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高辣小说 - 此间景柔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呐。不好看就送给你。”

    以前顾景予常常也扎。

    随手扯张餐巾纸,或者广告纸,就能扎一朵。

    安柔不敢往家里带,纸花又容易变形,玩两下就皱掉,“保质期”短得很。

    安柔说:“你送过我好多花了。”

    顾景予说:“你们女孩子,不都喜欢花吗?好多年没扎过了。”

    安柔心头一动。这不就说明,他再也没耍这样的小手段,哄过女孩子吗?

    毕竟谁都希望,自己是独一无二的。

    有人说过,如果你给我的,和给别人的是一样的,我宁愿不要。洒脱的爱情。

    安柔做不到。

    安柔接过,花上有股淡香。但那并不是花香,而是餐厅刻意染在纸上的。

    花的折法,安柔没见过,约莫是顾景予新研究出来的。

    花瓣彼此交叠着,相互掩映,形状真像朵玫瑰。却没有扎手的刺。

    她嗅了嗅,人工染的香竟也安神。

    顾景予看着她的额头:“一朵假花,也能把你哄开心了。比养的盆栽还叫人省事。”

    安柔不好意思地笑:“我是很容易满足。”

    他忽然想,这么容易心满意足,万一来个男人,也对她好,会不会跑掉呢?

    但顾景予经过几年的相处,心知肚明,他们有个共通点。

    长情,念旧。

    这说不上多好的优点,毕竟有时候,挺麻烦的。

    安柔和他讲小时候时,讲过她曾一个手绘的泥塑。就是那种早年地摊边,摆着的白泥塑,花钱买一个,上完色带回家。她和mama一起绘出来的,摆在床头好几年。后来被不懂事的小表弟打碎,里头存的纸币、硬币全洒了。

    她才上初中,正处在既不成熟,也不幼稚的年纪。她不敢哭闹,生怕惹远道而来的姑姑嘀咕。

    就傻兮兮地捡起碎片,扔了,舍不得;留着,没处放。

    还是母亲赶来,用扫帚扫干净碎渣,哄着她说,下次再买一个。

    只是到最后,要买,她也不愿意了。

    对于顾景予而言,这种长情,这种为喜爱的事物“守身如玉”的心情,只有关安柔。

    和那条小鲸鱼。

    夕阳落下,从饭店的落地窗前映入,桌上的玻璃杯,折射出一道如兑了水的橙光。

    菜上了,安柔不出意外地,看见顾景予拧了下眉。

    却很快恢复如常。

    安柔摸了摸,服务员刚端上来的茶壶,热的。

    她提着玻璃壶把,将两人的筷子合握成一把,杵在茶杯中,慢慢地倒水烫筷。

    顾景予对她的行为不以为然,“都消过毒,用就好了,没必要这么麻烦。”

    茶杯里的水满了之后,安柔又扯纸巾擦干净筷子,递还给他:“难免有偷工减料的情况,运送过程中也许会沾灰,烫一次总会干净点。”

    她递筷时,手肘不小心压住了被她放在一旁的纸花。

    瘪了。

    安柔有点懊恼地惊呼了一声。

    顾景予忽然觉得,这个已经当了老师的女人,跟当年的小姑娘,没什么不一样。

    他说:“瘪了就瘪了吧,反正给你扎着好玩的。”

    那碟木耳,顾景予从头到尾都没动过,就偶尔夹了两块旁边的西兰花。

    安柔倒嚼得蛮欢快。

    顾景予问:“你很爱吃?”

    安柔摇头:“不啊。”

    就是为了逗他。

    都说情侣相恋久了,会沾上对方的习性。从他走后,安柔不仅学会了揉头发,也很少再吃木耳。

    “……”顾景予无言,“小孩子心性。”

    她说:“本来想让你尝尝的,但你真不爱吃,就算了呗。”

    “你不觉得木耳,长得很……奇怪吗?”他用了个比较委婉的词。

    “哪里奇怪?”

    顾景予把话咽下去。说了,绝对能被她骂“没脸没臊”。

    在一起那两年,顾景予从未对她开过黄腔。即便有亲密的行为,也是在她可接受的范围内。

    他心里,她一直是纯洁无暇的。

    也许是在爱人面前,都想展示自己美好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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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到2020年了,我这个贫困户就要被国家清除了。

    此间景柔第三十六章 当时丁香盛(4)

    第三十六章 当时丁香盛(4)

    也许缘分很奇妙,竟然碰见了故人——安柔和顾景予高中,读文科时的班主任马老师。

    班主任早到退休年纪了,再想在学校教书,身体情况也不佳,在安柔进一中授书前,就退休了。

    这条路的繁华程度更甚当年,食客很多,热气蒸腾。直到要走时,才看见他们。

    老人家和老伴,带着孙子在吃饭。

    安柔瞧着小男孩,觉得有点眼熟。

    年纪相仿的小孩子,其实长相差不太多,安柔蛮脸盲的。

    小孩子很乖,不给奶奶惹事。

    安柔打了声招呼:“马老师,您们一家在吃饭呐?”

    可能是从事老师行业多年,马老师反应还不迟钝。但顾景予毕业多年,她没认出他。

    她的长卷发剪短了,仍是黄卷黄卷的,却显得亲和许多。脸上沟壑深了,都是岁月的痕迹。

    马老师慈祥地叫她坐。

    马老师的老伴也是老师,至今仍在教书,两位皆是桃李满天下。

    老伴姓郑,苟且就叫他郑老师吧。

    桌子很大,位置就多。

    马老师看见安柔旁边站着个小伙子,以为是小姑娘的男朋友,就热情地招呼一起坐。

    菜还没上,马老师站起来,作势要给人倒茶,安柔拦住,说她来。

    马老师就让她去了:“安柔,你现在在哪儿工作啊?”

    安柔从马老师开始,轮流倒了圈:“在一中初中部教化学。学的文科,结果又没派上用途。”

    马老师啜饮了口淡茶:“学知识本来就是要用在生活中。不过语文这门学科,一辈子都用得上,谈不上荒废。”

    马老师教语文,安柔立马点头赞同:“是的。”

    “这位小伙子呢?”马老师扭头看向顾景予,眯着眼笑,眼角纹愈发深,“和安柔两个人真是郎才女貌。”

    一直一言不发,默默喝茶的顾景予,这时说:“马老师,您不记得了?您以前也教过我。”

    高中到工作,男生样貌变化一般不大。

    马老师仔细瞅了顾景予好半晌,想起来了:“是顾……哎呀,顾什么来着?年纪大了,记性不行咯。”

    “顾景予。”他补充说,“十来年前您教的那一届。”

    “啊对对对。”马老师豁然大悟,“我一直记得你很聪明,就是不肯奋发图强,上进学习。不然清华北大不任你选?现在后悔了没?年轻人啊,现在这社会,学历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