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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湛湛,你选选理啊?”“你呢?”晏晏迟疑了片刻,“……理?”湛青顿了顿,低问:“你自己想选理科吗?”第28章正在打着电话,晏晏的房门急促响起敲门声。想都不用想是谁,她拿着起身开门:“干嘛啊,晏老师?”晏倾之的面色是少有的严肃,晏晏看了看他脸色,匆忙挂了电话。晏倾之走进来,随口问:“我听说,你们今天发了分课表,你想读读理?”晏晏支支吾吾,小声冒出一句:“学理科。”晏倾之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你从小到大,不是一直说想学学,做当代学泰斗吗?”晏晏吞了吞口水,“那不是小时候不知道天高地厚嘛,学理科多好,就业前景大再说了,晏老师您系出来的,还不是灰不溜秋当了这么多年的语老师——”歪理一套一套。晏倾之推了推鼻梁的眼睛,一语道破:“晏晏,做什么事不能太盲目,你要对你自己的选择负责的,爸爸只希望你选择自己喜欢的,以后不会后悔。”晏晏小心思很简单,谁都猜得透。她就想理湛青近一点,湛青肯定是读理,跟着他一起读理,努力一点,或许还能再分到一个班。一起考大学,读一样的专业,从事一样的工作想什么都过于理想化。晏晏言之凿凿,对她爸爸说:“我不后悔!”一贯好脾气的晏倾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狠狠戳了戳她脑门儿,沉声说:“你想法不要太天真,一句话就可以把你打回现实。爸爸实话告诉你,别人转学的,又不是南孝人。他不是本地户口,异地高考就是一个问题!”晏晏从来没考虑这些问题,她嘴唇微张,人愣怔在原处。“你好好想想,想好了找爸爸把表填了。”晏倾之从她的书包里取走分科表,带上房门,悄声退出了房间。晏晏的关注点都在异地高考上了,她知道不是本地户口的,大多都是因父母工作调动,随之来读书的,一般读到一半,高二高便回去读书;即便在本地读完高也要回自己户口所在地高考。还说一起考s大,晏晏全然不知情,被蒙在鼓里,湛青是骗她的吗?不会的,可她心生一股恐慌不安,还有一丝气恼。适时,又响起,湛青打过来的。湛青听到了晏老师几个字眼,差不多猜到什么,多半和分科有关。他明知故问:“突然挂了,刚刚发生了什么?”女孩儿语气恹恹,明显没有方才的雀跃:“就,刚刚商量了一下填分科表。”“结果呢?”“湛湛,你填好了吗?你肯定读理。”“嗯。”晏晏抓着,心里的情绪藏不住:“湛湛,你会一直在这里读书吗?”“嗯?为什么这么问。”她支支吾吾:“我记得你不是本地人,考试的话——”湛青沉顿,“不会存在那些问题,我早就转了。”晏晏抿了抿唇,感觉自己有点兴师问罪,好像对电话那端的人,一点都不信任。心里升腾起一丝疚然,她心虚小声说了句:“对不起。”湛青沉着嗓子:“没有,是我没有说清楚。”“晏晏,我记得不管是小学还是初,你说你的理想就是做当代学泰斗。”“……”晏晏有点沉默,记得什么不好,偏偏记得这个“所以晏晏,读自己喜欢的吧。”少年不会劝阻人,他略带生硬地补充了句:“即便不在一个班,你也可以随时来找我。”晏晏小声嘟哝:“你就不能来找我吗?”湛青摸了摸后劲:“……”—第二天刘昱虹来收分科表的时候,晏晏填了。圣诞节过后,大家都很快收心,全心全意投入到期末考试的复习备考之。期末考完的那天,湛青便被孟仲谦接走,回了北京,和晏晏连招呼都来不及打。高一上学期结束,进入寒假的第一天,晏晏就见不到湛青的人。她在家里窝了几天,竟然埋头把各科老师发的试卷做了大半,同时也积攒了一大片不会不懂的题目。她在找个正当的理由联系湛青。而在首都的湛青,她不知道为何,不敢随意联系,她隐隐觉得那里的湛青,有一段不认人知的一段过去。她摸不着猜不透。外面寒风凛冽,吹得窗户呼呼的响。淅淅沥沥的雨滴声渐起,她打开窗户,冷风灌进来,刮得脸生疼。哇,这天气,不知道北方又是怎么样的景象,会不会冷得鼻子都要冻掉。这么想着,她抓起,给湛青发了条短信:—南孝在下雨,刮好大的风,冷死我了!你那边的天气怎么样啊?—对了,湛湛。我有好多题目不懂啊,你做了没有啊!急求大神的帮助!晏晏又做了一套卷子,都没有收到回复。她时不时盯着,魂不守舍。傍晚,她吃完饭,把搁在水池边,帮晏倾之洗着碗,上“白鹭少年”的名字突然闪烁了起来。她忙不迭洗拿起,接通电话。女孩儿语调惊喜:“喂,湛湛!”少年的嗓音喑沉,带着nongnong的鼻音:“不好意思,我现在才看到短信。我刚从墓地回来。”墓地晏晏心里一惊,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勉强也算是从小到大认得的,她依稀记得,学校里她从未见过他的父母,也从没听他提起过。心的猜测更是让她不知所措。良久,她镇定下来,不咸不淡地问了句:“你是不是感冒了啊?”陵园门口,大家都在等车,彼此很沉默,只有湛依然隐隐的啜泣,和大伯妈轻声安慰。老人拄着拐棍,背脊挺得直,望着黑黝黝的天发呆。“嗯。”湛青倚在墙边,垂着眼,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我九点到家,你有什么不懂,现在可以发给我,我路上看看。”“湛湛,你爸——把你qq告诉我,发短信好麻烦,又浪费钱。”晏晏欲言又止,“哦,我忘了,你没有qq。那我给你申请一个,好不好?”“好。”湛青顿了顿,“今天是我爸妈的忌日。”“湛湛”果般如此,那他岂不是很难过。“不要紧,听听你的声音就好了。”晏晏怔了怔。她呆呆地答:“喔,好啊。”女孩儿突然话痨起来,“那你多听会儿,你听得到吗?要不要我嗓门儿大一点,或者我给你讲一个冷笑话湛湛,你不能哭啊,我没有袖子给你擦。”“我发誓,如果我在你身边,我绝对不嫌弃你,我不会舍不得我的袖子的。”湛青揉了揉眉角,脸色略显惫态:“我没有哭。”平直的唇角,一寸一寸缓缓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