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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人的口耳相传中吗? 他爹和他娘一个沉迷发展即墨府,一个沉迷修炼,偶尔相见也是三两句便转到他身上。 什么脸红心跳,不存在的啊。 他师父和他师娘,更是一言不合就动手,常华洞如今都变成常华峰了。 恩爱什么的,不存在的啊。 幼时他更是差点被府中一位执事骗走元阳,道侣什么的,他就从来没想过要有。 即墨府中当然也有据说恩爱的道侣,但,也不会有他听来的故事中那样缠绵缱绻。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丹生还……还是个男的。 蕴阳丹炼成了,丹生应该就会找个女修,去结成道侣吧。 只怕那个女修也不会是别人,便是妙心茶坊的那个妙心了吧? 那女子,长什么模样来着? 脑中忽然一片空白的即墨微,没发现,他已经一个用力,把矮桌的桌角,给捏了个粉碎。 池秋钰将果筐中的青梅在湖水中洗净,待果筐里的水也沥净,才踩着云步抱着果筐上了小舟。 站在舟头,还犹豫了一小会。墨读先生莫不是,生气了? 这般想着的池秋钰,刚在船蓬处矮身,便看到了正往下落着木粉的桌角。 “先……先生!?”池秋钰不知道自家的桌子,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墨读先生,或者说,他自己方才,哪处不小心,惹到了墨读先生? 即墨微一惊,这才感觉手心似乎有什么正簌簌往下落。再看到缺了一角的木桌,即墨微不敢抬头了。 没得到回应,隔了片刻,见即墨微也没有发火的迹象。池秋钰才往矮桌前,小心坐了,又轻声问:“可是此处,让先生觉得哪里不适?” 很不适!各种不适! “没有。”即墨微开口时,才发现他小心地,声音都有点卡住了。清了清喉咙,才又应道:“这里很好。” 似乎这一咳,将收紧的身体都扯开了。即墨微又咳了两声,确定自己自然了许多,才抬头道:“你不必……” 池秋钰正好也在同时开口:“梅子已经……” “丹生你先……” “先生先……” 又是同时开口的两人,又同时噤声,乌篷船内顿时一片寂静。 天色恰在此时完全转暗,只能看清轮廓的船篷内,池秋钰忽然笑了一声,站起身往船蓬上,又挂起了那盏小灯。 灯下侧回身的那人,那声音,笑得他心里痒痒的! 第24章 梅酒 将灯盏挂好,池秋钰从舟头折身回了船篷内。脚步轻慢,衣袖挲然。暖黄的灯光从他身后漫过来,在周身勾勒出一圈金黄的线影。 池秋钰起身时,即墨微也抬起了头。此情此景,即墨微看得目不转睛。 池秋钰在矮桌前坐下来时,即墨微忍不住在心中,依着池秋钰的伪面,揣摩池秋钰真实的模样。 离得近了,即墨微的目光,越发有如实质。 被近乎痴然的目光盯着,饶是池秋钰已经在潜移默化间,接受了即墨微的直视,也觉得现在似乎又……让他有些容易胡思乱想。 即墨微这个模样,便如那时门中,恋慕着师姐或师妹的师兄弟一般。但,这位墨读先生现在盯着的人,却是他池秋钰。 东图洲一地,早年这位墨读先生还未元婴大圆满时,基本上隔个几年,便有某派元婴女修,意与即墨府墨读先生结为道侣的传闻出世。但每次的结果,无一例外是女修被拒。 莫非,这位墨读先生,喜好男子? 池秋钰一时间,心中有些说不出的微妙。 不是因天元之血起意,能视他为人,以礼相待,饶是他几百年来,所求不过是绵延子息…… 子息。 池秋钰的思绪忽然冷静。 以墨读先生的身份,多得是大派仙门修者,与这位常来常往。无论墨读先生喜好是男是女,他自己最吸引人的,不过是天元之血。没了这些,他一介结丹期散修,也没有哪处比得上那些大派仙门修者。连天元之血都能泰然处之的墨读先生,他池秋钰会有什么吸引力? 说话显得撩人的墨读先生,大约不过是习惯如此。这般目不转睛,最初就说明过,乃是为寻化神机缘。 何况,他自己努力集齐蕴阳丹的材料,为得是绵延子息。 无论墨读先生如何,他也不该遗忘初心。 想到这里,池秋钰便收拾了心情,玩笑般问道:“先生莫不是,因这青梅,想到了自己喜爱的人?” 话问出口,池秋钰自己就先愣了愣。他在问什么? 墨读先生对他宽厚,却不代表,他真可以放肆到探听这样的私密事。 即墨微被池秋钰一句话,问得呼吸都险些一窒。 就这样承认喜欢丹生?太唐突了吧?会不会吓到他? 他现在,连自己都有些吓到! 肯定会吓到本就有些怕他的丹生。 先忍着! 再等等! …… 花了诺大力气才按捺住心情的即墨微,根本没有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好一会儿。 见即墨微并不答话,池秋钰有些讪讪。 乌篷船内安静的有些沉闷,池秋钰干脆也不再问。或者说,本就不该问。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本是为静心而来,池秋钰却觉得,他现在心绪反而更乱了。 定了定心,池秋钰从乾坤袖中,取出煮酒所用的灵炉和配套的酒具,将灵石往炉中安放好,取了几颗青梅投入壶中,往壶中斟满七分清酒。 在灵炉上安壶,看灵炉上法纹微亮,待一丝热意从灵炉上透出。 每个动作,池秋钰都做得一丝不苟。似乎想让自己,将分散的心绪,从即墨微身上,收拢到面前这一套酒具中来。 池秋钰做好了这些,墨读先生依然沉默如斯。 本该青梅煮酒,轻谈旧事。 但现在,那些旧事似乎也不该……其实他也没有选择的余地,这些旧事是他承诺了要说与墨读先生听得。 池秋钰默了默,将放在桌侧的青梅果筐,往手边挪了挪。把早年用过的那只净水琉璃坛,取出来放在身侧,掀了坛盖放在矮桌上,再取了骨刀出来。 池秋钰捻了一颗已经洗净的梅子,手中聚起火灵气将梅子烤软,沿着天妆梅上自然生成的金色果纹,将梅子斜着切出五道旋纹,继而刀峰微挑,果核从旋纹中滚出,叮当作响,落入透明的琉璃坛盖上。 直到果核落盘的“叮当”一声,才让即墨微回了神。 即墨微眼睑微抬,恰见失了果核的梅子,被池秋钰拇指和中指一捏,便首尾相贴,变成了一朵五瓣的青色梅花。 天妆梅被切开的果纹,便是天妆梅名字的由来。此时切开来,恰好妆点在梅瓣的边缘。让这梅果,看着格外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