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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立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买凶杀人之事竹筒倒豆子一样交代了个明白。 只是他们却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买凶杀人,他们和那人有暗语联系,但是那人每次出现都是头戴斗笠,身死长袍,看不清脸,听声音只知道是个男人。 很自然的,就要以此为饵去钓一钓那个买凶之人。 张梨棠要回了陈府,槐序想了想,把院子里一盆芭蕉抱给张梨棠。 “你回去把它放到窗前,可保你平安。” 芭蕉藏阴,鬼物藏身之所。 张梨棠抱着芭蕉回了陈府,在陈府歇下。 陈府愁云惨淡,老爷昏迷不醒,夫人精神不正常,要不是少爷和姨娘撑着,这一家早就散了。 府里人心惶惶,不少下人都要请辞,薛姨娘拦都拦不住。 “这帮靠不住的家伙,”薛姨娘揉着太阳xue,“平日里府中也待他们不薄,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却纷纷推脱。” 薛姨娘在对账,陈宁在一旁喝茶,听她抱怨,只是温良一笑,“姨娘只管放他们走就是了,既然养不熟,又何必多费口舌。” 薛姨娘苦笑:“我知道,只是心里不甘罢了。” 陈宁叹了一口气,把茶盏合上,放到一边,走到薛姨娘身后给她揉太阳xue。 “姨娘,你才要好好保重才行,我不通庶务,要是姨娘也倒了,我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薛姨娘享受着陈宁的按摩,对这个少爷是十分满意的。 陈道年的正室是张兰娘,薛姨娘早些年是张兰娘的通房大丫头,后来被抬作姨娘。 姨娘和夫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反倒感情甚好,当年为了明志,薛姨娘自己服了绝育的药,以表明自己不会争夺正室的地位,也正是因为如此,老爷和夫人都对她爱护有加。 甚至这位少爷,虽然是夫人所出,却也和她极为亲近。 “姨娘,有件事情我想问一问……” 薛姨娘睁开眼睛,把陈宁的手拉住,道:“有什么想问的?” 如今老爷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这个家还得陈宁来撑,陈宁想知道什么,薛姨娘都不会瞒他,毕竟这个家迟早都得是他做主。 陈宁在薛姨娘对面坐下,问道:“阿宁记得小时候,府中是不是还有一个姨娘?” 薛姨娘脸色一变,眉头深锁,目光定定地看着陈宁,道:“阿宁都想起来了?” 陈宁摇了摇头,“并没有完全想起来,只是最近经常梦到,有一点印象。” 薛姨娘道:“这件事本不想对阿宁说,但是阿宁既然想起来,也不妨都告诉你,免得你心里不踏实。” “阿宁可还记得八岁那年忽然生了一场大病?” 陈宁点了点头,八岁那年,陈宁不知怎么生了一场大病,把脑子都烧糊涂了,等病好了,却把很多事情忘记了。 薛姨娘道:“阿宁其实不是生病,而是被人害了。” 陈宁的眼睛猛地睁大,脑海里似乎有一段记忆随着薛姨娘的话逐渐解冻,汩汩流淌出来。 “以前家里除了我,还有一个马姨娘,马姨娘本来是家里的丫头,老爷有一次酒后乱性,使她怀了孩子,只是没有保住,孩子不小心流了。只是从此以后,马姨娘的精神就不太正常,总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阿宁。” “老爷和夫人怕出事,就把马姨娘锁在后院,不让她出来,只是即便这样,在你八岁那年,她还是跑了出来。” 陈宁脑子里一片混沌,记忆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冬天,那个一身缟素的女人疯了一样过来抱他,亲他,披头散发,眼睛都是红色的。 陈宁不停的扭动,挣扎,伸手抓破了那个女人的眼睛,被那个女人摔在地上。 “你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已经死了,我的孩子已经死了。” 那个女人挣扎着,完全不顾一只不停流血的眼睛,把陈宁拖着朝后院走去。 那个女人靠近的时候,脸上的血滴在陈宁的脸上,剩下的那只眼睛里全然是可怖的凶光。 “我的孩子会回来的,我的孩子会回来的……” 女人的声音嘶哑,却奇异的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在后院的阁楼里,陈宁看到了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被装在坛子里,散发着腐烂的气息的成形婴儿。 “你帮我把他带回来好不好?好不好?” 陈宁听到那个女人嘴里念着咒语,看到从他弟弟的天灵上钻出一只黑色的rou虫,狰狞地咬开他的手,从他收背上钻进去。 后面的事情陈宁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他的意识就逐渐模糊,眼前白茫茫一片。 “也是运气,那天正逢下元,老爷想去看看她,正好撞破,随后……”薛姨娘看了陈宁一眼,道:“随后下令把马姨娘乱棍打死了。” 醒来后的事情,陈宁都记得很清楚,此刻如同大梦方醒一般,陈宁回过神来。 “谢谢姨娘告知,阿宁都想起来了。” 陈宁有心要去后院瞧瞧,就道:“姨娘早些休息,不要太劳累了,阿宁先退下了。” 陈宁走到后院,想起来自那件事之后,后院又重新翻整了一遍,这些年陈府越来越富足,后院也扩大了不少,再也没有当初的阁楼了。 陈宁站在后院的门口,凭借着记忆里的指引,无意识的挪动脚步,走走停停,仿佛又回到那个冰冷的冬天,冻结的泥土又冷又硬,而他,又是何等的恐惧和无助。 “少爷,少爷!” 陈宁猛地回过神来,王伯在朝他摆手。 “少爷是来看表少爷的?” 陈宁抬头看去,他正站在张梨棠入住的那间厢房的门口。 “对,王伯这是?” “我来问问表少爷可还需要些什么。”王伯笑了一声,“表少爷也很久没来了,少爷陪他叙叙吧。” 陈宁点了点头,跨步走进厢房。 “阿宁,过来坐。”张梨棠把书放到一旁,示意黄五郎搬来椅子。 陈宁咬了咬牙,道:“表哥,你还是不要住这里,我怀疑……我怀疑这里不太干净。” 张梨棠手一顿,脸上顿时严肃起来,“阿宁何出此言?” 陈宁把自己的猜测一五一十的告诉张梨棠。 张梨棠眉头紧皱,“我这里以前是马姨娘住的阁楼?阿宁怀疑这是鬼物作祟?” “是。”陈宁心神不定,“近日我总是会梦到过去的事情,梦到马姨娘。爹爹无故昏迷,母亲又好好的冲撞蛇神,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表哥还是和我住一起,明日我们请道士或者法师来看看。” 张梨棠心里暗道:“却庸兄说是巫蛊作乱,这样来说,恐怕还未必是鬼魂作祟。” 张梨棠随即摇了摇头,道:“阿宁不必担心,读书人自有正气,莫说未必有鬼物,便是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