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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泽阳不顾秘书的阻拦冲进他老爹的办公室,一边喊话却噎住了,他看见那老头子坐在办公桌上批改着文件,左手手背插着根血红的管子蔓延向上——他老子在输血。 什么毛病…… 董事长向秘书撇撇手,示意秘书出去,裴泽阳依旧顿在原地。 “大早上的不得消停。”老董事长咳了一声,问:“又有什么地方让你不满了?!” 裴泽阳听见他老子万年冲的语气,才回过神来,也冲里冲气地过来搬了个凳子在他爸对面坐下,双手合拳,说:“怎么就6月5号上任了,你怎么不问问您儿子有没有空?” “这是董事会共同的决定,不满意你就离开远腾。” 老头子低着头,看都不看儿子一眼,每次裴泽阳对工作上的事情有质疑的时候,他都会这样习惯性地回复:不满意你就滚。 裴泽阳被气到了,额头青筋突突跳:“爸,我要重建一个属于我的团队需要至少三个月的时间,现在只剩一个月不到,你让我到哪儿去找那么多合适的会计秘书和助理?!” “现在财务部的人不用了?把他们全赶走?” 就这么急着暴露你的野心?! “那个我会看着分配。”裴泽阳知道老子是明知故问,说:“您存心为难我。” 老头子抬眼瞥了他一眼珠子,声音到不大,只是说得难听:“没本事的东西!有什么情况就做什么事,现在任务到了你手上,你不想着解决,就知道找你老子的事!一天一天的也不知道你在干点什么,身边连个能笼络的人都没有,还说什么团队。拉帮结派倒是懂,可你的行动呢?!难不成我年纪这么大了还得一个员工一个员工给你挑过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哪个意思?”老头子啪地一声放下老花眼镜,“我告诉你裴泽阳,不管有任何问题,都没人会帮你,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不然你就滚!” “行,滚。滚好吧?!” 裴泽阳怒目瞪着自己的老子,就像争抢领土的狮子露出自己引以为傲的獠牙。可最终他还是咬着牙走了,走的时候□□紧了玻璃门,险些把玻璃打碎。秘书看着这心惊rou跳的一幕,站在门口不禁后怕。这儿子跟老子干架,可说是不相上下啊。 姜润正想着让裴泽阳稍微等一会儿上来,怎么等这么久也没见人。再一抬头的时候,裴泽阳黑着脸进来了,走路带着一阵风,整个办公室的人都能敏锐地感觉到科长全身散发的戾气。唉,气就气吧,别惹怒他就行,最好一天都绕着走。 裴泽阳把公文包和领带解了往自己桌上一扔,朝办公室一隅发泄着喝道:“姜润,程载,来隔壁开会!” 程载和姜润远远对视了一眼,用口型说了句:“完了。” 姜润也怀着疑惑,怎么一早上心情还是大好的人,过了一个小时就变成了暴雨将至。有病,真的有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双重人格。 各自揣了小册子,带着沉重的心情往会议室移动。程载跟在裴泽阳后面偷偷问姜润:“学长,发生了什么?他从来没叫过我。” “我哪里知道啊。” “不会吧?”程载露出了某种怀疑的微笑,说:“早上我还看到你们一辆车过来,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姜润心头一抖,心想不妙,刚刚都那么注意了,怎么还能被人看见…… “啊,在卖馄饨的摊子遇到了,我们一起吃了早饭,他就顺便带我过来的。” 姜润随便编了个理由,加快步子往会议室钻,把疑惑的程载甩在后头。 这种状态不行啊。他为他和裴泽阳的事情深感担忧。要是让大家知道他们是那种关系,不知道该怎么戳他脊梁骨呢…… “你们俩都坐,今天我有重要的事跟你们说明,也需要你们认真考虑接下来我提出的要求和建议,”裴泽阳看了低头走神的姜润一眼,意味深长地说:“注意听,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以科长的身份给你们开会。”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你是会计学院毕业的?”裴泽阳问程载。 程载露出了某种摸不着头脑的笑,心里虚得慌,说:“嗯,怎么了?” “下个月五号我要升任财务总监的事,想必你听说了。我不想绕弯子,程载,你要不要跟着我干?” 这话一问出来,程载还没来得及反应,姜润眼中已经一闪而过震惊之色。 “科长,您是说,让我调任到财务部门?” “是的,”裴泽阳把目光移向姜润,“你师哥也一起。” 姜润和程载陷入互视的沉默中。裴泽阳一下一下用手指磕着桌子,不如以往地耐心等待答案。 明面上,裴泽阳是在给程载机会,而实际上,他是在变相逼迫。程载来了这么些天,虽然陈怡努力带着他,但他的工作水平并不高,是实习生中最弱的。但他在自己的专业领悟却是始终名列前茅的优等生。裴泽阳一开始不知道这样一个品学兼优的帅小伙儿为什么甘心做外贸过活儿,最近观察来去,发现这孩子目的也许是在姜润身上。 他气,却只能忍着,为了长久考虑,自私的天性让他动起了利用姜润把程载留下的念头。 “为什么是我?我没有相关工作经验,也毛躁,虽然学过会计,但我自身觉得,我并不适合做财务。” “别谦虚,小程。”裴泽阳摇摇头说,“我说你行,自然有你行的理由。你放心好了,如果你没自信,我会找人带你。” “行。”程载听了这话,爽快地答应了,“感谢科长给我机会。” 裴泽阳释然地笑说:“你别高兴得太早,以后有你苦头吃的,加把劲吧。” 姜润坐在一边看着二人,一言不发,他在等着裴泽阳告诉他喊他进办公室的目的。 简单鼓励了几句程载,裴泽阳便把人打发走了,留下姜润一个人坐在裴泽阳面前。 “我原本以为程载不好搞,没想到他应得真快。”裴泽阳转着手里的钢笔,忽然向姜润客气起来,“以后上了楼,还要请你多多指教。” “科长哪里的话,我也就是个随从级别……” “我说的是指教他,程载。” 裴泽阳打断了姜润的回话,姜润哽住,看不透裴泽阳乍现的老谋深算的双眼。 “这一阵你跟他走得近,他的秉性你应该摸透了,怎么样,他能用吗?” 姜润不喜欢裴泽阳的语气,他说起话来就像在审视某个没有生命的物件,在判断这个物件的价值的时候,他不看重物件的存在价值,而只看见利用价值。 “是个诚实的员工。” 姜润一个字都不多作评论。 “那我带上去应该没什么问题。你呢,你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