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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他小腹上,八撇的叫声是从腹腔深处挤出来的, 带着层层撕裂的痛。 陈庆蹬车奋战的那个人抬脚要往陈庆肚子上踩, 程恪冲到,借着惯性起脚, 把那人直接踹倒在地,滚出了两三米。 而那边八撇惨叫过后暂时丧失战斗力,另一个扑过去捡起了地上的刀。 程恪正想出声提醒江予夺小心,江予夺已经跨了过去,在那人还没有直起身的时候,胳膊从他肩上伸过去,一把兜住了那人的下巴。 “江予夺!”程恪吼了一声。 这个动作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寒意从脚底迅速窜到了头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江予夺就像是没听到他的声音,兜着那人下巴一扳,另一只手在他另一侧肩上一推,那人顿时跟个陀螺似的在空中旋转了一圈,脸冲下摔到了地上。 程恪冲过去抓住了江予夺的胳膊,狠狠地把他往后拽了两步。 江予夺转这时才转过脸,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了让你跑。” 程恪想说点儿什么,但没能说出来,江予夺的眼神就跟他刚才的动作一样冷。 他转头又看了看身后。 八撇在地上捂着肚子一脸狰狞地痛苦呻吟着,陀螺趴在地上艰难地蛄蛹了两下就不动了。 被程恪踹倒的人爬了起来,陈庆从地上蹦起来撞到他身上,把他再次撞倒在地。 “你,”江予夺指了指刚被撞的那位,“能动吗?” 那人坐在地上,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摇了摇头。 “不能?”江予夺偏了偏头。 那人愣了愣,赶紧又点了点头。 “打电话告诉那边的人,”江予夺说,“我五分钟之后到,我到的时候他们要是没走,那今天就别走了。” 那人看了看八撇和蛄蛹,拿出了手机。 “走。”江予夺过去捡起被程恪扔在一边的袋子,又抓着程恪的胳膊,把他往旁边的那条路带了过去。 “那个人……”程恪还有些不放心,转头又看着还趴地上的那个人。 “就是晕了,”江予夺转脸看着他,“你是不是以为我会把他脖子拧断?” 程恪皱了皱眉没说话。 “不可能的,三哥手上有数,”陈庆在后头一边甩胳膊甩腿的一边说了一句,“这么多年都没对谁下过重手。” 程恪无言以对。 走过那条小路之后,江予夺停了下来,看着程恪。 “我回家。”程恪伸手去拿袋子。 看到江予夺手上满手的血时,他才猛地想起之前江予夺空手夺……不,空手抓白刃的那一幕,顿时觉得自己手都有些发软。 “算了,”江予夺把袋子往身后移了移,“你跟着我,一会儿打个车回去。” “这个伤得处理。”程恪说。 “一会儿去茜姐那儿包一下就行。”江予夺说。 程恪这会儿脑子挺混乱,也没多说,继续跟着他走。 穿出这条路没多大一会儿,就到了另一条看上去跟江予夺住的那条街仿佛双胞胎的小街。 同样是各种养生毁容院和XX幼儿教育,还有早点铺和杂货店。 江予夺在一个没有挂牌子的门脸儿前停下了。 “那边儿呢。”陈庆往前面抬了抬下巴。 程恪往那边看过去,几个抱着胳膊的人站在十几米之外的电线杆子旁边,那些应该就是八撇的人。 江予夺扫了他们一眼,进了这个没有牌子的店里。 “进去,”陈庆在程恪旁边小声说,“不进去他们这会儿就敢过来动手。” 程恪跟着进了店。 这是个棋牌室,四五张牌桌,一张麻将桌被掀翻在地,麻将撒了一地。 里面有几个人,或坐或站的都没在打牌。 程恪看了看,有几个应该是来打牌的,还有几个是江予夺的手下,他认出了大斌。 “三哥,”大斌走了过来,“没事儿吧?” “没事儿。”江予夺说。 “外面那几个怎么弄?”大斌问。 “撵走,”江予夺说,“尽量不动手。” 大斌点了点头,带着几个小兄弟出去了。 “这事儿还真得老三来解决才行啊。”一个站在角落里的男人说。 “少他妈在这儿放屁!”一个女人的声音很冲地吼了一声,“你在我这儿出千你他妈不想活了吧!” 程恪被吓了一跳,这时才看到茶水室门口还站着个女人。 看上去四十出头的样子,个儿很高,年轻时应该挺漂亮,不过一看就知道不太好惹,能骂得你原地下跪的那种。 这应该就是他租的那套房子的房主卢茜,江予夺他们说的茜姐。 “我没……”那个男人想要争辩。 “钱拿出来!”卢茜指着他,“给我搜,一分不剩!” “我也没赢着钱啊!”那个男人喊了起来,“老三!老三!你不能让你姐这么不讲道理吧!” “庆儿,”江予夺开了口,“他再说一句,把他扒光了扔出去。” “好嘞。”陈庆一甩脖子,咔的一声。 那个人没了声音,屋里几个牌友在卢茜的指挥下把他身上的钱都给翻了出来。 “我今天话放在这儿,”卢茜说,“玩牌就图个开心,谁再敢在我这儿不干不净的,我让你全家都不好过!” 那人没说话,顺着墙边想往门口走。 “我让你走了吗!”卢茜瞪着他,“今儿要没你,八撇的人能给我弄这么一出?你这就想走了?你想得也忒美了!” “那我还要怎么样!不也没出什么大事儿吗!”那人很没面子,“茜姐,我也是老客人了……” “老客人了你给我这么玩!”卢茜说,“我这桌子也坏了!椅子也散了!” “我钱都在那儿了。”那人说。 “这是你今天不干不净赢的,两码!”卢茜说,“明天下午五点之前,钱给我送过来,五点之前我没见着钱你就试试。” 说实话程恪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全程都愣在一边儿,一直到卢茜开了个三千的价,那人极其不爽地离开之后,他才缓过来一些。 屋里的人把桌子和椅子都扶起来摆好了,麻将也都收拾回了桌子上。 陈庆拿了个药箱,把江予夺手上的伤清理了一下,包扎好了,程恪感觉陈庆的包扎技术不错,比江予夺的强点儿。 不过这个伤没有程恪想象的那么吓人,江予夺抓着刀之后手没有移动,所以口子不深,只是他娇气的血小板不太争气,血流得有点儿多,地上都滴了不少。 “还伤哪儿了?”卢茜问江予夺。 “没了。”江予夺说。 “这是你朋友吗?”卢茜又看了看程恪。 “嗯,租你那套房子的就是他,”江予夺说,“程恪。” 程恪冲卢茜点了点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