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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做好,分门别类十三中,一一摆在青花瓷盘上来。 槐序一个挑了一块尝了,末了点了点头,道:“你留下吧。” 他看了看宴娘子,宴娘子身上还有些故事,修长的手指头敲了敲桌子,槐序道:“明日你随我一起下山吧,有什么需要采买的,你和六郎说。” 宴娘子眼睛一亮,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的玉镯子,心脏砰砰砰地跳动起来。 “多谢姥姥。” “下山之后,你若有什么事情,看看尚可,但是不要擅作主张。”槐序点到即止,也不再多说。 宴娘子盈盈拜倒,“小妇省得。” 说话间,温香已经领着张梨棠回来。 宴娘子收拾好脸色,在一旁充当背景。 其实张梨棠一门心思都系在槐序身上,哪有空隙去关注其他人。 “梨棠,请。” 槐序把一碟点心堆到张梨棠面前,自己也伸手拿了一块。 干看着别人吃东西,会给他带来压力,倒不如陪他一起吃,边吃边聊,才能拉近关系。 “我久不出山,梨棠可有什么新鲜事说给我解解闷的?” 张梨棠一心表现,便是没有新鲜事,也要编出来才行,搜肠刮肚想了一会儿,张梨棠大献殷勤。 槐序也难得见到活人,何况还是个对自己有好感的活人。 这种被小心对待,小心揣摩心思的感觉,倒是十分新奇。 作者有话要说: 更。 然后,载载在考研,所以更新只能这样,请多担待。 放到前面有些影响,抱歉_(:з)∠)_ 下一章周五(づ ●─● )づ 第8章 第八章、夜思 张梨棠为了讨槐序欢心,使出浑身解数,说了些新奇的事情,开始的时候只说些奇闻怪谈,发现槐序兴致缺缺,又说了些官场人情、天下大势,倒是发现槐序更关心些。 张梨棠心道:“却庸兄虽然身居深山,却对军国大事见解独到,想来也是心怀抱负,却不知怎么就不履尘世?” 张梨棠心里对槐序存着些许念想,自然看他百般好。 槐序只是想了解了解这天下是个什么光景,看看这世间又是什么情况。 但在张梨棠眼里,便是一个深含不露、有大智慧的隐士闲人。 本就是夜深,张梨棠一路逃亡早就疲倦了,若非槐序吸引着他的精神,让他有些亢奋,怕是早就撑不住了。 眼见着夜深了,槐序道:“夜色渐深,露气正浓,梨棠想必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张梨棠想说自己不累,但是才站起身,一身的困乏袭了上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捂着嘴低头讪笑了一下。 “梨棠安心歇息便是,明日天亮了再走。” 温香领着张梨棠去了后边的客房,张梨棠的书袋子已经安安稳稳的摆在他的床头。 房间里有着淡淡的熏香的气息弥散,厚重却不腻人。 张梨棠几乎是沾床就睡,也没有什么多于的心思,只是睡着之前,手还摆在胸前——哪里放着槐序送他的手绢。 “嘁,凡人。” 白献之从站在门外巨大的花缸后面,嗤笑一声,表示不屑。 但是心里却不知道怎么不开心起来。 张梨棠出现之前,槐序的注意里只有他,不管白献之喜欢还是不喜欢,槐序在他身上投放的注意力不可避免的对他产生影响。 他孩子的身体,心性也就和孩子一样,骤然冒出一个张梨棠,让槐序半夜没有瞧过他一眼,自然就让他不太开心。 白献之走到前堂去,槐序已经回到寺后藏经阁去了,容娘和泉上人正在商量明日出行时应该带些什么东西。 “下山?”白献之眼睛一亮。 “干娘,我也想下山看看。” 容娘把他抱到怀里,揉了揉他的脑袋,从桌子上拿了一块宴娘子做的蜜枣糕喂给白献之。 “姥姥出门只点了泉上人,干娘也要留下看家的,献之要是想下山,就等下一次吧。” 白献之叼着蜜枣糕,嘟着个嘴,他从土里爬出来就一直待在山上,可是山上哪有人间繁华? 白献之三两口把蜜枣糕吃进肚子里,噎得他直翻白眼。 “我去求姥姥!” 白献之一溜烟的从容娘身上跑下去,朝寺后跑去。 “诶……”容娘喊了一声,白献之就已经跑远了。 容娘叹了一口气,就准备起身去追,被泉上人拦了一下。 泉上人已经脱了画皮,变成了一个穿着夹袄的老狐狸。狐狸身上一片雪白,只有尾尖还有一点青色。 泉上人拄着比七尺长的拐杖,默默地说:“没事,不用担心,姥姥挺喜欢那孩子。” 容娘迟疑了一下,又坐下了。 泉上人眯着眼睛,拿拐杖敲了敲地面,道:“容娘,白献之那孩子你要好生教导,万万不可让他学坏了。” “怎么了?”容娘迟疑地问道。 泉上人想起自己几次看到白献之单独出现时眼睛里的神色,有些忧心道:“那孩子……戾气过重了。” 狐狸总是通晓人意,何况是泉上人这样的狐仙,看人从来不会差。 他刻意提醒容娘,显然在他眼里,这件事并不是小事。 容娘面容一肃,道:“多谢上人提点。” 泉上人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容娘纵然爱子心切,却绝对不是溺爱的母亲。 白献之一路小跑,穿过兰若寺,往兰若寺后面走去。 兰若寺已经大变了样子,废墟上的碎石断木已经被清理干净,满地生着细碎的青草,留出蜿蜒的供人通行的小路,曲曲折折,营造出曲径通幽的感觉。 石板上生着青苔,功德池里藕花旺盛,没有来来往往的僧客,却有遗世独立的仙韵。 穿过前殿和僧舍,到了后边的舍利塔林,到了藏经阁附近,白献之放慢脚步。 入眼处,就是一株巨大的槐树,高大到几乎有一种遮天蔽日的感觉。浓郁的绿荫撒下来,让人身心都被浸染得通透。 半个月之前这里还是禁地,半个月之后,槐序就毫不在乎得把他的本体显露出来。 但白献之却知道,这里的凶险绝对比半个月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姥姥。”白献之叫了一声。 槐树下的藏经阁里亮着灯火,槐序在读经。整个藏经阁的经书都为他敞开,这是一笔巨大的资源。 听到白献之的声音,槐序抬起头,伸手摆了摆。 藏经阁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婴灵提着灯笼从门里飞出去,带着白献之回到藏经阁。 “这深夜,你还没睡?” 槐序收拢经卷,修长的手指挽起衣袖,铺开白纸,磨墨,提笔,黑色的字犹如龙蛇起舞,在纸上一片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