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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都不是穷人了。” 程恪没说话,也说不出来话,感觉牙都快冻上了,都快磕不出声儿了。 他非常佩服江予夺的扛冻能力,他起码穿的是件薄羊毛衫,江予夺身上穿的是件长袖T恤。 居然还能走得昂首阔步脖子都没缩一下。 “走吧,先回我那儿。”江予夺说。 程恪沉默着紧跟在他身后,过街的时候一阵风吹过来,他差点儿想推江予夺两把,走得太慢。 进了屋,愣了能有两分钟,他才算是缓过来一点儿了。 “你衣服里有值钱的东西吗?”江予夺倒了碗酒递给他。 “没有,”程恪摸了摸裤兜里的手机,“我身上就一个手机一包烟,别的没有。” 江予夺点了点头,拿了串牛rou刚咬了一口,又突然转过头:“就手机和烟?你他妈又没拿钥匙?” “我拿了!”程恪震惊了,赶紧对着裤兜啪啪几掌拍了过去,没摸到东西,又伸手进去掏了两下,空的。 “哪儿呢?”江予夺赶紧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这他妈都12点了!上哪儿给你拿钥匙去啊!” “我真拿了钥匙,”程恪感觉非常无力,坐到了椅子上,“钥匙在外套兜里。” “我一会儿送你个钥匙链你挂脖子上吧,”江予夺往门口走过去,“要不明天你打个报告申请换个指纹锁得了。” “你去哪儿?”程恪问。 “帮你找钥匙。”江予夺说,“捡衣服的就那几个,我去要,不过先说好,衣服肯定要不回来,你就当扶贫吧。” “嗯。”程恪叹了口气。 江予夺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他眼角余光里突然扫到一抹红色。 “你……”程恪转过头,一把抓住了江予夺的手,“这是伤哪儿了?” 江予夺手背上有一条还没有干的血迹,从袖口里流出来的。 “刮了一下。”江予夺抽出手。 “先别管钥匙了,”程恪站了起来,上下打量着他,“伤哪儿了?” “哎,”江予夺把袖子往上捞了捞,小臂上一条伤口露了出来,“就这点儿,看着吓人而已。” 程恪看了一眼伤口,感觉不是刀伤,破口的地方边缘非常不整齐,像是被什么一点儿都不锋利的东西强行划出来的。 不知道这个“刮”,是什么玩意儿刮的。 “起码先止一下血吧,”程恪说,“你就这样出去,真有人捡着了钥匙也不敢出声了。” “烦死了。”江予夺皱着眉头转身进了厨房,拧开了水龙头对着伤口哗哗地冲着。 程恪非常无语,但实在也不想说话了,再多说一句他都觉得自己跟个老妈子似的。 厨房里的水声哗哗的好半天都没停,程恪偏过头往那边看了一眼。 江予夺还站在水池前,伸着胳膊在水龙头下冲着,程恪看不到他的脸,但能看到他的胳膊抖得非常厉害。 第18章 鉴于他俩二十分钟之前的气氛还非常紧张, 就算刚才有所缓和, 程恪现在也不愿意表现出特别的关注来,会像是讨好, 显得特别蠢。 但他坐在椅子上看了起码两分钟, 江予夺一直就那个样子, 侧身,低着头看着自己在水龙头下冲着凉水的胳膊。 胳膊依旧在抖, 说实话那个伤口挺长的, 但是不算深,对于江予夺这样的受伤专业户来说, 应该不至于疼到发抖。 那就可能是冻的。 看这天气, 半夜可能就会下雪了, 而江予夺就这么冲着凉水……就算是冻得哆嗦,那就不能不冲了吗? 喵从沙发上跳了下来,从程恪腿边往厨房那边走了过去,尾巴在他脚踝上蹭了一下。 程恪找到了切入点, 对着厨房那边说了一句:“喵是不是饿了?” 喵很配合地一边在厨房门框上蹭着一边叫了一声。 但是江予夺没有动, 还是专注地盯着自己发抖的胳膊。 程恪犹豫了一下站了起来,这状态无论怎么说, 都有点儿不太对劲了。 “江予夺?”他走到门口叫了一声,但是没敢靠近。 江予夺的脸稍微偏了偏, 角度很小, 要不仔细看,都注意不到, 但也就动了这么一丁点儿,就又继续凝固了。 程恪承认自己现在有点儿害怕,结合江予夺一直以来给他的喜怒无常的印象,他总感觉自己要是靠近了,下一秒江予夺就会抄起旁边砧板上的菜刀对着自己砍过来。 “你没事儿吧?”程恪还是走到了水池旁边,站在了江予夺身后。 就冲之前大斌的那句“三哥让我们在附近看着点儿,怕你一会儿走的时候被人盯上”。 江予夺似乎很艰难地动了一下,往后微微侧了侧。 程恪没再说话,伸手在他背上轻轻地拍了拍,江予夺的身体像是过了电似的一颤。 “我关水了啊。”程恪说着慢慢把水龙头拧上了。 江予夺的胳膊还伸在水池上方没动,程恪咬牙小心地抓住了他的手,拽了回来。 江予夺的手和胳膊冰得吓人,伤口已经被冲得有些发白,但几秒钟之后,伤口里又开始有血涌了出来,看来江予夺说自己血小板低没骗人,这伤口现在看上去跟刚伤的没什么区别。 “你睡觉了?”程恪问。 “……没。”江予夺声音有些哑。 “那冲这么久?”程恪说,“我以为你……” “我不敢动。”江予夺说,声音很轻,带着细微的颤音。 “什么?”程恪愣了愣。 “他们看到你了。”江予夺说,眉头拧了起来,嘴唇也有些发白。 “谁?”程恪问,“刚才打架的那些人吗?” “不是。”江予夺还是拧着眉。 “那是谁?”程恪盯着他的脸。 江予夺脸上完全没有了平时那种嚣张和拽,拧着的眉和垂着的眼皮,略微有些苍白的脸色,让他看上去居然有些可怜巴巴。 程恪的追问他没有再回答,只是沉默着。 在程恪想要把他拉回客厅的时候,他才抬起眼睛看了看程恪:“我没事儿,你出去。” 程恪跟他对视了一会儿,江予夺眼神里什么也没有,看不出任何情绪,但又并不是完全的空白,莫名会让人感受到恐惧。 来自江予夺的恐惧。 程恪点了点头,转身回了客厅,坐到了桌子旁边。 他没有再往厨房里看,总觉得江予夺并不希望有人看到他这个样子。 程恪看着桌子上铺着的盐和几个烧烤还没吃完的袋子,轻轻叹了口气,拿过那瓶难喝得要命的酒,倒了个碗底喝了。 江予夺的眼神让他有些不踏实。 这个眼神跟江予夺平时的状态非常不匹配,感觉他根本不是个能拥有这样眼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