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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恍然,随即叹了口气。“你说纳昂将军是不是中了邪?好端端的,居然将枪口对着咱们了,三哥要是能咽下这口气,我他娘的跟你姓!”沈开蹙眉,总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劲。从之前那批货被抢开始,白桑都似个没事人,包括今天的这场偷袭,到此刻,他都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愤怒。这实在太不正常了。趁着大家搬东西打扫的空档,沈开找准机会溜了出去,从□□的暗兜里掏出手机,飞快发送了一条讯息,两分钟后,收到回复——【纳昂将军府邸有情况。】他沉着脸色,手指飞快拼出一行中文文字,点击发送。对方回复得更迅速——【新型霍乱。疫苗在目标手里。】陈初九将一桶热水提进白桑和柯七律的房间,出来的时候,看到沈开心神不宁地从村口的方向走来,上前拍了拍他肩膀。“开哥,想什么呢?”沈开怔了一下,摇摇头。“没,困得很,我先去车里躺着眯会儿,有事叫我。”他推开陈初九,钻进商务车后座,倒头便睡。陈初九笑骂了一句,甩手替他关上车门,蹲在村口的矮敦子上吧嗒吧嗒抽起烟来。约莫一个小时,又一辆车载着别墅里没来得及逃走的佣人与厨子,停在两车后方。柯七律本就没有睡意,白桑在隔壁冲澡,她听到声音后便走了出来,正看到阿满和凉子相互搀扶着走下车。“小七小姐!”阿满热泪盈眶,紧紧攥住她的手,不舍放开,“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场突发事故,吓坏了这些佣人,之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状况,一时间,人心惶惶。受了轻伤的厨子情绪很不稳定,一直拽着阿辉的衣服,絮絮叨叨地说着。“阿辉先生,听说纳昂将军家死了不少人,都是因为霍乱,我们不想死,能不能拜托你向白先生求求情,送我们回家?”阿辉面色冷漠,甩开他的手。“从哪儿听到的谣言,就算是霍乱,也与我们无关,怕什么。”厨子连连摇头,惊恐不已。“是白先生将那个染上霍乱的孩子送过去的,我亲眼看到的,亲眼看到的……”“什么孩子?”柯七律快步走过去,将阿辉推开,“告诉我,你说的是哪个孩子?”阿辉蹙眉,忽然一脚将那厨子踹倒在地。“要滚就滚,别等三哥出来,当心没命。”厨子痛叫一声,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调头便要逃,却被柯七律生生拦住。“说,什么孩子。”“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你问他们吧!”他撞开柯七律,跌跌撞撞地跑出村口,很快消失在浓沉的夜色里。阿辉朝村口蹲着的陈初九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撇开烟头,狠狠用脚碾灭,抽出腰间的枪追了过去。三分钟后,远处传来一声突兀的枪响。柯七律心尖一颤,刚回头,眉心便被一柄钢枪抵住。“你想干什么?”阿辉目露凶光,再不是以往只会听话顺从的样子。“对不起了,小七小姐,我不想让你毁了三哥。”他一点点扣动扳机,柯七律的瞳孔骤然紧缩。耳畔,有夜风呼啸的声音,像是谁在哭泣。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甚至没有给她再开口的机会。枪响的前一秒,阿满惊叫着她的名字,苍老的脸颊上还挂着泪痕,奋不顾身地冲过来。子弹穿透她的身体,鲜血撒满灰尘遍布的土地,她抱着柯七律,软软地从女人的身体上滑了下去,倒在血泊之中。“阿满……”柯七律怔怔地看着地面浑身抽搐的妇人。她们不过在一起生活了段短暂的时光,她甚至都不清楚阿满的全名叫什么,眼前闪过点点滴滴往昔的画面,她坐在床边为自己削水果,还有不久前连夜做出来的嫁衣与头盖。“阿满,你傻不傻?”柯七律眼底发湿,连伸手触碰她的勇气都没有,双腿一软跪在她面前。“小七小姐,起来,起来……”阿满张着嘴,发出沙哑干涩的声音,一遍遍要赶柯七律走。她纹丝不动。“这里脏,小七小姐,你走。”“我不要。”柯七律喃喃地说着,缓缓摇头,用力握住了她的手,“谢谢你为我做的嫁衣和头盖,真的很漂亮,我很喜欢。”阿满微笑着点了点头,用尽全力从布衣内兜里掏出一个东西,塞进她手中。“小七小姐,我无儿无女,人又傻,死了也舒坦。你要好好活下去,和那个真正爱的男人。”她用尽全力喘出最后一口气,手掌软绵绵地从柯七律臂弯滑落,摔到冰冷的地面,晃了晃,后再无动静。柯七律低低地哭泣。guntang的泪水落在妇人苍白的脸庞,洗净她几十年的风霜。手心里躺着被揉皱了的纸条,柯七律展开,赫然发现是那晚沈开从窗口递给自己的那一张,不知被什么水浸泡过,秦城两个字模糊不堪,上面有人用圆珠笔笨拙地描了一遍,试图还原到最初的样子。“阿满,我明白,我都明白……”她觉得心口隐隐作痛,泛着泪光的眼眸抬起,仍旧是那黑洞洞的枪口,冒着一缕青烟。阿辉面无表情,踹开了阿满挡路的尸体,将柯七律逼到了墙角。“我自小是孤儿,三哥给了我第二条命,没有白桑,就没有我的今天。小七小姐答应三哥结婚的事,应该也是个幌子吧?他因为一个女人,心甘情愿放弃这里的一切,可你只会欺骗他的感情。还好我和周先生多留了个心眼,否则今天我们都要死在别墅。小七小姐不是想问孩子的事吗?我告诉你,周先生将袁勤睿送过去,是三哥默许的,只不过他不知道,那孩子早就是个试验品。”电光火石间,柯七律似乎从他的话中明白了什么。袁勤睿后背的那些小红疹,周奕坚持要带走他的原因,还有纳昂将军府里的霍乱。“你们让勤睿感染了霍乱,然后送他去做感染源?”她舌根发麻,难以置信,“你们是疯子吗?禽兽吗?知不知道随便的一场霍乱,可能就会酿成巨大的悲剧!他是个孩子,是条鲜活的生命。”“这些话,留到阴曹地府给你的秦城说吧。”阿辉扣下扳机,身后忽然射来刺目的光,原本停在后方的车子传来轰鸣声,冲向两人所在的地方。阿辉躲避不及,被车头撞上双腿,飞出四五米远,车子在柯七律面前打了个回旋,沈开一把推开副驾驶的车门,冲她大吼上车。柯七律脑中一片空白,似拧紧发条的玩具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