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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漂亮吧。 那碗粥已经送到了他眼前,还腾腾冒着热气,见董绯还在发呆,陆凉轻轻笑了,一旁尽量不说话的梁渠也忍不住偷笑,戏谑:“灼华,粥都送到面前了,怎么还不吃,莫不是等着陆夫子喂你不成?” 董绯蒙了许久,破天荒的面颊爬上一抹红色,瞪圆了眼看着梁渠,“我又不是没有手!” “那你倒是赶紧吃啊,不然等着它凉了吗?”梁渠丝毫不畏惧,也挑了挑长眉,咬了口手里白嫩的鸡蛋,“本来为了等你起床,这粥都热了又热的。” “......”睡到很久的董绯自认理亏,抽了抽嘴角,拾起了勺子灰溜溜地尝了口,本来只是避难似的随意的一口,却直击灵魂。 自从六年前自己烧火时不小心点燃了整个厨房,时清接手了厨房之后,他便在没有吃过这么香软可口的粥了。 董绯久久不能言语,若不是极力控制,他就要在陆凉梁渠二人面前留下感动的泪水。他默不作声,端起碗来,若不是还要几分薄面,他连勺子都想要丢掉。 几番风卷残云,碗里已经干干净净,董绯还没来得及,一好看的手就伸过来接过碗,又给他盛了一碗。 这到了第二碗的时候,董绯就冷静多了。他喝粥的速度也慢下来不少,还有闲暇看了看周围的两个人。梁渠也在喝粥,也是很享受很愉快的样子,还不时赞叹两句,想来这些年在关外她和将士们同吃同住,伙食也不尽人意。陆良倒是仪态优雅万千,说来好笑,优雅到远胜过在座的两位皇族子弟。 不过我们这算什么皇族子弟?董绯心中好笑,看着陆凉就笑出来了,可能是笑的有些大幅度,以至于陆凉毫无预兆地抬起头,他都来不及收回来。 陆凉微微一怔,下一秒,舒展开了沉静的五官,毫不吝啬地回了一个笑,这一笑不得了,眼角眉梢都是弄得化不开的蜜意,古井般的眸子里面一腔温柔不可抗拒,有如春回大地,春风化雨。 “咳咳,灼华,粥要洒了。”刻意别开视线的梁渠一边喝粥,一边悄悄将视线放在二人身上打量着,眼下不得已开口。 “啊?嗷嗷!”险些出丑的董绯连忙挽救形象和手中摇摇欲坠的粥,还不忘抽空向梁渠投一个感激的目光。 不愧是从小玩到大的老铁,稳! 完后心中颇有感慨,每每看到陆凉笑起来,自己一个男孩子都会被惊艳到失态,也难怪此人一直面无太多表情,实在是,是,是有些妖孽。 啧啧,自己竟然在一个,额,清风朗月似的人身上发掘了妖孽气质。 为了化解场面的尴尬,董绯开口:“陆兄厨艺真是了得,日后娶妻,嫂夫人定有口福。” 这话一点都不违心。 陆凉垂下眼帘,勺子在碗沿刮过,嘴角好看的勾起:“你觉得是福就好,灼华。” 灼华二字咬的有些重,提醒着他什么。 然而董绯仿佛没有听出来,只是感觉这话被他说给自己有一些奇奇怪怪,又接话:“上次的桃酥是你自己做的吗,味道真好。” “我加了些杏仁。” “哎哟哟,”梁渠勺子敲在碗上,一声叮咚脆响,“夫子你连我喜欢什么都知道。”梁渠从来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击发小的功,说话也是点到为止,有意加深这朦朦胧胧的暧昧。 董绯辛辛苦苦营造的温馨和谐的早餐氛围就这样引入不归路。梁渠一言未尽无人搭话,便安静的看戏,顺便安静的多多从董绯手中多争取一些食物,而陆凉这人本就不是话密的人,今日虽然与前些日子似乎有些不同,眼神溺人了许多,但是还是那样置身事外似的认真喝粥。 这样谜一样的安静之中,董绯不由自主顺着梁渠的话想,陆兄却是对自己格外好,相识倒是帮了自己不少忙。董绯是个情绪化动物,昏睡两日,又被陆凉这一顿粥哄开心了,也竟然忘记了前日为何生了那闷气,脑子里无端的就浮现起许许多多陆凉如何关照自己的画面,如同走马灯一般,然后画面停格在了昨日半夜床榻上惊醒的一幕。 “红红,有人找你。” 时清突然打断,董绯一个哆嗦,心中暗自感激。 “咦?你今日居然没有从梁上下来......谁找我?” “还能有谁,你那红颜知己呗......陆凉你别这样捏碗会碎的。” 董绯这下也无暇管碗,站起身出门迎接。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金考卷的爱。 第10章 白月 这是一个妙龄女子,体格优雅窈窕,粉面含春若桃花,一颦一笑一言一行别有韵味,颇有讲究。她就是静静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微微皱眉轻声诉说,也叫人怜惜。 陆凉不着痕迹地将此人打量一番,自信自己更胜一筹,眼底竟然生生流露出一丝不屑。 索性除了恨不得将他二人看出个大洞的梁渠,没人注意到这细微的情绪。 董绯听完她的诉说,也同化般愁眉苦脸起来。 此女子名叫白映月,是金陵最具盛名的梨园满堂春的名角青衣,董绯在自贬之后,她是最早也是最大的胭脂主顾,也亲自来董绯处选购过几款胭脂,二人颇为投缘,便结交为友。 白映月一般都是抽空去衍芳和他聊聊天叙叙旧,很少像今天这样直接登门,只因有事相求,又比较急,所以事先没有告知。 起先白映月顾忌人多,有些犹豫,但是见这几人与董绯都是实打实的亲近,便也没有扭扭捏捏,讲述了她的烦恼。 原来,还得从一个名叫长孙屏的小公子说起。 人都道戏子无情,却不曾想那庙堂之上的权臣们只手遮天,往往官宦与那追名逐利之人才最是无情。 长孙屏大概就是那样一个无情之人。 他出生很好,具体怎么好呢,这么说吧,他的父亲在朝中虽不是什么特大的官,却生生管着南市的贸易,各家商户都要得到他的审批才可以开业营业,自然少不了送礼通融。他的母亲则是镇国公程老的亲侄女,据说也是个远近闻名的大美人,家中只有这一个独子,生下来相貌自是不必多说,一双桃花眼像极他的母亲,惹人喜爱。何况不谈他的相貌,自由家中亲友无微不至的关心体贴,可以说是含着金钥匙长大了。 有人说,他简直就是一个简约版的湘文王,但是说完这话不久湘文王家就飞来横祸,于是这些人赶紧改了口,又说他他简直就是某某福星转世。 可就是这样的福星,在半年之前触了霉头。 首先是他的父亲牵扯进了某起比较轰动的贪污案,很不巧的是现任的丞相亲手接了这个案子,体察民情,更不行的是这位很不开心的屈玉丞相对于贪污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