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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云棠噗嗤一声,“你想到哪去了?又有什么不能说的,刚刚愣住,是因为你问我这疤,叫我想起了从前的一些事儿,想起来我曾经的傻,想起来那么一个恶心的人,我这身上的疤……是因为小时候受了骗,若是那人遵守了约定……我也不至于如此……不过说什么都晚了,吃一堑长一智,这疤在我身上时间久了,早已不只是一段不好的回忆,更是一个教训,教训我不可轻易原谅和相信那些阴险的小人……”“云棠……你……哎,我瞧着向是火烧的,当时肯定很疼吧?”云棠吸了吸鼻子,“疼,怎么不疼,可疼才好,最好疼的让人忘不了……行,不提这了,菱儿,我能认识了你,真是一件幸运的事儿……”“瞧你,说什么呢?遇见你也是我的幸运,不瞒你说,我家里头管的严,父亲叫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住的院子里总共就有几个丫头,也就是这么着,我也没什么朋友,这次家里头叫我进宫来选女官儿,我可是犹豫都没犹豫就答应了,只是因为想真的体验一把别人的人生,正常的交朋友,也有知心的姐妹,那样的日子多好?所以要我说,有些事情就是缘分,我俩的相识和朝夕相处更是缘分使然,云棠,咱们做朋友就要做一辈子的朋友!”原来采菱……竟是这样成长起来的,云棠忙把她抱住,又摸了摸采菱单薄的后背,“菱儿,没想到你rou麻的话也能说的这么好,不过……这样真好……”“哪样真好?”“做一辈子的朋友……真好……”***次日傍晚,云棠刚吃了晚饭,又带着谷夏去了一趟三清殿,这次寻的则是三个,一个是那日的贾子虚,一个叫作甄乌有,还有一个叫作李御风,刨除李御风先不说,就说这甄乌有和贾子虚,一真一假,一子虚一乌有,光是这名字就是绝配。“御风,你把乌有送到南诏,不要耽搁,一会儿就启程,乌有,我叫你去南诏,帮我找一脉偏门儿巫术,害人和施法的手段与水蛭有关,子虚,你清楚孙大人的气息,你跟着他们俩一齐去南诏,最好能找到与孙大人气息一致的人来,你们三个都是,不仅要找到这些人,还要根据这些线索找出他们与孙大人的关联,御风,乌有,子虚,你们可听明白了?”“谷爷,这……还是为了小田么?”问话的是贾子虚。“是,那孩子可怜,大家伙儿一齐帮帮他……小田这些天如何?”“仍旧是不爱说话,只往那一蹲,咱们喝酒他也不搭理,谷爷,咱们大家伙儿原本做鬼做的舒坦着呢,可真不爱看他那张苦瓜脸,您放心,这事我一定认真办,争取把这小子早点送走,咱们也好过!”这次说话的却是甄乌有。谷夏知道跟他们解释不通,也不再多说什么,“你们去吧!快去快回……我在此处等你们的消息!”三人齐答了声“是”,又齐齐凭空消失了。“谷爷……”这次说话的是云棠。“那贾子虚你知道,这甄乌有是个灵通鬼,脑子极好,朋友更多,算是个鬼魂里头的包打听,至于那个李御风,是个疾行鬼,叫他带那俩人去南诏最为迅速……”“鬼爷,我是问……那些子虚乌有小葫芦季疏朗的,他们为何不去投胎转世呢?”“能放下的都已经转世了,留下的要么就是错过了良机,要么就是牵挂太深不舍得离开,要么就是心愿未了或仍有怨恨,还有的就是生前做了错事,要留下来还债赎罪……”“鬼爷……那你为什么不走?”“我啊……我亦不知,可能是都有吧……”“那他们的名字……都是生前就叫这?比如那对子虚乌有,奇奇怪怪的,哪像正经人的名字?”谷夏爽朗的笑了,云棠甚至能想象的出来,他笑的时候必然是一双眼睛都亮亮的,脸面不算白皙,一口整齐而洁白的牙齿……能这样笑的人,或许就该长成这样!“怎么可能,这大明宫的鬼,要么是为了隐藏了身份,要么是为了重新开始,要么是为了摆脱掉从前身世地位的束缚,还有一部分是为了随大流儿,每只鬼在认清了自己鬼的身份之后都改了名字,稀奇古怪的也不在少数。”“那你呢?谷夏……你给自己这个名字,是因为什么?”问到了自己,谷夏却突然沉默了,时间久到云棠都以为他不会搭理自己了,这才听到他的回答,“我啊……不过是……最简单的罢了……”然而到底是怎么简单,他却再未提了。伴随着谷夏的沉默,云棠也开始思索起来了,鬼爷他是宫中的鬼,人都说鬼魂只在自己死去的地方徘徊不去,鬼爷是死在这大明宫里的,他到底是谁?他说能放下的都已经转世投生了,那他到底帮助过多少似小田这般的小鬼去放下,去走向新的开始?这些无法离开的都听命于他,那鬼爷是在这宫里头待了多久?到底是什么叫他放心不下,要让他留到现在……“鬼爷……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小心我在你心里头做坏事!”云棠撇了撇嘴,“谁信?你也就是吓吓小姑娘罢了……”“你!不知道男人的面子很重要么?哎,走吧走吧……回去睡觉了……”☆、心疼姚云棠呐姚云棠,我该拿你如何呢?宣纸上姣好的身姿只勾勒了一半,执笔的手已停滞了许久,一滴淡墨在纸上晕开,明明灭灭,将美人脚下的莲花掩盖的隐隐约约。李连端正坐在书房的桌案前,不知不觉就想描绘那人的影子,乌黑的青丝,灵动的眉眼,笑起来腮边若隐若现的酒窝,李连的丹青技艺极好,连皇帝都亲自夸赞了的,可是此时,每每想起那张如桃花般的脸儿,就叫他无从下手,仿若怎么落笔,都无法表达出那份儿生动的感觉。画不出来,干脆就停了笔,思绪也早早飘飞到了自己与她的那几次交集,第一次是她与同伴在说说笑笑,他骑着马刚好路过,瞧见的是她那般灿烂美好的笑容,仿佛这整个深宫都因着她的笑意而生动了似的,哥哥李邈说,若是真的喜欢,不如就把人要到含凉殿去,也用不着巴巴看着,那时候他甚是不屑,若是如此,那他成了什么人?他以为这一次的遇见不过是萍水相逢,那笑是惊艳了他,可却未让他想要据为己有,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原来缘分就是如此,他们的第二次就这么来了……那时她穿着官服,正与另一个小姑娘嘀嘀咕咕说些什么,他惊诧万分,一时兴起,偷偷躲在两人身后吓了她们一跳,她一定是气了,却没有表现出来,还学着男子的模样对自己做了一揖,哦,对了,她不是一般的女孩儿,她是宫里头的女官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