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男主他今天依旧很风sao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3

    我方才的行为举止太过鲁莽了一些,又惹得他心里不高兴了?

抿着嘴唇思忖了片刻,我还是决定主动开口说些什么,以安抚这座随时都有可能崩塌的危险冰山。

轻咳了几下,我便紧接着怯怯出声道:“哎……方才也是一时情急,我才会……呃,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不过你看,反正谨耀侯也给我吓走了不是?这点小小的委屈,总比你挥刀对准自己的脖子要好吧……”

沐樾言眸色不动,反是偏头默然了一阵,良久方才淡声回应我道:“……以后别这样了。”

“呃?”我微微怔住。

“以后不要这样……先不说在谨耀侯一事上,只不过是侥幸逃过了一劫——往后若再让他回想起来,必定要心生芥蒂,始终耿耿于怀。”沐樾言声音一沉,转而愈发肃然道,“而且,你终究是一个姑娘家,方才那些有违常理的轻浮举动……让旁人见了,总会有一些不好的影响,还望你日后……能够多多自重。”

他这一番话语说来不轻不重,也并没有责怪或者生气的意思,然而不知为何,却像是一块从天而降的千斤巨石,愣是砸得我心间的每一处都在沉甸甸地生疼。

这样的感觉,比那日送香囊被拒绝以后的低落心情还要难受——就好像是绕着那抹憧憬的背影追逐了一路,到最后兴奋地以为终于要将其抓在手中了,然抬眸再望之时,那影子却又是不知不觉地与人拉开了一段更为疏远的距离。

而这一次,他沐樾言与我之间,倒仿佛是在无意间隔了数不清的千山万水,不过匆匆行了咫尺数步,便遥远了整整一个天涯。

望着他的眼眸一点点地黯了下去,我低垂了脑袋,旋即涩声对他说道:“哦……我知道了……”

是啊,我知道了。

我傻乎乎地听了姜云迟的话,以为只要跑过去亲他那么一下,他便也会和我一样被甜得心花怒放,无法自拔。

但是事实上,也只有在两情相悦的男女恋人之间,才能真正地做到同喜同悲,同乐同苦——而像我这般傻里傻气,不知所谓的单相思,是不用奢望得到对方任何回应的。

我心里分明是通透的很,然仔仔细细地思虑一遍,却还是难免觉得有些不大甘心,遂不过是稍微沉默了片刻,便忍不住再度开口补充道:

“下次,我绝对不会了。”

此话一出,沐樾言眸中水光便微不可察地随之一动,不过也只是转瞬即逝的一刹那间,就蓦然归于不可动摇的平静。

就仿佛这飞雪无痕的夜晚一般,沉寂得让人心生落寞。

☆、难言

次日晨,这阑饮山中没日没夜的纷纷大雪总算是下到了头,而那山谷深处专门供人观赏的数十株梅花亦是不幸遭了灾,连带着最底端的树根里都没入了凝结成冰的雪水,想来若是要将其悉数除尽,再加以细心养护的话,怕是又要费上养梅人的无数心血。

一群前来赏梅却不幸被困在这山谷中一天一夜的疲惫众人终是如愿等到了雪停,遂趁着天还未亮,便匆匆地打理起周边的各项事务,预备着即刻上路回城。

自昨夜的意外事故发生以来,秦泠就甚少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纵然是从茅舍中沿路缓缓地走出来,也是由谭今崭在旁护得严严实实,生怕在哪儿磕着碰着了,又要让人无端受到惊吓。遂即便是我好心地想要上前慰问一番,也被那神色严肃的谭今崭挥手拦得远远的,全然不让我靠近半分。

而段止箫虽说心底里早已是一片暗流涌动,然在表面上却自始至终是一副神态自若的安定模样。与此同时,为了压下昨日夜里那场闹得人尽皆知的尴尬风波,他又生生耐了一路不曾私召我与沐樾言说上半句话,以此避免让旁人看了白嚼舌根子——若是不慎传到了谭今崭那一双竖起来的尖耳朵里,怕是又该让他心中生出几分别样的疑虑。

再度回到箫霜园之时,已是渐渐过了正午,一路上便隐约瞧着段止箫的脸色不算太好,待到一行人风尘仆仆地步入大堂之后,他终究是失去了原本的耐性,那张从容不迫的笑脸亦随之缓缓地冷了下来,霎时间化为难得一见的冰霜。

谢难酌一早就遣人煮了热茶放置于桌边,见着段止箫已是径直跨过门槛,步履沉重地迈向大堂中央,便不由得匆匆迎了上来,陪着笑脸朝他行礼道:“殿下回来啦,属下已将茶水都准备好了,正等您回来趁热喝呢!”

“不必了,你去唤云迟过来,我还有事情要交代。”段止箫负手立于桌前,少顷,复又凝声说道,“顾师妹和樾言也一齐进来,勿要再耽搁时间。”

“是。”谢难酌低头应了一声,旋即二话不说,一溜烟便猛冲了出去,不过片刻之余,便引着姜云迟一道奔了回来,毕恭毕敬地逐一绕于段止箫的身边,静待他接下来的发话。

那段止箫见周围的人都来得齐了,倒也丝毫不曾拐弯抹角,微眯了眼睛便直望向沐樾言道:“樾言,说说你昨日夜里试探的结果如何。”

“回殿下。”沐樾言应声上前道,“属下昨夜以刀背划伤了谭夫人的左臂,那伤口并非致命,但也绝对是不容小觑。”

我心下登时一惊,不禁略微睁大了双眼,朝他投去了一脸难以置信的复杂目光。

“哦?”段止箫听罢,眸中寒意已是更甚,“那你可是还记得,谭今崭昨天又是怎么和我说的?”

“属下记得谨耀侯说,他在旁庇护的极为周全,未曾另谭夫人受到半点伤害。”沐樾言淡声说道。

“所以,他谭今崭就算是由着他家夫人受着伤流着血,也不肯让我带来的大夫瞧上哪怕是一眼。”段止箫狭长深邃的瑞凤眸轻轻一扬,唇角无意勾起的笑容却是寒冷得让人心头发颤,“也就是说,谭今崭终究是不愿让我知道秦泠已有身孕这一事实,对吗?”

沐樾言顿了顿,随后便立刻垂眸答道:“谭夫人手臂受伤,按理说应该是加紧让人处理,然而谨耀侯却是对此事选择了隐瞒,并且拒绝了殿下的一片好意——所以现下看来,事情正如殿下所说的那样,他也许并不希望旁人知晓秦泠有孕一事。”

一段话下来阐释得清晰明了,让在旁一直安静聆听的姜云迟也不禁斜眉微抬,面色讶异地说道:“这个谨耀侯,胆子真是大得不得了,竟是连殿下敢骗的么?”

段止箫轻笑一声道:“他现在还有什么能不敢的?就跟一头蛮牛似的,真要想做什么,任谁也拦不了他。”

“谨耀侯多年执掌北域一带的重要势力,其脾性难免要固执倔强一些,若是想要他甘心臣服,还需磨合很长一段时间。”沐樾言缓声道。

“这磨合是一回事,但是……他值不值得我信任,又是另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