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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安静坐了半响，从口袋里摸出半包烟，走到阳台，掏出打火机，正打算低头点烟。

    阳台上洗衣机滴滴响了两声，他余光瞥，顿时全身僵硬，心狂跳起来，程见渝的衣服他认得出来。

    他脑子里嗡嗡作响，快要炸掉了样，猛然后退步，后背抵着冰凉栏杆上，捏着烟的手紧紧握成拳头，眼里写尽阴沉之意，妈的，程见渝在温岳明家里过夜了。

    他们睡了吗？程见渝怎么敢！

    江衍脑子里理智的弦处于崩溃边缘，无法正常思考这个问题

    35、第三十五章

    安静如斯的夜里, 小区院子里不知是那对没公德的情侣, 大声唱着歌, 江衍全身的血管瞬间充血, 他努力抑制着自己, 弯腰拉开洗衣机门盖, 半干的T恤和牛仔裤，之所以隔着道玻璃都能看出来，是因为温岳明穿衣风格显著，牛仔裤这样日常休闲的衣服从来没出现在衣柜里。

    何况, 昨天见面，程见渝穿的就是这套衣服。

    他两颊肌rou绷紧，轻微下下抽搐，过于急促暴起情绪刺激的头隐隐作疼, 不单是头疼, 好像胸口也在痛。

    慢慢调整呼吸，他走进客厅，声音冷静, 直截了当的问：“你们两睡了？”

    程见渝和他第次见面，因为和温岳明相似的张脸, 乖乖躺在他身下任由他摆弄, 现在见到了正主，发生点什么不是很正常吗？

    温岳明眉头顿, 摘下精薄的眼镜, 低头捏捏鼻梁, “你在说什么？”

    “你和程见渝睡了吗？”江衍毫无情绪的重复遍，胸口真的在痛，抽痛的厉害，无法想象那个画面，只要思想往那个方面迁移，他觉得会控制不住掐着温岳明的脖子。

    温岳明半响没说话，抬起头，江衍眼神凶狠锐利，像把绷在弦上的利箭，但凡说的不是江衍想听的答案，会被箭射个透心凉，他直擅长安抚情绪，但这次，他重新慢斯条理戴上眼镜，“江衍，我不会回答你这种问题，等到你理智点的时候，再来问我这个问题。”

    “所以你们睡了？”江衍语气拔高，咄咄逼人，理智是什么？理智早他妈没了。

    温岳明定定看他，丝不苟的说：“我是你舅舅，你觉得这样说话的语气合适吗？”

    江衍同样直视他的脸，想从眼镜后面捕捉出想看到的情绪，但什么都没有看到，他紧紧捏着拳头，从牙缝里挤出行字，“因为你是我舅舅，我们才站在这里说话。”

    换成其他任何个男人，已经躺在地上奄奄息了。

    说完，他转身阔步出门，用力摔上铁制入户门，“嘭”的声惊天巨响，将整幢楼声控灯全部叫醒。

    *

    翌日。安安速度很快，小小鲤鱼同意和程见渝见面，约在下午起喝咖啡，商谈事宜，程见渝特意抽空在商场买瓶香槟，当做初次见面的礼物。

    到了约定地点，咖啡厅装修的很复古，堆满日积月累，各式各样的西洋古董，气氛艺。靠着落地窗的位置坐了个男人，穿着蓝白条纹的球衫，背影看上去头发乌黑浓密，他低着头正在看手机。

    程见渝走过去，男人抬头，两人皆是怔。

    程见渝错愕的是这个男人不是其他人，正是里对他多加关照的严融，知名作家与影视制作人。

    严融惊的是程见渝身上的变化，早在录制综艺时，他敏锐感觉到，程见渝不像是江衍身边事事顺从的小媳妇，果不其然没用多久公开分手了，现在的程见渝焕然新，即使穿着随意休闲，整个人从头到脚散发着自信，干净利落。

    “严老师，没想到你是小小鲤鱼。”程见渝低低笑笑，将香槟礼盒放到桌上，礼貌的伸出只手。

    严融握握他的手，和上次样冰凉，似乎这个青年全身上下的皮肤都是凉的，尴尬的笔名让严融挠挠眉毛，“你还是叫我严老师，我们今天不提这个笔名。”

    “好。”

    程见渝完全理解，坐进沙发里，眼里含笑打量着严融，“严老师，这算惊喜还是惊吓？”

    “当然是惊喜。”严融打了响指，服务员送上早就准备好的壶现磨咖啡，还有份整整齐齐的合同，“我在南和你说过，你回沪市可以找我，我惜才，会助你臂之力，没想到梁邱导演慧眼如炬，率先将你挖掘出来。”

    程见渝接过合同，认真翻几页，关于版权出售合同，严融要求条例简略到等于没有，简直是世界上最好说话的“甲方”之。

    这大大超出程见渝的预期，他对本次见面没抱多大希望，尽人事，知天命。

    严融给了他个惊喜。

    他边看合同，边漫不经心的问：“严老师，这部心理价位是多少？”

    严融举起手，比了个“1”字，程见渝稍加思索后轻声问：“百万？”

    如果小小鲤鱼是严融这种响彻云霄的大神级别作者，百万算走运捡大便宜了。

    “不是，万。”

    “万？”程见渝怔愣，忍俊不禁，“严老师在和我开玩笑吗？”

    严融摇摇头，坐直身体，看着他正色道：“是我第部书，这是我个亲属亲身经历故事，这本书对我意义非凡，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出售它的版权，因为这个它不是用价格可以估量的，直到你工作室发给我邮件。”

    “见渝，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把它交给你，你不用感谢我，这是你为你自己争取来的，你在绝路之，还能坚持自己的原则，拒绝梁邱导演抛来的橄榄枝，这点，你已经超过这个圈里人，我欣赏你的原则，我愿意和你这样的人合作。”

    他说的每句话都发自肺腑，铿锵有力，原则这个东西，有人觉得是书生意气，血气未凉，过于教条主义，但他觉得个有原则的人，意味着头脑清醒，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和这样的人合作，做朋友，不用担心被坑被骗，他们的原则就是块金子招牌。

    严融的信赖让程见渝觉得有点点压力，更多的是动力，他感谢严融的诚恳和肯定，端起桌上咖啡壶，为两人分别倒上咖啡，特意尊敬用双手递给严融，“谢谢你，严老师。”

    “你太客气了。”严融接过咖啡，笑吟吟喝口，“祝贺你和江衍分手了，你们不是路人，他不懂你的价值。”

    他博览群书，阅人无数，能看出眼前这个青年身上的价值，江衍还是太年轻了，他不懂程见渝有多珍贵。

    程见渝只笑不语，对于江衍有关的事情闭口不谈。

    今天了却这件心头事，他心情舒畅，下班后陈开安安两人小酌几杯，庆祝明见工作室次质的飞越。

    周觉青万万不会想到，他需要花四百万解决的事情，程见渝只用万轻松搞定，因为人不怕明珠蒙尘，美玉雪藏，拂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