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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没怎么见过封路凛的字,现在一看,还是被震住了。 封路凛笔锋苍劲、力透纸背,一排字旁边还画了俩小人,下面一个爱心,老规矩,实心的。开始打头就两个字儿:糖糖。 我靠…… 原来他妈的是这个“糖”!是说封路凛怎么每次都喊得那么缠缠绵绵,搞事儿的时候还老喘着说“宝贝你好甜”…… 风堂晨起,双颊通红。 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体,表演了一点男性早起的必备节目。 冷静,冷静! 除了落款,纸条上的字足以上风堂幸福半个早晨。剩下半个早晨,全交代给无比好吃的早餐。他昨天就没吃饭,饿坏了。 “宝贝记得吃早饭,我去上班了,伤口已处理,早安……后面这写的啥啊,一乱团,看不清楚。落款,你的交警哥哥……呕。” 贺情看着纸条摇头,“我现在给你把它折成纸飞机,让你们的爱越飞越远消失不见!” 他还没说完,风堂一把将纸条夺回去:“找死啊你。” 从酒店出来就直奔贺情家,风堂也叫了兰洲、迟刃青,说要把昨天岑七的事情谈一下,再安排一下近期各自工作分工。 逝者安息,一切都需要静候。 兰洲和迟刃青住得远来得慢,等人期间,贺情又跟风堂聊上,你一句我一句瞎蹦跶完,贺情灌了一口可乐,指着客厅里悬挂的合照就说:“我男朋友稍微咳嗽一下,市里所有的车都要跟着漏一升汽油!” “我,”风堂哽住,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击,“我前男友动一动脑筋,市里红绿灯还来回闪呢跟跑马灯似的……” “我们一晚,”贺情神神秘秘地,比了个“OK”手势,“三小时。” 风堂立刻打断他:“别说了。” 屁股痛啊。 “行了行了,”贺情打断他,“怎么又前男友了?想清楚了?” “气话啊。分手?”掐起一张牌摔到毯布上,风堂吸一口椰汁,“他想得美。有这么简单吗?” 贺情说,你这叫“惨酷”。 天台上直面切肤之痛,还迎风招展,像面不倒的白旗。嘴上说着你傻逼你滚蛋,内心早就缴械投降了。 “哎,我都要被宠废了……看,我给我大哥大买的礼物,还没问他喜欢不喜欢。”贺情说完,从兜里摸个钥匙出来放在沙发上。 “没事儿买什么礼物?”风堂看一眼那车钥匙,差点笑死:“你买都买了,还偷偷问他喜欢不喜欢这个做什么?这么贵的东西,要是他不喜欢,你一口气提不上来——” “闭嘴,”贺情去抓他,“不许说了。” “你这是教我怎么宠男人,”风堂说,“我给封路凛买条小裤衩呗,大红色,保佑他平平安安,肯定特喜欢!” 贺情哼哼唧唧地:“行啊,那到时候我发`车你发内`裤,看谁还敢说我晒……” “晒?”风堂捏他脸,“只有没有的人才会觉得是’晒’。谁吃个泡面要拍一张说自己没吃饱,我吃顿白松露拍一张说没吃饱,本质都是一样的。’炫富’这个词本来就不应该有,因为对于富人来说这只是日常。” “得了,我感觉你也快被宠废了,”贺情假装揶揄道,“别以为我那天没看到你俩眼神,哇,比电视剧还精彩。” 风堂一瞪眼:“人身攻击啊你,等着收我律师函。” 风堂其实也明白,一个人三观决定自己是个什么人,但爱的人决定自己会成为什么人。他和封路凛纠缠太多,已经影响渗透进生活,分不开的。 “还喜欢的话,一定要抓一把。不然它就真的过去了。”贺情绕着指端的线,一用力,扯断了它,“被人惦记和惦记别人,总是前者比较好吧?” 风堂摇摇头:“但我们明明是互相惦记啊。” 周末来得很快。 风堂虽然平时满嘴跑火车,但说话算数,掐着时间等柳历珠好不容易休了一天,买票就带着mama去剧院里坐着。 他宁愿在剧院里待一整天,就算是趴到座位下藏着,也不想去马路上遇见封路凛站在那里。 越看越心疼……人都要晒化了。 剧院里鲜少有和他同年龄的人,他一个一米八几个子的青年难免招人眼球。多有些婆婆伯伯看他几眼,风堂也得笑着点头。 今天演出唱,讲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妻子展开试探,疑爱交加,又身不由己,时露破绽。 台边的提词器上,字字猩红,再有名家开腔苍劲饱满,风堂一时间听入了戏,不自觉鼓鼓掌,转头看一眼柳历珠。 散场后,有认识的阿姨来跟柳历珠讲话,看见风堂就夸:“柳姐,您这儿子太打眼了,我记得还没结婚吧?快二十五啦,得多cao心……” 柳历珠说:“多谢关心了,不过他自己的事儿他自己决定,我们长辈也不好安排什么。” 说者有意,听者也有意。 风堂握紧拳头。 他知道,最开始他爸妈不管他的原因是因为觉得他还小,怎么样玩都可以,最终还是得找个大家闺秀结婚。可如今他都快二十五了,依旧只喜欢男人,柳历珠虽然平时不问,但风堂明白她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 封路凛他是不可能放手。 柳历珠这边,也得安稳下来。他还得选个万全之策。 回车上一打燃火,风堂忽然想起刚才听的一段唱词:“一宵虽短胜一生,青山在,绿水流……” “让你我只记缘来,不记仇。” 第45章 草莓项链。 用风堂的话来说,封路凛这人就是太“坏”了。 关键这人“坏”就“坏”吧,还是个警察。道德品行上倒没问题,但私底下用那警帽檐儿压着一瞧人,眼神里的邪气、挑衅、狂,混杂成他的味道,全上了头。 “你跟他较什么劲儿?我现在是懒得跟他计较,坦荡点没什么不好。放不下那就拿起来,半吊着算什么?”风堂骑在马上,一皱眉,马裤被磨得发疼。 兰洲这儿的马又认生了,回头得管看厩的人要根胡萝卜喂喂,看看咽不咽得下去。 如今他同迟刃青、兰洲来马场散心,放眼望方圆几里绿草如茵,秋意还未覆盖整座城市。来之前清了场地,马场上走慢步的马儿没剩几匹,他们三个俊朗英气少年郎,三身白色衣裤,倒分外惹眼。 要说是散心……倒也是。 最近气候转秋,天凉了,人也难免跟着犯愁,迟刃青又是个cao心命,点兵点将,亲自挂帅出来要找风堂问个明白。 “你呢,看着心硬,其实软得一塌糊涂。”迟刃青笑了,风堂也跟着笑。他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再想信任封路凛一次。 这种感觉,好比自己拿个西瓜,得一杯番茄汁。就算酸酸甜甜,那也是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