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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从年龄上对比,他要比季闲珺看起来年轻上那么两三岁,气质上更是天差地别。 要说季闲珺是威风凛凛的山中虎王,那么青年就是岂非池中物的蛟龙。 然,其实这样的追究毫无意义,因为这个年轻人确实,一定,肯定就是季闲珺。 两指捏了个法诀,依照天干地支的顺序默默测算,接着他仿佛确定了什么,不假思索的迈出第一步。 这一步之后,天地变化,昼夜反转,在白日看见满天星斗不得不说,别有趣味。 微微勾起嘴角,潜藏在山谷中暗影中的东西终于按耐不住发出异动,他轻缓一笑,拉开琴袋的系口,眼前一花,也不知他是使用了怎样的手法,那床足有半人高的瑶琴就这么落到他手里,以半扶半抱的姿势搁在怀中。 “嗡——”的一声,整个山谷都在回荡这般沉默压抑的声响。 该怎样形容才好呢?仿佛在心尖上狠狠压了一下,不仅压抑还闷的想吐出口血来。 受到这般挑衅,想也知道对方绝对忍不了! 在那道身影窜出来的一瞬间…… “就等着你呢!” 半阖着的眼一下子睁开,细看眼中笑意流光溢彩,是灿烂明媚的朝气。 “砰——” 这架琴不如负翠琴那般名贵珍惜,但也是一面不错的好琴,可惜明珠暗投,青年三百六十度照脸糊法能让任何一个用琴的大家心碎。 可等他停下抡“势”,琴身杵地,风拂面颊牵起一缕青丝,疏淡的眉目在这一刻似被人用神奇笔法描绘出五光十色,清逸绝伦,好看的就像是那一年上元树下,回眸间无疑发现的那名俊俏郎君。 不自知的错眸,便用情已深,下次七夕再会,只余一人孤立红墙,鬓角霜白。 偷袭又被打的人惊呆了,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一个男人身上联想到初恋那些年的小红袖。 “你、你、你……@#S*&¥%……” 年轻人微微一笑,一脚踩上去。 “唔!” 打断吵耳的污言秽语,年轻人拂过战斗中相中的青石表面,施施然坐下,天顶一瞬间的变化在交手的瞬间平复,但他的脚一离开那个人身上,但那个人却被钉在地上。 这惯来是季闲珺爱用的手段,可在这个世道的人眼里,除了被年轻人踩的那个地方仿佛有一根石柱压下,其余部位皆是活动自如的手段不免骇人。 这根本迥异于点xue之法! 然而地上这个可能是个例外,他初初怕过之后,立马兴奋的像是一只翻壳的乌龟,四只用力划拉但就是肚子朝上。 “你你你!!!你是大宗师吗?这世上还有大宗师吗?你是哪门哪派的?魔门?静斋?皇家?川蜀,不不,魔门这些年据说早被收归一系了,静斋至今亦无传人,天刀宋家早就落魄,也就是说你是皇家……” 不等他激动的继续说下去,年轻人淡淡道:“不是。” “……唔!” 这只翻不过壳的乌龟当场像是被人重打过一拳,神情黯淡下来。 这下子,年轻人才能好好观察他。 杂乱无章的头发,一看就是久违梳洗的模样,面貌长相先不算,他不信自己重点打击的部位还有观察的余地,重要的是他那身衣服…… 年轻人沉吟道:“我看你本领低微,却穿着一身金缕衣招摇……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翻壳的“乌龟”自从听说他谁也不是后便仿佛真的死了一样,一声不吭,连这时听到他说的话也仅仅是半死不活的瞥他一眼,眼里划过nongnong的嘲笑。 年轻人微笑:“别打着激怒我的主意。” 乌龟这下更是大笑出声,不需要说出口,这副心有依仗的表现,简直让人恨不得踹他两脚。 低低一叹,年轻人也是好脾气,这种时候居然也没被惹怒,纵使口头警告一句,他也没有任何反应,相比起本体季闲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霸道风格,他显然有一部分脾气秉性更类似江湖中人的侠气。 轻易不喊打喊杀。 年轻人:“金缕衣,逆天改命的阵法,如我所料不错,你是守墓人。” 暂时转过头,静静看向那棵几百年来屹立在山谷中的巨大梧桐树。 常年和木材打交道的人都知道,经历风雨的古树有别于细心培养的树种,不止是年轮更加富有变化性,树身的线条亦是苍劲别致,真正历经千年的老树树皮斑驳,犹如颗颗龙鳞镶嵌其上,放在本土大地,亦是难得的祥瑞。 这棵梧桐树虽然不到龙鳞古松那种稀有的程度,但层层叠加起来的树冠枝厚叶茂,大夏天的站在它树下便是一阵清凉,可见它是好物。 虽然来时百般猜测,但等真看见实物时,依照“季闲珺”等级的高等眼光,也不禁在看到这棵“美树”时闪过满意的神色。 不过满意也是正常的,若不是这棵树真这般好,当年也不会被诸多武林同道决定将秘籍收藏到这里。 所谓守墓人,并非仅只一家,而是守的整个大唐武林的墓地。 听到守墓人三个字时,这个穿戴金缕衣的男人便知道瞒不住了,怀抱最后一丝希望问道:“你真的不是当年那些门派的传人?” 年轻人摇头,笑意漾映在眼底。 “我不是。” 守墓人沉默下来。 年轻人:“当年到底经历何等浩劫,居然能让黑白两道放下成见,愿意共同建造这间墓地?” 守墓人嘴唇抖动,心里经过剧烈挣扎后苦笑道:“浩劫……哈,确实是浩劫,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亡故敝扫自珍的本性,铸造这样一处埋骨之所。” 年轻人也不知是怎样想的,道:“我见你穿着打扮近似隋时生人,所以我想,你难道是从那个时候活到现在吗?” 金缕衣自古以来就有长生不死的传说,守墓人既然穿的是金缕衣,往这方面思考也不奇怪。 守墓人自嘲一笑。 “怎么可能,但几百年还是活过来了。” 听到他真的来自那个大唐,年轻人首先想到的不是羡慕,然后图谋那件金缕衣,而是默了一下,摸摸鼻梁,这种小动作才能看出他心里的不平静。 几百年活在这样一个荒郊野岭,逐渐看着自己变得不人不鬼。 “你是怎么忍耐下来的?” 守墓人眼里闪过意外,但随后发现自己能动了,他立马翻身打滚坐起身,但没跑,而是大刺刺的留在原地,顾左右而言他。 “说实话吧,不是当年那些门派的后人,你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年轻人眨眨眼:“我夜观星象……” 守墓人暴躁道:“别扯淡!” 年轻人:“哦,和某人做了个交易。” 守墓人:“嘁,我也不问你和谁了,左右当年那些传承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