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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证不将她高中的历史抖出来。她现在有好的前程,还有一个家教不错的男朋友,令她觉得很幸福,越幸福就越害怕自己曾经做错的事情曝光。要知道现在网络发达,一个人想将一件事昭告天下很容易。她说曾经的自己年轻愚昧,不知天高地厚,犯下的错误却并非全是恶意,这些年她一直很内疚,沐溪隐的名字几乎成了她的心病,她早就想找机会来道歉。沐溪隐从她的眼睛看出了胆怯和躲避,对她说:“你只是为了现有的安稳生活不被打乱才来道歉的,不是吗?如果你早就想道歉,怎么可能拖到今天?你现在要我守口如瓶也很奇怪,到现在才害怕不是晚了一些吗?”石争美见状继续求情,沐溪直接打断了她,不愿再听一个字,声称要回去工作,石争美只好走人。等沐溪隐转过身,一眼就看见应书澄站在她的背后。沐溪隐一时间很尴尬,但愿他听见了也是一知半解。幸好他什么也没问,好像真的没听见半个字。他们一前一后地走上咖啡馆二楼,都没有说话。今晚二楼的人确实有些多,应书澄的老座位被一个大学生占了,他只能换了一个座位,离她有些远。她看不清他在做什么,却始终有些留意他所在的方位,这被小必目睹了,特地溜过来,模仿经理的声音在她耳旁轻斥:“喂,上班时间,少失魂落魄的!见沐溪隐很缓慢地回过头,似乎晕晕乎乎的,小必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工作时间还要偷窥,你有没有出息啊?我看他不过是比一般人长得好看而已。”沐溪隐有心事,不置可否。咖啡馆打烊后,沐溪隐走去便利店买东西,很巧就看见应书澄坐在一张椅子上思考着什么。她挑选了一会儿东西,结账的时候手上多拿了一瓶牛奶,走到他旁边,将牛奶放在他面前,对他说:“这是有益睡眠的牛奶。”她说完在他对面坐下,看着他的脸。因为睡得少,他皮肤有些苍白,唇色偏淡,整个人清清落落的样子。他拿过牛奶瓶,研究了一下瓶子上的文字,忽然问她:“你老家在哪里?”“藤树县。”她记得自己之前说过。“那里的番薯不错。”他随意一说。他竟然聊起了当地风物?她很意外,他说的没错。“你读哪一所高中?”她一愣。“你读书时候被人欺负过吗?”“原来你都听见了。”她慢慢开口,“没错,我当时被一些人排挤过,过得很不开心,几乎快得抑郁症了,不过一切都过去了,现在也不想再提了。“他们为什么要欺负你?”“可能他们想看见一只虫子被一只手掌捏住无法动弹的样子,仅此而已。”他松开牛奶瓶,对她说起另一件事:“我认识一个女人,她年轻时很漂亮,后来一次和同事争吵,被对方拿美工刀划破了脸。”她听了倒吸一口凉气,问他:“她是你的朋友?”“是我母亲的朋友。”她顿了顿,又问:“可是为什么一吵架就要去划破她的脸?”“一种恶意,想去撕碎自己没有的,但心里一直渴望的东西。”“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她也始终想不明白。“大概他们心里有一个黑洞,永远填补不满,除了恶意可以暂时使得他们感觉不那么空虚。说到底,他们生而为人是周围人的悲哀。”沐溪隐感觉他的这些话在夜晚听起来很冰凉。“那位被划破脸的阿姨现在怎么样了?”“她现在活得很好。”一句话让她略感欣慰,如果遭遇过不幸的人要有一个结局,莫过于这句“她现在活得很好”。许久后,她再次开口:“有时候,我也不知道当遇见你说的那种心里有黑洞的人该怎么办,不是每个人都会及时得到帮助。”“只能是活得比他们更久。”他说,“用时间告诉他们,你撕碎的东西,是我必要但绝非唯一的,我还是能够继续往前走,我活的每一天都比你的要光明。”沐溪隐怔怔地看他,他的话并非是激昂人心的大道理,相反的,他的语调很平静,却给她一种感觉,像是很暗的地方燃起了微光。如果说在石争美出现的那一刻她心里还有些纠结的话,此刻真的觉得没必要了。显然他没注意她内心的微妙变化,已经侧过头,将目光落在窗外的夜里。她忽然站起来说:“你有时间吗?要不要一起去跑步?”他的手指落在瓶盖上,轻轻地扣了一下,似乎有困惑。“我们可以比赛谁先跑到终点。”她说。“你先去跑,我等会儿跟上。”“你要让我一百步?”他继续看着窗外空旷宽敞的人行道,分析了一下距离后说:“一共三圈,你沿着这块绿化带先跑一圈,回到原点后我再出发。”“……好。”十分钟后,她很慢很慢地跑着步,抬头看一眼前方的人,脑海中“人工呼吸教程”的弹幕又一次启动了,让她吓一跳,她赶紧停下来背过身深呼吸,用力甩头,双手捂住耳朵,嘴里平静道:“你要健康一些。”背后稍远的距离,正传来一道类似发现不明生物的研究目光。第5章沐溪隐连续几天都去夜跑,遇到应书澄就邀请他一起跑。等跑完步出了汗,回去睡觉就特别香,白天学习也有精神,她很快喜欢上跑步。跑步对应书澄的睡眠帮助不大,他依旧是老样子,睡得很少。沐溪隐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睡得少会不会影响白天上班,这些她都没问。她不喜欢轻易打探别人的生活,况且他可能不想让她知道。喜欢倾诉的人,你不用问,你自然会知道。譬如此时此刻,站在沐溪隐面前的骆姐,已经习惯向她说心事。“我昨晚只睡了两小时,今天早晨起来皮肤都不能看了,再贵的护肤品都拯救不了。我现在只求有一个平静安详的夜晚。”骆姐痛心道。“那家心理诊所还是关门吗?”沐溪隐问。“依旧关门,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再等一等,实在不行就去另一家,就是路远一些。”“你要不要尝试一下跑步?”“跑步?我走五分钟的路都嫌累。”沐溪隐无奈。“幸好还有这个地方,否则我就太寂寞了。”骆姐看一眼二楼的客人,自顾自地从拎包里拿出烟盒,很快想起这里禁止吸烟,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先下去抽一根。”骆姐刚下楼,另一个客人走上来,沐溪隐认出他是一段时间没见的萧清昂。萧清昂不知经历了什么,原本一张瘦脸竟然肿了一圈,好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