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移动献血站
月南歌口中的危险,在千霏霏落到院中的那一刻便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端坐在神坛上闪着金光的根本不是什么伽罗,那明明是正在修炼的欧阳桀啊! 等等,为什么她会认识欧阳桀?千霏霏安抚下心底的惊惧,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她遗漏了。 原主几乎从未出过幻国,她没理由会认识秦国的月南歌,更不可能会见过上一代的国师欧阳桀,而且那股熟悉的感觉明显是和幻姬一模一样的,有问题,这背后肯定有问题。 就在千霏霏陷入沉思的时候,原先闭目养神的欧阳桀忽然睁开了眼睛,那双完全被金光覆盖的眸子怒瞪着他们,活脱脱像是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千霏霏本能的往后缩了缩,依到了天逸的身旁。 “他是谁?”许是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危险,天逸戒备的将戴着戒指的手横在了胸前。 “他是……”千霏霏刚想开口,就忽然想起了面前这两人的关系,于是话锋一转道:“是个厉害的老头。” 欧阳桀可是想把儿子做成器人的变态啊,她是疯了才会在这个时候捅破两人的身份,鬼知道欧阳桀疯起来,会不会直接抽光她的血去成就天逸。 “厉害的老头?” 天逸莫名其妙的凝起了眉头,可迫于神坛上的人已经站起了身子,他也无暇再去追问千霏霏。 “擅闯禁地,”一阵空灵的声音从远处的神坛上传来,并未开口的欧阳桀就站在高台上静静的盯着他们,“当诛。” 许时因为力量过于悬殊的关系,天逸此时也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他凝着眉生生咽下一口唾沫,企图解释道:“我等是误入了禁地,并非有心,还望前辈能……” “擅闯禁地,当诛。”像是完全没听懂天逸的话,神坛上的人只是一遍遍的重复着骇人的警告。 天逸瞧着他身上越来越浓郁的金光,额上也不自觉的浮出了一层冷汗,这人明显就是修炼的走火入魔了,不论说什么都无法避免一战。 “师父!”才刚踏过墙头的月南歌,几乎刚一落地就跪倒在了欧阳桀的面前,“他们不过是误入了禁地,望您……” “擅闯禁地,当诛。” 月南歌听着那不带感情的重复,心底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他僵硬的抬头对上了欧阳桀的眸子,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似的微微颤抖了起来。 千霏霏看着身旁两个男人的反应,脑子里瞬间明白了此刻的处境,她迅速的拽过天逸的胳膊提醒道:“还看!跑啊!” 像是才意识到可以逃跑似的,原先都打算抵死一战的天逸立刻转身搂住了千霏霏的身子,可还没等他踏上墙围,院落上空笼罩起的金色结界就将他们生生逼了回来。 天逸咬着牙关,望向了仍跪在边上的月南歌,“你要跪到什么时候,再不想办法,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还没等月南歌对他的话做出反应,神坛上的人已经开始催动起术法,金色的光晕由他的身后飞窜着升至了结界的顶端,一道又一道闪电似的白光闪动着,像是做着蓄力。 “他没有法器?”原本攻击神使的法器是最简单有效的方式,可天逸将欧阳桀从头到尾的扫了个遍,也没能从他身上找到灵力的源头。 “他的身体就是法器,”月南歌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站了起来,“我们不可能打赢他。” 把自己身体修炼成法器?这个欧阳桀还真是变态到了令人乍舌的地步,千霏霏无语的抿了抿唇,攥紧了手中的发簪。 随着一道金雷落下,三人立刻凑到了一处,天逸凝着眉死死的盯住了神坛上的人道:“我们三个一起都打不赢?他总不是修炼成魔了吧?” “不准你侮辱我师父!”月南歌不满的瞪了天逸一眼,“九洲唯一入魔的就是你们雪族的神使,还有脸说别人。” 眼看两人又要开始互掐,千霏霏连忙出声制止道:“什么时候了你们还能吵起来!” 被喝止的两人各自冷哼了一声,重新端起架势准备迎接下一道袭来的金雷,随着三人的躲避和回击,不稍片刻,原本雅致的中庭内就已经变得一篇狼藉。 密集的金光让结界内的空间快速升温,豆大的汗珠顺着他们的额头滑落,千霏霏身上略显单薄的红纱都已经被汗水沁透,三人躲避的动作也越发显得吃力了起来。 “再这样下去,不被金雷击中,我们也得被耗死,”天逸喘着粗气,望向了身旁已经开始有些支持不住的月南歌,“你有没有法子让这老头清醒点?” 月南歌凝着眉沉默了许久,最终把心一横,扭头对上了天逸的视线,“用千霏霏的血,或许可以唤醒他的神智。” 刚躲过一道金雷的千霏霏还没有站定,就成了两个男人的目光交点,她一脸郁闷的望着月南歌,只觉得全世界都跟原主的血过不去,凭什么所有人都问她要血啊?她又不输血站!? 十九、他是谁的爹<快穿之女配拯救计划(王大麻子)|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shuise 十九、他是谁的爹 虽然千霏霏也搞不懂为什么要用她的血去唤醒欧阳桀的神智,但在两个男人期许的目光下,她还是认命的撸起袖子划破了手腕,静候在一旁的月南歌见血液顺着手臂留下,便催动项链上的晶石,将千霏霏的血化作了鲜红的冰针,袭向了神坛之上的男人。 神坛中心冒起的高温很快就融化了那些血液,但由于惯性,几点血珠仍渐到了欧阳桀的脸颊上,他凝着眉望向了施法的月南歌,那双滚动着金光的眸子里微微闪过了一丝异动。 难不成她的血,真的可以唤醒欧阳桀的神智?千霏霏瞧着他的反应,不禁心生疑惑,幻族的血不仅能提供灵力、治愈诅咒,现在还附带治愈效果了? “师父?”月南歌感受四周渐渐平静下来的气流,略带着些试探的靠近了神坛,“师父?我是南歌……” 看着局势即将稳定,天逸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他靠到千霏霏的身边顺手解下了她的发带,自然的拽过她的胳膊快速的扎起了那道渗血的伤口,“他只是要一点血,不用每次都划得那么深。” 这头千霏霏还没来得及感动,天逸便将沾了她血液的指尖放在唇边吮了一下,满脸惋惜的瞥了她一眼继续道:“白白浪费了。” 千霏霏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将目光移向别处,瞧着凝聚在头顶的金色结界已经有了减淡的趋势,她心下也有了自己的盘算,待结界完全褪去她得早早的和天逸离开,万一让那变态老头知道了天逸的身份,这后头麻烦的事情就多了。 “师父!” 随着一声凄厉的哀嚎,千霏霏只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飞速的摔在了她的面前,月南歌跪在地上生生咳出了一口血,就在另外两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原本静止的气流再次开始涌动了起来。 “要死了!不是已经稳住他了吗?”千霏霏瞪大了眼珠子,不禁质问起了月南歌,“你刚刚做了什么呀?” 月南歌撑着地面蹒跚的站起了身子,面色凝重的对着千霏霏摇了摇脑袋,“你的血也不管用了,师父已经彻底走火入魔了。” 什么叫她的血也不管用了?难道她的血曾经管用过?千霏霏一脸疑惑的拧起了眉头,可当她瞧见神坛上已经摆出架势的欧阳桀,心头的疑云顿时散了个干净,这时候还是保命比较要紧。 “趁现在结界还没凝上,击破一处,我们就能逃出去。”站在一旁的天逸指了指不远处那块稀薄的金光,“那里,攻击那里。” 随着天逸的指点,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汇到了一处,许是因为欧阳桀还没来得及重新凝起结界,那一处明显比四周都显得暗淡,千霏霏与身边的两人对了个眼色,各自催动了手中的法器。 只听得一声巨响,小院内封闭的空间被打开了一道口子,原本固向的气流开始变得紊乱了起来,所有人的衣袍都像是疯了般的四处飘扬着,月南歌用手挡着眼睑,大声的冲着身旁的两人呼喝着:“抓紧时间!快走!” 三人几乎同时奔向了那处结界的破口,攒动的金光卷着无数的泥沙石子击打着他们的面门,像是生生要将三人逼回原处似的。 月南歌三下五除二的攀上了围墙,回身将手递给了还在墙下的千霏霏,天逸抱着她的身子将之递了上去,二人一合力,千霏霏便也踏在了围墙之上,就在天逸作势要踏墙而上的时候,头顶闪动的金光轰隆隆的袭向了他们。 千霏霏还没从那金光中看出个所以然,月南歌就已经拽着她跳下了围墙,与院内叫嚣的轰隆声相比,院外的虫鸣和冷风反倒显得有些不真实,她闪烁着眸子望向了身旁的人,生生咽下了一口唾沫。 “他……”天逸刚刚好像推她来着,感受着肩胛处残留的温度,千霏霏的眼睑微微颤动着,“他还能出来吗?” 月南歌面色凝重的注视着身后仍闪动金光的院子,惋惜的摇了摇头,用无声的答案回答了她的问话。 千霏霏抿了抿唇,用手搭住了腕上包扎的发带,这一刻她的脑内就像是走马灯似的回忆着关于天逸的一切,其实,他也不完全是个坏人,其实,他有时也…… 她不能就这样看着天逸去死,千霏霏深吸了一口气,回身就准备去攀爬那处还未闭合的结界,月南歌见她这般举动,慌忙的上前拽住了她的胳膊,“你做什么?现在进去,你也会死的!” “那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啊,”千霏霏挣开他的手,仍继续试图攀上围墙,“你倒是帮我一下呀,万一你师父真的杀了天逸,他清醒后肯定得后悔。” 月南歌一边阻止着她的动作,一边十分确信的回应道:“师父巴不得杀了他,怎么可能会后悔。” 巴不得杀了他?千霏霏停下动作,一脸莫名其妙的对上了月南歌的视线,就算欧阳桀不喜欢雪国,也不至于日日想着杀了雪国的国师啊,而且当爹的巴不得杀了自己的儿子?这是个什么世界? 月南歌瞧着她脸上变换的神色,也不由得凝起了眉头,他有些试探的瞧着千霏霏的眸子问道:“你的记忆是不是出问题了?” “欸?”千霏霏瞧着他脸上狐疑的神色,不由得心里一惊,他们一个个难不成都能看穿自己不是原主? “你忘记了吗?”月南歌皱着眉头,有些无奈的开口道:“天逸是幻姬的儿子,他害得师母被杀,师父一早就想要他的命了。” 天逸是幻姬的儿子?千霏霏被惊的一脸呆滞,可心底却不免感叹,难怪幻姬托付她的时候总有一种已为人母的感觉,她细琢磨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原本积累下的疑惑反倒因为这事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了。 “欧阳桀要杀他跟我想救他有什么关系?你先松开。”与其被这些八卦烦扰,她还是先处理好眼前的事情比较重要。 月南歌凝起的眉头逐渐深邃,他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我师父就是你阿爷,我师娘是幻姬的jiejie,也是你阿娘。” 这下,千霏霏彻底被惊的愣在了原地,她脑子里原本混乱的信息像是被一根线串起来似的渐渐清晰了起来,为什么她可以在灵力未激发前就使用大型术法,为什么幻姬会用她的血来激活天逸的幻族灵力,为什么她的血可以唤醒欧阳桀,这一切就都说通了。 就在千霏霏准备再问些什么的时候,由围墙上跌下来的黑色身影正好落在了她的跟前,瞧着天逸背上那一片被金雷烧焦的皮rou,两人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千霏霏蹲下身子想扶起已经昏迷的男人,触到他衣衫上的手掌就觉得一阵湿热,她瞧着掌心晕上的血,心下更是一阵颤动,他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从那地狱似的院子里逃出来的,难以想象。 —————————————————————————————————————————— 王大麻子叨逼叨: 最近工作有点忙,所以更新可能不会那么按时,我会在周六日补上漏更的部分哒,希望各位小可爱不要嫌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