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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还得到了筹谋、暗算、游说等等阴险手段……我还得到了诺登所研究出来的,将龙血强行注入人体内的方法,用这个方法我在法师当中得到了不俗的地位,你说我现在究竟是恨还是不恨?” 埃文的目光落在费力克斯的双眼中,几乎要看进他的灵魂深处,许久后埃文道:“你毕竟是被法师养大。我曾经见过巨龙豢养人类作为宠物和仆从,那些人类显得怯懦自卑;我也见过人类豢养巨龙作为坐骑,那些巨龙却会被刻意培养出人性的特征,也会对特定的人怀有温情……你的计划中会存在救出圆环法师的这一环,也将诺登的研究对秘血派法师进行公布……费力克斯。” 埃文说到这里,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现在讨论费力克斯的爱恨和动机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这时,魔灵路易斯正巧从远处飞了回来,落入了修伊特掌中;修伊特凝神听它的报告,说道:“这里并没有别的法师存在。费力克斯,你没有利用秘血派来对付我们?” 费力克斯的脸色更显苍白了,一手无力地摊开,一手仍捂住自己的伤口,一边缓缓说道:“我独来独往,与人等价交易,收割弱者的憎恨和愚者的畏惧,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体恤或宽恕,也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和忠诚。我不欠任何人情,从前不欠……以后也不会。” 费力克斯的头垂了下去,呼吸渐趋于无,捂着伤口的一手无力地瘫软下来,而此刻颈部的伤口中已几近干涸,不再汹涌地流出新鲜龙血。 埃文与修伊特对视了一眼,带着一股莫名的唏嘘他走上前去,想要去触摸费力克斯的呼吸。 下一刻,费力克斯的手又动了动,在埃文警惕的目光中,他的手掌从宽大的法袍中探出来摊开,将掌中的事物暴露在埃文的眼前。 “这是……大团长的印章……”费力克斯用几近于无的气音说道,“罗德的……遗物。我真想……记起他……是什么样子。” 在埃文面前,费力克斯仍怀抱着艾萨克·罗德的一根肋骨,双眼失去了焦距;这一次他探手碰了碰费力克斯的手腕——他已经失去了脉搏。 埃文面露些许怜悯之色,再次叹了口气,将费力克斯手上的印章拿了起来。 这是大团长的象征,却因为中途曾经遗失而更换过,埃文手中这一枚是用乳白色的晶石雕琢而成——埃文正待将它反过来仔细检阅上面的字样,忽然间一股浩然巨力向他挤压了过来! 印章中封存的法术机关瞬间爆发出强悍无匹的魔力,刹那间竟然犹如实质一般击打在埃文和修伊特两人的身上,使他们的精神在刹那间一片空白,仿佛被空前的海啸猝不及防地碾压一般。 埃文几乎来不及反应,身后的披风却忽然亮起了圣光——在主人危难之际,这件古老的圣物终于显现出它潜藏的威能,在它的照耀下,四周深紫色的魔力触手分毫毕现,如同狂舞的蛇类一般包围着埃文。 “埃文!”修伊特的喊声在埃文耳边响起,“离开那里!” ——是什么让素来冷静的修伊特发出如此急切的声音? 这个念头在埃文脑海中一闪而逝,接着魔力的触手已经向他袭来,他来不及多思考—— 一阵耀眼的圣光力量在修伊特眼前爆发了。 修伊特尚来不及告诉埃文离开那里——离开他脚下的法阵,或者说祭坛。 下一刻,一对深渊一般的硕大眼眸出现在两人的眼前。 这对眼睛悬挂在一片黑暗当中,瞳孔中仿佛旋转着令人难以直视的逼人力量,它诡秘、阴暗,同时却又充满了蛊惑人心的魅力。 看到这双眼睛,修伊特仿佛听见自己的血液从心脏中流出,却在四肢百骸的末端消失无踪,仿佛彻底枯竭的身躯在未知的力量下显得苍白无力了。 “术士……远古术士……”修伊特喃喃道,“沉睡在玛瑙河中的……恶魔大君。” 而与他同时的,已经死去的费力克斯的声音在这片虚空当中回荡起来:“取走我的灵魂,取走我永世不尽的轮回,恶魔大君,取走这片土地上所有的生命,这里的一切我都献祭给你!将艾萨克·罗德的肋骨也取走,然后将一个活着的艾萨克·罗德带回给这个世界吧——无论是恶魔、亡灵还是魔鬼,我只要他活着,只要他存在……” 时间仿佛过去了一刹那,又仿佛已经有几分钟那么久,修伊特的精神在陡然清明起来的那一瞬间,立刻警醒道:“不要看他的眼睛,这是一名远古术士!埃文——” 埃文站在修伊特身前,包围着他的圣光力量逐渐停息下来。 他原本紧握着他的凤凰长剑,作出战斗的姿态;但此刻,面对着这对充满魔魅气息的巨大眼睛,埃文仿佛忽然失去了战斗意志,只是茫然地、虚弱地、毫不设防地站在原地,任由祭坛之上伸展出的无数触手牢牢攫取了他的身躯。 凤凰长剑呛啷一声落地。 ☆、第86章 不!这不可能! 在崔斯特尚未完全摧毁的地下建筑中,有一座祭坛从未遭到损伤。这不仅是因为它周遭的严密防护,也有它自身蕴含着强大魔力的因素;远古遗传下来的契约和召唤的法阵始终凝固在那里,如同被封存在地下的一块琥珀一般完美、坚固。 直到费力克斯的召唤打破了这完美的封印。 远古恶魔大君在虚空中睁开一双难以形容的眼睛,凝视着在场的三人。 而此刻费力克斯的灵魂已经渐趋凝结,重新化为一枚璀璨的龙晶悬浮起来。 修伊特站在埃文身后,闭上眼避免直视恶魔大君的眼睛,低声道:“埃文?” 埃文毫无反应,修伊特已经将咒语捏在手中,随时准备将他的神智从恶魔大君的手中抢回,而正在这时—— 地面下传来一阵震荡,平整的地面忽而裂开,从深不可测的黑暗裂隙中升上来一道棺木:这是一个纯黑色的棺木,此刻从其中缓慢地竖起了一个人影——之所以用“竖”这个词,全然是因为这个人影没有任何动作,如同悬浮一般地慢慢竖了起来。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斗篷,这件斗篷已经跟着他沉睡了不知多少漫长年月,然而依旧崭亮如新,将他层层包裹住,如同一个不详的黑影一般立在那对眼睛之下。接着这个人伸出手,将悬浮的龙晶纳入了手中,黑洞洞的兜帽下响起了他沙哑如同粗岩的声音:“谁……” 这个简单的音节如同巨钟敲响的声音一般回荡在这片空间当中,埃文仿佛完全被这对魔性的眼睛捕获,缓缓走上前去。 他和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