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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恶毒残忍的报复心理化作电流,冲击她仅剩的理智,她遏制不住这股恶意的蔓延,徒手挖起了腐烂的过去:“那陶一蓓呢,陶一蓓,”眼见着盛长青冷静的面具逐渐崩塌,她感到陌生久违的快意,“你爱死了的陶一蓓,还有她的儿子陶宋。盛长青,这也是你的儿子吧。” “徐清,你别乱说。” “他长得太像陶一蓓了,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我这麽蠢,都没有怀疑过陶宋可能是你和陶一蓓的孩子,”盛母越说越确定,“是你的,对不对,陶宋是你的孩子,你和陶一蓓还有联系的时候怀上的,是不是?陶一蓓那个老公也真够可怜的,做什麽不好,做你盛长青的接盘侠。” 她仰脖大笑,脸上、背上像被细细密密的针扎着,让她汗毛倒竖,在顷刻间想起盛赞,她的儿子,被陶宋完全控住手脚心神的儿子。 等盛母慌神去找盛赞,却先在房门口看见小高,他拆了一包软饼干,塞了一嘴,见到她喷了大半。 “盛赞呢?” “咳咳,里,咳咳,里面。” 她的手刚抬起,门就被人从里边打开,盛赞的脸露出来:“妈。” 盛母rou眼可见地吐出口气。她前段时间一直睡眠不佳,神色憔悴,刚和盛长青争执,现在一见到盛赞,软下肩膀,残喘的半点精神便塌了下来,竟然像老了十岁。 盛赞扶她进去,小高体贴关上门,嘴里还嚼着饼干,等门后没动静了,他踮着脚走去敲陶宋房门,门打开,他把饼干塞回去,拒收贿赂之物:“靠,差一秒就捉jian在床了。” 进了屋,盛母敏感察觉屋内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仔细一闻又是香的,她没多想,见盛赞行李箱摊着,便自己动手给他收拾。 盛赞阻止:“你坐着。” 盛母也没坚持,她做小姐太太惯了,当母亲后,说是亲力亲为带着孩子长大,实则真正给儿子动手的次数远不及家里的老佣人,更别说陶宋。 一想起陶宋,盛母就心里发堵。但她知道这人在盛赞心里的位置,没有一个长长的铺垫,突然提到陶宋,盛赞千分之一千会反弹,一丝一毫都听不进耳,总觉得有人想对他抹黑陶宋。 而和盛长青似真似假的一番对峙,也让盛母惊觉可怖:她之前只把陶宋当做佣人一类的看待,管饭管穿管学习。收养陶宋时,盛长青早早和她约定过,等陶宋大学毕业就让他离开,她只当他是对初恋情人的遗孤心怀怜悯,忍了,也终日沉浸在家庭美满的假象中,有时甚至还庆幸收留了陶宋,给自己减轻了一些养盛赞的负担。可时至如今,她的庆幸成了噬人的鬼,时时刻刻提醒着她的愚蠢。 她被这鬼噬咬着,终于沉不住气,斟酌着说:“阿赞,你和陶宋……” “嗯?”盛赞一听陶宋的名字就回过头来,神情有些警惕。他眉毛很浓,大眼睛,认真看人时很有压迫感。 盛母让他的眼睛看得如梦初醒,忙接道:“没什麽。这次回去,就搬回家住吧。上次和璨璨没见着面,璨璨说也想再见你,你待陶宋那儿也不方便,是不是?” 盛赞笨手笨脚,不小心踹了行李箱一脚,他奇怪地看着,好半天才说:“我不要,我不要见齐璨。” 说完有些赌气,不懂为什麽陶宋走之前给他一个亲吻,又再三叮嘱他千万千万不能提两人关系。 他不满,陶宋更可怜,在他脸上啵啵啵连亲:“想跟你安安稳稳地在一起嘛。” 这麽娇,盛赞晕头转向,哪还记得“不要”怎麽说。 是以他口吻坚决,重复道:“我不会见齐璨的。” 第十九章 盛赞自幼备受瞩目,像他的名字那样,他广受盛赞。在他还不知道“天之骄子”是什麽意思的年纪,他身边的人,盛母、老师教授,甚至陶宋,都已经习惯将他高高托举,他的眼界起点从来不是地平线,而是塔顶、山巅。 从小的耀眼非常使他不会在展现自己的方面感到局促拘谨,他从从容容,在独属于自己的宽阔天地徜徉发光。 但与此同时,这样不分底线的宠爱也让他逐渐丧失了某种天生的防备心——他感受不到风雨欲来,于他而言非黑即白。 因此在强调自己不会再见齐璨后,他根本没有察觉到盛母急剧变化的神色,直至低垂的视线一黑,盛母的手掐了上来。 她死死掐着他的肩膀,面上显出一种极为痛苦的表情:“为什麽连你也不听我的?” 盛赞内心吃惊,小动物一般的应激反应让他下意识想要挣扎逃脱,可他穿着略微单薄的棉睡衣,一动,盛母的指甲就会深深往皮rou里嵌。他疼得皱眉,挣不开,只好耸起肩膀,也在这时他才迟钝发觉盛母的不对劲,她好像瘦了一圈,脸色很差,浑噩望来时叫他刹那间感到心悸。 但盛赞被纵容惯了,骨子里固执无畏,他再次说:“我不会见齐璨的。”然后他交叉双臂握住盛母在发抖的手,语气轻了一些:“mama。” 他一声“mama”如同棒喝,盛母回过神,怔忪着,看自己紧掐着盛赞的肩膀,下一秒像被电流击中一般猛地收回,她抱手放在嘴边退后一步,突然感到空前疲倦。 我在做什麽?她问自己,她扶额冷静,拿起手袋出门去了。 这个结尾太突如其来,盛赞原先猜想盛母还会有更为强硬的手段,可她走得头也不回,让他心情惴惴。 盛母脚步略有些踉跄,门刚拉开,走廊上站着三个人,小高、陶宋,还有盛长青。 见到盛长青的同一时间,她望向站在他一边的陶宋。他已经收拾妥当,大衣小脚裤显得身形格外挺拔,站在盛长青身边,高度竟然不相上下。 她努力辨别这两张面孔,试图找出半点相似,她的眼珠神经质地飞快滚动,蓦然发现这是两张相同的脸,他们是父子,他们长得一模一样。 她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一时之间这对父子成了她的敌人,她快遏制不住翻涌的反胃感,想大声喊盛赞叫他出来看,快看,这是你的爸爸,那是你爸爸的私生子。 她快被逼疯了,说不清是什麽在胁迫她。 “妈。”陶宋这麽喊道。 仿佛沉重铜钟让人奋力一击,盛母头皮一麻,陶宋带着和煦微笑的面庞让她忽然感到陌生。 或许是她刻意忽略了这个孩子,他待在盛赞身边默默无闻地长大,光华似乎被尽数掩盖,她从不关注他的荣耀和挫败,可偏偏他长成了让她心生畏惧的模样,内敛的,沉默的,捉摸不透的。 拿最近一次来说,她以为他主动搬走,对她的家庭来说会是一个崭新的开始,可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显示并不是,盛赞罕见地发怒,质问她为什麽把陶宋赶走,然后一意孤行地跟着搬离,宁愿和陶宋挤在那幢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