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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工夫才摆脱了追赶。” 潋君想起柳梦已那清冷的神情,仿佛什么事都与他无关,他也觉得吃惊。 紫眸看出了他的疑惑,她笑道,“你也觉得奇怪吧,后来我也问过阁主为什么会想到救我,他说因为我是第一个会对他笑的孩子。” 当年的堂堂华月阁少阁主,容貌极美却太过高贵,气质清冷,为人又清淡,谁敢与他亲近,又有哪个孩子会喜欢他对他笑。 潋君心想,这柳梦已虽行迹诡异,性子古怪,可真摸透了路子,他的喜恶却比常人更简单。 潋君和紫眸一进屋就看到柳梦已正站在窗边,他所看的方向正是他们刚才去的地方。 紫眸一看到他,就兴奋地说道,“阁主,我可没有暴露身分。” 柳梦已看向她,微微的点了点头。 紫眸累了一天,先回房歇息,屋子里没了茶水,潋君便拿着水壶到其他人家去讨一些来。 潋君回到他和紫眸的房间时,紫眸已经躺在床上睡得熟了,柳梦已站在床边看着她,那目光比平日要温和一些。 潋君把水壶放在了桌上,他看着睡熟的紫眸,对柳梦已说道,“阁主对紫眸真是好,晓得她若不去救那孩子,必定会留下心结。” 柳梦已抬头看向潋君,目光中几分诧异几分探究。柳梦已的眼眸就像一口井,深不见底,又没有任何的波澜,让人总忍不住想看看那最深处是什么样子的,又怕被深陷在黑暗中迷失自己。 见潋君的目光丝毫不闪躲,柳梦已微微地皱起眉头。 除了兰祀和紫眸外,旁人总不敢与他对视,可为什么潋君不怕他呢? 过了好一会儿,柳梦已还是把目光移到紫眸的身上,就算紫眸再怎么武功高强,手段狠毒,时冷时艳,姿态万千,可睡熟了之后,她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若是待在寻常人家,兴许父母亲已经为她定下了婚事。 她可以过只需要学着怎么照顾好一个家的生活,而非如今终日活在腥风血雨之下。 “我也不知是救她还是害她。” 留下这么一句话,柳梦已离开了屋子。 潋君看着柳梦已回到了自己的那间房,他不由地笑了,心中暗道,紫眸,你说的不错,你们阁主的确是个好人,他的好不露声色,不着痕迹,只是对他在意的人而已。 两天之后,船停靠在了蓬莱岛的岸边,在船上闷了一整天,紫眸拉起潋君就兴冲冲地下了船。 岸上,华月阁弟子分左右两边齐齐站着,紫眸一走出,众人皆下跪行礼道,“参见月使,参见阁主。” 柳梦已不紧不慢地走在最后头,他目光扫视一圈后,语调平淡地说道,“都起来吧,各归各位。” 众人有些诧异地看着潋君,紫眸便道,“见他便见左右二使。” 众人闻言,齐道“遵命”。 蓬莱岛绿树红花,碧水环绕,瀑布寒潭,飞流直下,崖山高耸,直入云端。 一走进蓬莱岛,潋君就感觉到这里的气候比外头要冷上不少,好在下船前,紫眸就找了外衣让他披上。蓬莱岛上异常的寂静,偶尔才能听到几声飞鸟鸣叫,更别提寻常人谈话的声音。 紫眸说,华月阁的人并不多,蓬莱岛又大,有时候走了好半天都碰不上一个人。 一路走来,四周的植物花草都与外头不太一样,紫眸告诉潋君,其中大多都是有毒的东西,千万不可轻易触碰。 先前紫眸之所以对众人说见潋君便见日月二使,那是因为只有二使和阁主才能登上灵山最高处。 华月大殿,壮丽典雅,比之皇宫也未必逊上几分,只是平日议事大多也只有阁主和日月二使,的确是过于宽敞了。大殿后头是各个院子,除了柳梦已所住的地方离大殿不远外,其余几处分布得广。 上了灵山之后,柳梦已便离开了。紫眸安排潋君住的院子就在她那儿隔壁。 一进院子的大门,里头有个小花园,其余还有四间屋子一个大堂,一个人住也太过宽敞了。 潋君打趣道,“这么大的地方,把我四分五裂各放一处都够。” 紫眸说道,“蓬莱岛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又大人又少,人与人之间隔得远。” 晚饭是紫眸让侍女送来的,四菜一汤,倒也丰盛。饭后不久,紫眸就来了,她拿着个小瓶子给潋君,让他每日吃三粒。 “这有抑制毒性的效果,不过修罗是慢性毒,本来就不碍事,以防万一罢了。” 潋君打开了瓶子,倒出一粒吞下。 紫眸又道,“明日一早我会带些书来给你看,反正有得是时间,也不必急。” 潋君想了想,的确是如此,他便道,“可别拿太高深的书来,我可看不懂。” 紫眸答道,“看不懂问我呀,不然我念给你听?” 潋君一愣,然后笑着摇了摇头。 第二日中午,紫眸来的时候恰巧也是潋君刚吃好午膳。 紫眸见桌上的菜剩了不少,她叹了口气,说道,“一个人吃饭就是再好吃也不香,可惜阁主不喜欢与生人靠近,我也得陪着他在大堂里吃。” 潋君不过是因为早上起得晚了,还没什么胃口,但他也没有说穿。 紫眸送来的书的确不难,只是需要记的太多,还真如她所说,不必急,也没法急。 从潋君的院子走出,紫眸正巧碰上了兰祀,她惊讶地问道,“咦,你不是去苗疆了吗?” 兰祀答道,“可不是为了楚家的事先去跑了趟,反正也耽误了些时候,就想回岛上向阁主禀报后再出发。” 紫眸忽然看到兰祀身后站了个少年,大概也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生得眉清目秀,只是太过羞涩腼腆,低着头不敢与人对视。 “哪来的孩子?”紫眸问道。 兰祀把那少年拉到跟前,对他说道,“还不来跟jiejie打声招呼。” 那少年这才抬起头,乖巧地说道,“jiejie好。” 他声音很轻,一看就知道是怕生。 “你叫什么名字呢?”紫眸笑着问他道。 那少年愣愣地说道,“小秋,名字是公子取的。” 紫眸看向兰祀,瞧着他一脸得意的样子,她打趣道,“什么小秋小冬的,难不成你还要找全春夏秋冬。” 兰祀笑着说道,“他叫秋夏,已经占了两个,不错吧?” 紫眸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反倒是对小秋说道,“要是你家公子欺负你,尽管来找jiejie,jiejie帮你教训他。” 兰祀看到小秋竟然真的点点头,他亲昵地拍了拍他头,佯作严厉道,“小傻瓜,你紫眸jiejie下手可重了,到时候我被打死了,看你还能去哪儿。” 被他这么一说,小秋竟真害怕地拽紧了他的衣角。 紫眸忽然想起了些什么,她问道,“对了,你从哪儿带回来的?” 兰祀笑着说道,“路上捡来的,怎么,只准你捡个男妓回来,还不准我收个小仆?” 紫眸瞪了他一眼,说道,“别胡说。” 兰祀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一个时辰之后你再去见阁主吧,刚才我出来的时候,阁主说要练功。” 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