真是万幸。” 平姨和钟母从楼上下来,钟母激动地走过来拉住贺遂的手,“贺先生,今天真是多亏你了。”然后她又转过去朝李教授鞠躬,“李教授,多谢您肯帮我们,没有您和钟先生,我们呦呦只怕就没救了。” 贺遂没吭声,反而轻轻皱着眉,钟母的结局居然也不怎么好。 李教授笑着说:“您客气了,能帮上忙就好。” 大家都沉浸在呦呦得救的喜悦里,平姨突然惊叫一声:“都八点了,我没有做晚饭!”她不好意思地看着李教授和贺遂,“让两位先生饿肚子到这个时候,实在不好意思,我现在就去准备晚饭。” 李教授看了看时间,说:“不用麻烦了,方便的话,可以让司机送我回家吗?我太太在家里等我。” 钟母再三挽留不住,只得送李教授出门。 贺遂没走,等钟母送完人回来,他主动说:“那我就打扰了。” “贺先生客气,你稍坐一会儿,我去厨房帮忙。”钟母说了好几次“失礼”,才去了厨房。 半个小时后,晚饭刚摆上餐桌,钟朗便抱着呦呦回来。 钟母忙从钟朗怀里接过呦呦,呦呦看着没有大碍,只是受了惊吓,神情有些紧张。 钟朗说:“明天约个心理医生到家里疏解一下就好了,今晚呦呦跟着我睡。” 众人七嘴八舌说了一通话,才各自坐到餐桌前吃晚饭。钟母问:“小远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钟朗颇有意味地看了贺遂一眼,才说:“他要回去审犯人,说改天再来家里。” 吃过饭后,钟母和平姨带着呦呦去洗澡,贺遂趁机对钟朗说:“钟总,我有话想对你说。” 钟朗把人带到书房。 贺遂想,不是他的错觉,钟朗今天待他,确实疏远了许多。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钟朗请贺遂坐下,随手给他倒了杯茶,才问:“你有什么想说的?” 贺遂:“你的mama……”他开口后,又斟酌一番用词,继续说:“伯母可能有一劫,具体时间我还不清楚,你千万记得不要让她靠近水边。” 这是晚饭前,钟母拉着贺遂的手道谢时,贺遂看到的,钟母被人推进水里了。他后来又在钟家多等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告诉钟朗这个事情。 钟朗思索片刻,说:“看来林远是审不出有用的线索了。” 贺遂立刻明白了钟朗的意思。他是说,那个致力让他家破人亡的凶手,经过呦呦被绑架这一次,还是没被抓到,后面又设计了钟母落水。实话说,贺遂也是这么想的。 “迟早能抓到的,在这之前,你要保护好自己和家人啊!”贺遂忍不住劝慰他。 钟朗道:“谢谢。” 他抬起头看着贺遂,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贺遂莫名其妙地问:“怎么了?” 钟朗似乎再三犹豫着,在贺遂忍不住催促前开口说:“对不起,我也许应该早点告诉你,林远他是个直男。你喜欢上他,毫无结果。” 贺遂懵了:“?” 钟朗怎么突然说他喜欢林远?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贺遂:“我没有喜欢林远,你怎么会这么想?” 他猛然想起前些日子,钟朗就说过他要离林远远一点的话,看来那个时候,钟朗就误会自己喜欢林远了。 钟朗一副“你别想骗我”的模样,说:“远的不说,单说下午请你帮忙的事。你和我也算交情不浅了,最后还是林远说动你帮忙救呦呦。” 贺遂:“……” 这误会有点大,难怪下午一见到钟朗,他就觉得钟朗待他疏远不少。原来是误会他喜欢林远啊……可是他并不是因为林远的请求,才肯来帮助救呦呦的,只是刚好林远激发了他通过催眠达到预知死亡的想法而已。 “我真的没有喜欢林远。”贺遂哭笑不得地解释,他正要再说点什么,突然怔住,怀疑地问钟朗:“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同性?” 钟朗顿时卡壳。 贺遂的性取向从没有对旁人说过,除非钟朗查过他的过往经历。他上高中时,曾经喜欢过同班的一个男生,只是略微和那个男生走近一点,就听到那个男生当众嘲笑他娘兮兮的,贺遂一颗芳心碎成渣渣,那段暗恋也就无疾而终了。 不过这样的经历,即便是最好的朋友马夫,都不清楚,钟朗又是怎么知道的? 贺遂越发觉得钟朗可疑,他正要继续追问,忽然听钟朗说:“天很晚了,你回去吧!我还要哄呦呦睡觉。” 这么直接又毫不客气的逐客令,只能说明钟朗被他逼到狼狈。 贺遂退了一步,从善如流道:“那我就回去了。” 钟朗没再说什么,只叫司机送他回家。 …… 第二天清早,贺遂还没起床,钟朗就打电话过来,约贺遂一起去刑警队。 正好昨天关于呦呦的事情,贺遂还没问清楚,便答应了,只是在最后调侃钟朗:“是你邀请我去刑警队的,可不能再误会我喜欢林警官。” 钟朗在电话那边轻咳一声,说了声“再见”。 贺遂心情愉悦地挂了电话,起床洗漱,又简单吃过早餐,换了衣服,然后钟朗的车就到了。 他下楼坐上车,再看钟朗,仍是觉得好笑。昨天一直到最后钟朗也没解释为什么会知道他喜欢同性的事,看钟朗的样子,大概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实话。贺遂放弃了逼问他的心思,只问他:“呦呦昨晚睡得好吗?” 他虽然没有带过孩子,也知道孩子白天受了惊吓,夜里就容易惊醒。 钟朗见他不再提喜欢同性的话题,也暗暗松一口气,说:“昨晚惊醒了两次,不过哄了哄又睡了,预约了心理医生,等从警局回去,应该能到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