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夜留余白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是谁有理?

是她?是她?还是她?

算了,这不重要了……

右脸颊火烧一般的疼,黎夜光估计脸是要肿了,所谓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何滟这是给脸不要脸啊!不但坏,而且蠢。

她黎夜光只有十岁以前才吃素,十岁以后,她吃rou都不吐骨头!

“我说了,每个人管好自己,如果管不好,那我就替你管。”黎夜光弯腰捡起地上的文件,勾起嘴角淡笑了一下,“何经理,去年一月书画组办的南宋画院特展,布展装修你吃了五万回扣吧,五月的官窑展……”

何滟自以为没人知道的脏事被黎夜光当众一件件抖出来,脸色瞬间大变,但被高茜按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黎夜光步步逼近,最可怕的是,她每走一步,还有一群迷妹迷弟给她叫好。

黎组真帅!黎组怼她!

黎夜光把文件卷成筒状两手轮流试力道,右手顺一些,但力气不够大,左手反抽可能效果更好……要不来个720花式连抽?

正扬手的瞬间,她目光一瞥,看出这是和上博签署的借调协议,翻开的一页恰恰是赔偿条款,视线骤然定住了。

此刻高茜还捏着何滟的小命,一屋子人摇旗呐喊,张馆长急得手足无措,黎夜光却在……看协议?

“夜光,她打你哪了?双倍奉还!”高茜恶狠狠地说道,光是眼神里的杀气就足以掐死何滟一万次。

黎夜光忽然开口:“放开她。”

“啊?!”高茜不敢相信地问。

张馆长见黎夜光发话,赶紧附和,“对对,先松手,先松手,放下我的奖杯……”

“我说放开她。”黎夜光合上文件,看向高茜再次重复了一遍,目光冰冷而坚决。

高茜咽不下这口气,但还是乖乖撒了手,把何滟揪起来往黎夜光面前重重一丢。

此刻的何滟已经怂了,小腿酸软无力,但众目睽睽,她还是扶着办公桌硬着头皮把话说完,只是声音里都是藏不住的颤抖,“我、我看你是忘了,你和上博签的协议可不是修复那么简单……”

黎夜光也记起来了,七家博物馆中只有上博追加了一条特殊条款,因为那三块唐代仕女壁画珍贵罕见,又格外脆弱,早在上个世纪就修复过四次,每一次都出自余家之手。

余家是修复世家,如今已传到第五代,代表了国内乃至全世界壁画修复的最顶级水准。若非最宝贵、最艰难、最棘手,万万是请不动、也请不起余家的。

上博追加的条款便是,如有损坏,必须请余家修复,否则从严追责,不予商议。

第二章这是谁家的小媳妇?

part2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们走过了她的帐房,都要回头留恋地张望,艾玛,还是单身狗啊!

——

深夜的机场空旷而冷清,黎夜光坐在候机大厅里,挂上今天最后一通交涉的电话。她还穿着白天那身西服,连行李箱都是其他组员借的。

高茜拿着机票走过来,“你下了飞机,再去火车站,有一班凌晨三点开往沙城的火车,到了沙城以后再转汽车……”

黎夜光定定地看着高茜,待她全部说完后,眼珠溜溜地一转,冷不丁地说:“你把衣服给我。”

“啊?”高茜愣住了。

黎夜光伸手指向高茜的明黄色长款毛衣外套,“山上肯定冷。”

一听这话,高茜才明白一直盯着自己的黎夜光意欲何为,赶紧攥住衣服不撒手,“不,衣服是我才买的!”

黎夜光虽然不如高茜个头高,但胜在动作快、下手狠,三下五除二就把毛衣穿到自己身上,低头再一看高茜脚上的小脏鞋,感觉甚是舒服,于是两脚一蹬把自己的高跟鞋也给踢了,“把鞋也给我。”

高茜跳了三尺高躲避,“不行!这鞋很贵的!”

“要是展览黄了,你连回力都买不起!”黎夜光在她起跳的瞬间一把抱住她的大腿,高茜腾空摔了个狗吃屎,黎夜光利索地把鞋也搞到了,欢快地吹着口哨系鞋带。

高茜恨恨地把脚塞进高跟鞋里,靠,黎夜光的脚还比自己小一码!

换好装备,黎夜光开始交代任务,“展览必须要举办,大家辛苦半年了不能白费,给我盯着何滟,必要时,随时弄她。”

“吃回扣的事已经够她受的了,最近肯定老实。”高茜想起今早的事就火大,“不过你今天干嘛不动手了?”

黎夜光伸手抚上微微红肿的脸,自嘲地笑了一下,“也算是她提醒了我,才没出大事。”

任何阻碍她前进的人,黎夜光都会一脚踢开,同理,任何在她前进时有所帮助的人,黎夜光都可以容忍。

况且何滟算哪块小饼干,想什么时候收拾都可以。

“你当时怎么会同意那个条款呢?早知道就不借上博的壁画了。”想到那个条款,高茜不寒而栗,简直就是一枚不定时炸弹啊!

“上博的壁画是最好的,不借的话展览会掉50分。”已经发生的事,黎夜光没工夫去后悔,况且运输事故是小概率事件,就算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也还是会向上博借壁画,命运就是这么残酷,选中了你,就是你。

高茜无奈地把机票递给她,叹了口气,“沙城是什么鬼地方啊……”

“余家老爷子去年中风,现在还在康复中心众星捧月呢,我连近身都难,他就一个独孙,别说是沙城,沙漠我都去。”黎夜光将收集到的信息摊开给高茜看,她面对的并不是一道选择题。

论狠,高茜是服黎夜光的,不但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为了完成目标,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连夜狂奔两千公里也算合理了。

“可是余家那个事……”高茜犹豫地说了半句。

没等她说完,黎夜光就拉着行李箱往里走。“我认识他,他又不认识我。”

到了安检口,高茜看着黎夜光消瘦孤寂的背影,鼻头忽地有些发酸,抬手抱了她一下,“要是真的没办法,展览取消了,大家也不会怪你的。”

黎夜光靠着高茜耳语:“其实当初拉来的赞助钱有些不够,所以我把私房钱也放进去了,除了我自己的,还有你的……”

“黎夜光!”高茜飞起一脚把她踹进安检,“你特么不成功,老子杀了你!”

四月天,孩儿面。

西北沙城以南一百公里外,卢舍那寺。

连绵的阴雨已经下了一周,到昨夜转为雨夹雪,细碎的冰碴窣窣地打在后院禅房的窗户上。昏暗的禅房只有一个黢黑大碳炉透出星星点点的火光,炭火已经不旺了,偶尔发出哔哔啵啵的微响。大通铺上横七竖八睡着三四个男人,大概是因为半夜时争抢唯一的两条棉被,所以睡姿扭曲而诡异。

突然一声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