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耽美小说 - 劝青山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1

    破晓之时,拔剑起舞相和。琵琶如急雨落盘,剑气叠重涛无数。

    名声传开后,无数人前来听琴,这姑娘也渐渐有了天下第一琴姬的名头。

    温行本想拒绝,思及这是幻术之间,还得想办法破阵,便道“好。”

    他语气淡漠,听着还有些冷,那小童一愣,吩咐下人备车,道“公子今日同往常有些不一样。”也不待温行接话,小童又笑道“不过公子现在去,好位置可能没有了,我听旁人的消息,说是崇宁仙君也会来,前面的地方都给他们修仙的包了。”

    温行动作一顿,心道“果然。”

    崇宁仙君风流的名头传的很广,甚至有个故事,说他刚刚飞升的时候,人间界一瞬间多出来千八百个仙君的孝子贤孙,顶着仙君的名号招摇撞骗。叶酌甚至降了道旨,大意是“散了吧大家,仙君我老人家还是完璧,虽然我也希望这璧赶快碎掉,但短时间没有机会了,估摸着本仙君是要断子绝孙啦,你们就不要胡乱认爹上窜下跳了。“

    但是如此严肃的一道旨意下来,上头还方方正正盖着仙君的大印,就是没几个人相信,人们几番编排,甚至说不认私生子,这是为了给某一个他宠爱的孩子铺路。叶酌听说书的把他的故事搞得和豪门争宠的故事一样,编的九曲十八弯,最后也只能由他去了。

    由此可见,这个多情的帽子扣的有多么严实。

    但是下泉宫的子弟恨不得把祖师搞的如同一个圣人,听曲这种事是万万不能的,仙君要听也是叫几个大师讲经论道,从金刚经听道道德经。观美人也是不成的,要看也是从戒疤看到秃头,故而温行除了听过一点点师兄弟说的“胡言乱语”,从来不知道他家祖师有听曲的习惯。

    他脚步一顿,继而道“走吧。”

    第45章

    久晴姑娘的琵琶名声在外,掷千金听一曲的富人不在少数。为了这场表演,富商特意临水搭建了一方高台,台面铺了平整的青石,足足高出水面三丈高。此时久晴还未上台,台下已经人声鼎沸,摩肩接踵,温行他们去的迟了些,便只能远远的找个酒楼的二楼的坐下来看。

    依着这座城的气候,温行猜它位置偏北,此时大雪刚刚才停,云层初破,露出两屡浅薄的阳光来,堪堪透过窗子落在桌沿。自打白狱出来后,温行就格外偏爱晴天,即使明知道是梦境,他也不着痕迹的把手往窗边蹭了蹭,虚搭在桌沿上。

    片刻之后,阳光倏忽的消失了,紧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惊呼,有人兴奋道“快看,那是崇宁仙君的车撵。”

    只见一溢彩流光的车架悬停在了半空之中,车架以灵力驱动,外镶素银白玉,线条端庄古朴。

    久晴似乎是特意等候崇宁仙君,这车架一到,她便莲步上台,柔声道“送拜帖的时候,久晴想仙君日理万机,没期望过仙君赏脸,” 她抱着琵琶盈盈下拜,笑道“不想仙君真的来了。”

    车架前的帘子没有掀开,里头却传出一声轻笑,声线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天然带着丝慵懒随意的味道,

    只听崇宁仙君缓缓道“美人相邀,叶酌却之不恭了。”

    姑娘再拜,抱琵琶遮面,低头信手拨弦。

    温行本来神色自然,却陡然捏住了衣摆。

    崇宁仙君避世千载,但凡文献典籍,提及仙君,唯有崇宁二字,至于仙君本名如何,早已失传。然而车架里的这个仙君,却直接自称“叶酌。”

    温行一时有些混沌,他猛然转头,连下泉长老的仪态也顾不上了,只皱眉问道“叶酌的酌,是哪个酌?”

    小童还没说话,旁边便有一大汉抢白道“小兄弟,你怎么如此糊涂,仙君的酌,当然是‘酌酒援北斗,相约上高寒‘的酌啊,还能有第二个酌不成?”

    那小童也道“公子,您不是糊涂了,老爷前两天才吩咐你万万记熟,您这就忘了,老爷该罚你了。”

    温行定定的盯着他们,对其余充耳不闻,只问“崇宁仙君的俗家名姓,是叶酌?”

    大汉和小童面面相觑,都有两分迷惑,那小童更是跨着一张脸,小心翼翼道“公子,您莫不是真给刺激疯了不曾?崇宁仙君当然是叶酌,这天下之大,还有谁敢冒仙君的名姓不曾?”

    温行看了他们一眼,忽然伸手推开了面前的茶水,他右手虚划,立马就想招来飞剑,御剑飞上车架,掀起那帘子一探究竟。

    结果一个剑诀比在身前,什么也没有,倒是那小童惊慌道“公子,你真的给魇着了不曾?”

    这梦境里的小公子,是个压根没有修为的凡人。

    温行只得抿抿唇,冷然拂袖,坐下不说话了。

    自从半夜翻过叶酌的窗子,他便不如往常那样忌讳这个失礼了,刚刚抬腿就向往窗外跨。那小童给他吓了一跳,险些以为公子想不开要跳楼,连忙一把扑过来,按住他,哭求道“公子,您别想不开啊,我听说崇宁仙君不是坏人,您又如此貌美,定然同旁人不一样,他一定会善待您的。”

    这话说的就有一些古怪了。

    闻言,温行一怔,旋即隔着袖子握住他“你说什么?”

    小童已经快哭出来了“公子,您真的傻了?”

    温行养在下泉,极少入世,这些乌漆嘛黑的事儿本来一概不通,奈何和叶酌待了许久,浑话听了一耳朵,也能听出两分言外之意,当下皱眉道“到底何意?”

    那小童一梗脖子,道“老爷说,仙君这两天驾临州府,身边不能没有有个伺候的,”

    他偷偷瞟了一眼温行,见他神色如常,这才继续,声音越来越小,“老爷还说,给仙君做陪侍是,……是莫大的福气,若是公子做的好,江府上下,泼天富贵就唾手可得。“

    竟然是要送给崇宁仙君当侍宠的。

    周围一时安静了下来,那大汉等了半天,终于能插个嘴,问小童“你家公子同江老爷,什么关系?”

    那小童低着脑袋,懦懦道“公子是老爷的儿,儿子。”

    大汉啧了一声,又问“他娘呢?父亲送儿子当礼物,做娘的不拦着?”

    那小童缩着脖子“夫人去世了,如今这个是后娶的。”

    旁人一片唏嘘。

    温行立在原地,脑海之中,唯有“荒谬”二字。

    崇宁仙君于之剑修,便如同九重帝阙于之天下书生,高呼名姓已是亵渎。于剑修心中,其形容举止,就如同下泉之巅的皑皑白雪,九霄之上的高悬明月,所行所为,皆如月华澄澈清冽,不落凡尘。不论崇宁仙君同叶酌是否有关,温行都绝不能相信,这样一个人会游春狎妓。

    他觉着荒唐,心想“这东海瀛洲宫为了考验一个心魔,连宫主的名誉都可以全然不顾了吗?”

    又想“阵法因人不同,心魔最反应当事人的心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