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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外界的冷嘲热讽,然后习惯,冷漠,麻木,叛逆,最后变成憎恨! 对,就是憎恨,他选择了争吵,选择了变成不知恩图报的白眼狼,然后离家出走,离开池丘,离开那个在黑暗中向他张开双臂的男人。 所以他又变成了大家眼中的可怜鬼,只是谁也不知道,季桐离开的时候,他的心是在肆意奔跑的。 夙玉不是季桐,他可以乖巧懂事顺从,但却不会有那种发自内心的惧怕。 他看着前面池丘的背影,心房却猛然跳了一下,夙玉皱眉,突然扶墙捂住胸口。 “嗯?”池丘走着走着没有听到身后人的回话,转身看见夙玉发白的脸色倒是吓了一跳,“哪儿不舒服吗?” “没”夙玉低着头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身体反射性的避开了池丘的触碰,随后笑了笑:“可能是太紧张了”。 池丘虽然一直不怎么关注这个养子,但这种被人抗拒的感觉真的很不爽,手在空中僵持了半秒便冷冷地放下,只道:“都跟你说了只是介绍会,有什么好紧张的?” 一句话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抱怨。 夙玉垂着眼眸,窒息的感觉还没缓过来,他没有抬头去看池丘,只是尽量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我没事,休息一会就好了”。 “我还有事,一会让余彣带你到休息室休息”池丘道。 “谢谢五爷,不用麻烦彣哥,我自己过去休息会就好了”。 热脸贴冷屁股这种事从来不会发生在池丘身上,随意丢下一句‘别耽误太长时间’就离开了。 夙玉跟池丘道别后便自己走进了休息室,刚刚一瞬间的心绞痛让他也很迷茫,那种在烙在季桐身上深深的无力感和绝望,为什么自己能那么清晰地体会到? 是因为池丘吗?可他又不是季桐。 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躺在沙发上的夙玉睁开眼睛,黑瞳里满是警惕,他记得自己好像锁门了…… “彣哥”夙玉坐起身,看着来人。 “这么紧张做什么?”余彣从钥匙孔里慢慢拔出了钥匙,转身扫视了夙玉一眼,开玩笑似的说了句,“我又不会吃了你”。 夙玉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他记得自己刚刚好像说过不用让余彣过来的,他怎么还是来了…… “五爷不放心你,让我来看看”。 “麻烦彣哥了,不过我没事,自己休息一会就好”夙玉的逐客令已经下的很明显了,不过余彣却好似没有听到一样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 余彣看着夙玉好似毒蛇般冷笑了一下:“这就我们两个人,你也别装了,我看着累,也恶心”。 夙玉对他的突然发难有点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装了这么多年,五爷终于要正式承认你的存在了,兴奋吗?高兴吗?是不是感觉幸福得都要晕过了去?”余彣背靠着椅背,眼里的嘲讽极具攻击性,“不过我劝你也别高兴得太久,你以为五爷对一条宠物狗的兴趣会残留多久?” 刚才那点不舒服已经缓过来了,夙玉听了这话眨眨眼睛,这是在向他宣誓主权来了? 那他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 “彣哥,我觉得你说得非常对”夙玉端坐着看向余彣,玉雕的小脸上满是正经,“我也觉得五爷对一条宠物的兴趣不会停留多久”。 余彣反应过来后,双目瞪圆,刚准备破口大骂,却又听夙玉笑道, “因为五爷狗毛过敏,他根本不会养狗,哈哈哈哈”。 “……” 余彣一腔怒火全都砸进了软棉花里,脸色气得铁青却又无处可发,怒瞪了夙玉一眼,而后摔门离开。 夙玉捡起滚落到角落里的录音笔,点开听了听,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随后将笔一脚踩碎。 已经这么迫不及待了吗? 第105章 金主爸爸和他的龟儿子 会场里乐声悠扬, 交错的人影踩着炫目的灯光起舞, 垫脚, 并步, 旋转, 跳跃,转身,每一张面孔上都溢着笑容,有人借着欢快的节奏肆意发泄,有人假装洒脱, 拥身附和,交汇的眼神里迸发着激情或是一丝情动,不为人知的欲望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挥洒,压抑掩藏的暗潮又在某人出现之后戛然而止…… 人们收回意犹未尽的眼神,恢复清高做作的姿态, 抬头看着二楼灯光所束之处。那里站着一个男人,一个能让所有人都为之臣服和疯狂的alpha——池丘。 “十分荣幸能邀请各位至此共进晚餐……” 被上帝吻过的醇厚嗓音, 远甚于世上最美omega的长相,俾睨孤傲的眼神自带强大的气场,根本没有比五爷更完美的人, 池丘的某脑残粉说道。 不远处的角落里, 夙玉双目微眯, 歪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这个养父的背影, 脑子里回荡着来之前听过的一段有趣的对话: “就算池丘没有亿万资产, 我想我还是会爱上他”。 “如果他有一天变成一个乞丐, 我想你会改变这愚蠢的想法”。 “不,即使他变成乞丐,我还是会养着他,会变着法讨他欢心,会给他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即使是犯罪,即使是要我的命,也毫不犹豫!” “哦,是吗?所以……你准备好征服这个alpha了?” “哈?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只是想想而已”。 征服池丘?还是选择一夜暴富比较现实一点吧! 想着想着夙玉便笑着摇了摇头,所有人都只能看到他辉煌成功的一面,却看不到他为之所付出的努力和代价。 微垂的眼睑抬了抬,他听见池丘叫了自己的名字,耳膜嗡嗡两声,四周变得安静下来,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夙玉深呼吸两下,与池丘的目光一触即分,随后一展笑容迎着那人的目光缓缓从阴影中走出。 “大家好,我是季桐”。 热烈的掌声在大厅里响起,夙玉的目光落到下面的人海中,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喉咙却在一瞬间哑然了,是的,没有什么比这更糟糕了,他发现自己好像说不出话了,眼前人影幢幢,头晕目眩之际他的双手和后背都渗出了冷汗。 手脚发软,话筒划出手心,会场里发出很大的噪音,打探的目光从四面八方尖锐地刺来,夙玉想弯腰去捡,可他现在浑身上下的力气只能支撑着他不当场倒下去,根本动也动不了! 他看着这一切,眼睛里是前所未有的迷茫和难以置信。 “这就是你所说的没问题?”池丘的声音在身后陡然响起,“还是我应该趁着今天这个机会顺便给你定门亲事?” 一句话听不出喜怒,却突然惊醒了夙玉,他这是在干什么? “谢谢五爷”夙玉捡起话筒的时候手还是微微颤抖的,暗自掐了掐手心,将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