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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一手的油没处擦。他这一说,我倒真的抖了抖,小世子随即呵呵一笑,翻出快手帕给我擦手。 “白露哥哥不是喜欢白衣么。总不带帕子,可如何是好。白衣就要一尘不染。才叫胜雪。” 我闷道,“我也不是喜欢白衣,只是男宠不都是穿白衣么。我已经是你内定的男宠了。胜不胜雪也无所谓。” 小世子合上手里的折扇,“白露哥哥其实不想做我的男宠吧。” 我抢过他的扇子,一把敲上他的头,“大冬天摇什么扇子。别叫人笑话去了。” 小世子跟在我身后,见我从摊子上选了张面具,依旧没答,便闷闷不乐道,“白露哥哥当真准备要离开我,是么。” 不离开你,不得被你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我将面具扣在他脸上。道,“ 你叫我白露哥哥,也知道我比你大。等你十五成年,我就老了。” 小孩一把扯下面具,看了看我,冷道,“你根本就是怕死。” 我仰头大笑一声,“谁不怕死。” 绮世子扯住我的衣角,让我看他的眼睛,“我是只说要养男宠,父王就把我关了一年多,白露哥哥是怕我成年之后,父王让我选妃成亲,我若为了白露哥哥不肯,父王就会杀你,是不是?” 这孩子,太过聪明了。 果然什么都瞒不了他。 我沉默下来,摸了摸他的头,他低着头,小小紫金冠对着我。 我俩就这么站在街头,挡着别人的路。 沉默了好一阵儿,我不禁道,“还好你是世子,你若是皇子,这般锋芒毕露,早就没命了罢。” 绮世子这时抬头看我,竟更多添了一份真意,“父王不会杀你的。他还会嘉奖白露哥哥。” 我微微一愣,“怎么说?” 绮世子拉着我走到偏僻小巷,轻声道,“我还有我哥哥养男宠,其实都是父王的意思。” “什么?”不是说大世子养男宠的事儿败坏了皇家名声,皇帝陛下一怒之下,还免了大世子在朝中的官职么。 还听说老王爷在京给大世子置办了宅子,便任其放肆。大世子更是‘不负所望’,干脆休了王妃,专心养了十个男宠,已成京城一景。 谁知道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小世子非要跟他哥学,气得老王爷更是一病不起,干脆连朝都不去了。 偏偏这狼崽子此刻就在我眼前。一席话竟说的我目瞪口呆。 “自从太子病逝,朝中就只有三皇子和五皇子……你也知道,我父王权高位重,去年朝中有人向皇帝陛下提及,将我和哥哥也立为皇储……父王当场拒绝,回来便要我哥哥养男宠,还要我哥哥养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我顿时明白了。 敢情谁不怕死? 这么说来,这新帝不登基,小狼崽子岂不是要被他父王关一辈子。 想我十岁时候,哪里像他算天算地,每天就知道跟一群野孩子疯玩。蹭一身泥巴回家。 我不禁心底抽痛起来,忙按住他的嘴。 “别说了,白露懂了。你放心,白露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8月7日更新—— —— —— —— —— —— —— —— —— —— —— —— —— 我带狼崽子去了最热闹的一条街市。一路上小崽子要吃这个,吃那个,却一样玩具都没有卖。 “从正午出来,已经两个时辰,再过半个时辰,王府就要开晚饭,不赶紧回去,送饭的小婢就要发现了。” 虽然见他意犹未尽,但是看看天色,又不得不回去。 狼崽子一路要我抱着,此刻就软绵绵地搂着我的脖子,小脸儿贴上我的,柔柔道,“嗯。” 这一声儿“嗯”。瞬间让我飘然,仿佛我怀里抱着的,已经不是重得我胳膊酸痛的狼崽儿,而是一只乖巧的白兔儿。 一路回去,隐约发现行人都在往这个方向聚着,不知为何,心神不宁。 小狼崽儿看着,不知是不是也觉得不安,便催促我放下他,快回府,哪知道刚转了个弯儿,就听见一位老伯惊呼。 “官兵去王府拿人了,快去看看。” 我和绮世子几乎同时一震,下意识的都停下了脚步,然后我立刻抱起他,拔足狂奔,一路奔到王府,只见整条街都围满了百姓,几百官兵将王府团团围住,镇守府门,一队官兵正挥舞着手里的长矛驱散百姓,我和绮世子挤到前面,正看到老王爷被压着出来,直接上了囚车。 接着是老管家,内院外院上下仆人,很快我便看到杏儿和洗衣房的人也被推了出来,杏儿踩了雪,滑倒在地,抬起头来,正好对上我的视线。 杏儿先是瞪大了眼睛,看到了我,然后看到我身前的绮世子,忽然拼命摇了摇头,就被一名男兵抓起,推上囚车。 王府家眷众多,囚车首尾相接,竟排满大街,整个过程我都按着绮世子的肩膀,而绮世子竟然就这么瞪大眸子看着,一声也没吭。 “听说绮老王爷密谋造反,已经被三皇子殿下揭发。大世子曾胜过外国棋者,为国有功,这才免去一死,被贬到西域封地,其他人都要押进京城问斩。” “哎呀。造孽。” 我感到狼崽子的肩膀颤抖得越来越厉害,立刻心道不好,抱起他就跑。 可能是行迹太过鬼祟明显,我一转身,就被一队侍卫发现,两个官兵握着长枪,立即冲我们追来。 我哪里还像方才游玩一般,将狼崽子抱在怀里惬意安稳,此刻发现身后有人追上来,我更是撒丫子跑起来,便将小孩夹在怀里,也不顾他难受。结果刚躲进一处暗巷,绮世子就像是从九天游魂儿回到了人世,抖了抖嘴唇,哇地一声,竟然哭号起来。 要是换做他时,他不哭,我倒怕他憋出病,只是现在这般情势,他这一哭,我们就要没命! 情急之下,我也不知摸到地上什么东西,照着小孩儿额头,就是一下,小孩儿哭声果然戛然而止,我抱着他软下来的身子,窜进熟识的巷子,不一会儿就躲开了追兵。 冰天雪地,惊逢巨变,别说狼崽子哭,我白露都吓得双腿发软,恍如做梦,打探着老王爷从西门被压出城,我一路背着世子,租了马车便从城东门慌忙逃出。 跑到官路已是深夜,我惊魂未定,这才觉得饥 渴难耐。回头看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