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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酸酸甜甜的糖葫芦,目光却已经投往婺江。 有一道神念从婺江上苏醒,默默注视着走来的司仪。这是水君的神念,从龙君祭开始,源源不绝的香火仿佛烟云一般落入婺江,水君就注视着龙王庙,知道祭祀的重头戏,气氛越发热烈,香火愿力也越发旺盛。 槐序道:“好旺盛的香火,只此一场龙君祭,便让他收获颇丰。” 白献之咽下口中的果子,道:“这是神道的好处,师兄是没缘了。” 槐序却轻笑一声,道:“谁说的。” 白献之顿时急了:“神道易进难出,取之于人,却也受制于人,师兄自有大路,又何必要走小道?” 槐序道:“我若偏要走呢?” 白献之道:“你若偏要走,我就陪你一起走,阴敕符授可还在我这呢。” 眼见着白献之急了,槐序也不再逗他,道:“师弟且安心,我心里有数,不会走神道的。你看,开始了。” 婺江前,龙王庙的庙祝高声念诵祷文,信众在香案前拜下,香案上香火冲霄而起。 槐序没有给水君下拜的意思,伸手抓住白献之的手,使了个幻术,从周围信众的眼中消失。 白献之被他抓着手,已经得过他的保证,心里有些不开心,却也没有反抗。 一箱一箱的祭品被搬到竹筏上,填满了三张竹筏,随着司仪一声令下,竹筏被推入江中。 竹筏顺水而去,信众翘首而盼,看着竹筏越来越远,忽然在江心水流旋转如同漩涡,将三张竹筏依次吞没。 “受了!受了!龙君受礼了!” 欢呼声随之而起,香火愿力乳燕投怀一般落入婺江中。 龙君祭的压轴大戏已经过了,槐序和白献之跟在谢大管家身后,随着他们到了府邸。眼见着他们要进去,槐序看了一眼谢大管家,随后把目观一转,落在江护卫身上。屈指一弹,一道rou眼不可见的灵光落在江护卫身上。 谢大管家是个修行中人,哪怕不入流,在他身上下暗手也不□□全,倒不如换个目标。再说,一个龙精虎猛的大汉,怎么也比阴鸷干瘪的老头顺眼得多。 第四十章 密谋 龙君祭之后,槐序回香行查账,看了账目,槐序道:“我原以为寺中的姑娘大多是通俗事闺中小姐,却不想还多得是陶朱白圭。【 更新快&nbp;&nbp;请搜索】再过些时日,我们就要成吃软饭的啦。” 白献之才是真正的不通俗务,翻了两页账目只觉得头大,道:“软饭也吃得,干娘是看不得我受苦的。” 槐序失笑,合上账目,道:“她们辛苦许久,不能不赏,你倒是想个法子好好犒劳她们。” 白献之吟一声,道:“不如刻些温玉牌子,我还私藏着一些温玉,放着也是放着,倒不如刻成牌子送给她们温养躯壳。” 寺中的姑娘能在白日下行走,也都是借着陶偶的躯壳,虽说附体之后看似与活人并无不同,但平时是要花大力气去温养。姑娘们分心俗事,用来修行的时间自然就少了,若有温玉可用,也可以一解rou身的困乏。 槐序知道白献之所谓“私藏”的温玉,乃是黑山老妖的遗藏。树妖姥姥曾经在黑山的山洞中得到黑山老妖的邪法,实际上那处山洞,也是黑山老妖由神入魔的蜕变之地。 黑山老妖入魔之后,就再也没回去过。后来成为老魔头,也是另外修建的宝库。槐树的根须布满黑山之土,早就把那处宝库找到,但一直没有动它。 这些是黑山老妖的遗产,是白献之的财富。槐序原本是准备视若不见,只等白献之自己需要了再过去取。虽然他早已于过去世中,知道了其中的所有秘密。 白献之提出要去取温玉,槐序就愣神了一下,道:“你要动用私产,也随你,只是日后不要后悔。” 白献之少年的模样,五官还未长开,却已经刻画了坚毅和沉静,他说:“我叫白献之,我也不是靠着区区一座私库长大。” 槐序欣然道:“你回去取温玉吧,别忘了把你的私库全部充公,搬到公库里去。还有黑山中其他几处密藏,我也帮你开启了。” 白献之的脸顿垮了下来,扑到槐序怀里,仰着脑袋努力做出一副可爱的样子,道:“师兄,好师兄,你给我留点私房钱吧。” 槐序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要花钱就去找你干娘要,你能识大体,主动献上私库,师兄心怀大慰。” 白献之道:“师兄,我没有同意!” 槐序已经把他拉开,道:“你同意啦,快回去吧,把温玉取出来,天色不早了,我们要动作快点,最好赶在中秋完工。我还有要是,便不陪你了。” 话还没说完,槐序已经不见踪影了。白献之一想到自己三处私库里藏着的宝贝,顿时觉得撕心裂肺的疼。 槐序没走远,看白献之站在香行门口,傻了一般,表情呆滞,感叹道:“年轻啊,真好。”装腔作势的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可以也没有一根须子能让他捋一捋。 自大尊传法之后,槐序梦中见佛,就仿佛梦中见到家乡。倒是人生何处不青山一般,从此心定,也再不同以往,性子过于清冷,看东西如同隔岸观火,不触己身,也有了一丝“人气”。倒似有些“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的道理。 槐序自己或许看得不甚明了,但在白献之眼里,说不得就得痛斥一声:“师兄你变了!” 槐序去了弱水府,府里空无一人。除了还要看店的几个姑娘,剩下的都出去玩去了,难得槐序说要给她们放假,虽然槐序也没说过要她们每天干活,但大王说了和没说,总有不同。 府中空无一人,槐序回房,大袖在梳妆台上的铜镜上拂过,映出一片昏黄的光来。 二十年前沈玉堂穷困破败,身无分文,自得了水君青眼,得了一缕龙气改易命格,从此一飞冲天。金华也是沈玉堂发家之地,每年的龙君祭其实都是沈家人在打理。 谢大管家进了一处豪宅,正是沈玉堂托关系购置的房产。只是自打房产到手,沈玉堂一次也没来过金华。 起先沈大人还想着不时来金华小住,拜谒水君,走一走关系,只是又想到城外黑山,难免心中难宁。故而多次伙同前任太守发兵围剿黑山,言黑山中有邪神yin祠,几次无果,心中忌惮,因此不肯前来。 上一任太守高升之后,这一任太守并非礼部门生,支使不动,沈玉堂更不愿身犯险地。 二十年来,沈玉堂的大管家换了几任,这一次,却换了个修行中人。 谢大管家进了府宅,略作休整,便召来宅中老人,问道:“我听闻郭北镇有一座山闹鬼?” 回话的是看守了十多年府邸的老人,生在金华长在金华,听过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