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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叔叔看看小侄哪儿还有不妥。”方才顶着花脸过来的狼狈他不想再经历,务必干净整洁的回去。 刘恒垂着长睫看他,看得他心里忽然毛毛的觉得自己长出两个鼻子时候,他终是探出了手,右手的拇指指腹,缓慢无比的按擦过云生的唇角,很用力,像是在蹭陈年污垢…… “现下没有任何不妥了。”刘恒慢吞吞的背回手去。 云生弯出灿烂的笑容拱手:“多谢叔叔。”……果然武夫就是不一样吗?他不但脸皮疼,连嘴角都有点抽痛。 刘恒颌首,回身走人。 云生连忙跟上,没有注意到刘恒背在身后的右手,拇指一直轻轻搓着食指。 回到营地,一看风向和炊烟的走向,云生脸立刻有点歪,他方才是杵下风口喂烟了吧? 用过午膳,大家就在树荫下休憩,由于睡了一早上实在不困,云生捧着书,坐在马车里打算读读书,却在听见车壁被敲击后,看见掀开的帘子后露出刘恒的脸。 云家女婢们显然很怵他,纷纷垂头鹌鹑状。 云生心里再如何怒其不争,面上也不敢显出半分,只是笑问:“叔叔有何要事?” 刘恒举了举手里的棋盘:“手谈一局如何?” 云生挑起了眉毛,思考了一会儿,“唯。”也就一局嘛,上!一路上老是被欺压的感觉,如果可以在棋盘上挽回也是件大快人心的事。跳下马车,他看见刘恒已经在一棵大树下摆好了棋盘,便快步过去,嘴里不忘道:“只下一局哦。”不怪他胆小,刘延年这人老是给他一种很邪乎的感觉,能避让最好永不相见。 眉骨高双眼深邃,又因眼形状狭长而显得愈发深幽的刘恒微笑,半点也没有反对的点头。 结果下了当然不止一局,因为双方在赶路,所以定的是快棋的方式。但云生怎么也不理解为什么会发展成:大伙儿都不睡觉了,黑衣人围在刘延年身后,云家人站他身后,聚成一个圈,还纷纷下注的局势…… 围棋这个东西博大精深,他用心学了十几年也不过皮毛而已,无非有些未来人的想法,所以下法比较新颖,在豫章城的确出众。与刘延年对弈,他则完全不敢轻视,古人这种几乎是全能的恐怖生物,谁又知道一个武夫是不是手谈高手? 第一局,他下得谨慎又谨慎,虽是快棋,依然按照他一贯以来的保守路线进行。 刘恒自然是攻势凶狠,他们居然打了个平手。 数完棋子后,刘延年脸上闪过丝惊讶,让云生突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得意忘形,莫名其妙的就答应了第二局,然后输了半目。刘延年脸上的满意又让云生暗起了一把名为:不服气的火焰,于是有了第三局…… 冲动是魔鬼,此刻的云生迎风泪流满面。 数局下来,引得众人围观,而棋势还算精彩,大家看到了兴致,一局结束了还会讨论几句,接着就撺掇两人进行下一局…… 最后的最后,还是刘延年觉得该赶路了,下结论是最后一局,遗憾的众人不知谁起了头说干脆下个注什么的,纷纷得到响应,连云家人都激动的参与了。 云生扶额宽面条泪。 刘恒捡着棋子,笑得轻松写意:“我们两也下个彩头如何?” 云生立刻警惕得耳朵都竖起来了:“下什么彩头?”他才不会蠢到把自己卖了还帮数钱。 刘恒思索了一下,“赢的那方可以随时找对方手谈如何?”小老鼠抱着棋子的模样像是转身就要逃走,他实在不忍心在捉弄更多。 云生怀疑自己的耳朵,这么简单?又瞧了瞧刘延年脸上的浅笑,似乎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好。”也就应允了。 比较起他们之间的淡若水的彩头,黑衣人队伍和云家人连五铢钱都掏出来了…… 刘恒瞥一眼那赌局,笑道:“索性我们再加请对方一次饭吧。” “好。”云生完全不怕,饭嘛,你一个人吃十斤都不怕。 最后一局开始,依然一攻一守,经过之前的对弈,两人对对方的棋路多少摸了底,下起来便快了不少,而这个时候,双方的暗藏棋手也会突然迸现,这让棋局精彩不少,也让观棋的人们很是紧张。 最终,云生不敌,输一目半。 摇着头笑,云生输得心服口服,古人的智慧啊,他叹为观止。特佩服这个时代的人,没有电脑没有网络没有钢筋水泥,却依旧可以把世界征服于脚下,依旧可以绽放后人无法比拟的光彩,真厉害。 直跪拱手,他恭敬的行礼:“叔叔谦让。”刘延年落子游刃有余,肯定还让着他这个晚辈。真的是个万能的古人,身为武夫,围棋居然这么厉害。 刘恒半眯的眼里闪过丝惊讶,小老鼠的反应让他完全意想不到,如此有所感悟还能开怀言笑,气度非凡实在不似年仅15,豫章云氏如果子弟皆如此,那么云氏必成为下一个名门世家。 几局棋莫名的让黑衣人和云家人产生了微妙的友谊,两队人马相携前行,也并不如同之前那么排斥了。 没有午睡有些疲倦的云生没有骑行,而是在马车内倚在软枕上读书,双眼微垂,心思依旧很是集中。 马车边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刘恒借着打开的车窗,简单打量了眼舒适宽敞的马车内部,比较典型的远程载人马车,唯一特色就是四围的车壁都厚厚加了软垫,生怕里面的人遭受到半点颠簸似的。其余的矮几暗格就比较大众了,没什么特别的。 不过这小子真的爱看书。刘恒又将视线移回小老鼠身上,车窗被打开,帘子也挂了起来,给予了他充分的光线,他看得十分认真,表情亦时刻有着变化,他读书的速度非常缓慢,似是一个字一个字推敲而过,一卷面三片竹,他就可以沉迷两柱香。 是的,沉迷,如同太学里面的老学究,得到一本难得的古籍,就跟闭关了似的,五感全失一般,只沉浸在百年不遇的孤本里,无法自拔。 小老鼠不过一束发少年,习性何以会与大部分同龄少年不同?豫章城养出的孩子就是这么与众不同? 云生这个名字他有印象,豫章城自5年前起,孝廉推举的名单就有这个名字,可连续5年,这个名字的主人从来没有出现在考场过,年年有恙。先前他还以为这是个病胚子,无福消受皇恩,如今看起来则有隐情。之前小老鼠信誓旦旦的此生之愿唯有孝顺父母至老,并未存有作官的心思。 若以他读书的状态并非学究而是愚钝,那么未避免考场出丑倒也解释得通。 若是如此,推举云生的背后人就有问题了,为朝廷举荐名不副实的人,实乃欺君,还年年皆以云生为首。 是优秀,还是作弊? 优秀自可想办法揽了这人,作弊为何要年年上榜? 刘恒若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