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昂贵的代价
刚踏进御书房大门的陆司予在抬头瞧见眼前的情景时,吓得不由倒退了一步,直到魏泽晏停下手里的动作望向他时,陆司予才惊觉得垂下了脑袋。 依在魏泽晏怀中的千霏霏有些难堪的将腿并了起来,心中未平复的气闷和羞辱令她不争气的流下了泪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听着怀中人的质问,魏泽晏轻笑着挑了挑眉,侧身抱起了她走向了书案后的座椅,千霏霏极不情愿的坐在他的腿上,挣扎着想起身,却反倒被魏泽晏顺势解开了外衣。 “魏泽晏你疯啦!”千霏霏气恼的拽住自己下滑的衣衫,含着泪珠的怒目死死的瞪着眼前的男人,“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让你夫君学习闺房之乐啊。” 魏泽晏带着笑意打趣的态度,彻底点燃了千霏霏的怒意,她使尽全身的力气疯狂的捶打着男人的胸膛,满是哭腔的责问,令站在门边的陆司予也不由得抬起了脑袋。 “混蛋!变态!疯子!你松开我!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这个王八蛋!滚开滚开!” “今天不是你说一定要见到我的吗?”魏泽晏箍住她那扭动的手腕,贴在她的耳畔低语道:“想救魏子安吗?现在就是看你表现的时候。” 当着陆司予的面,魏泽晏毫无预兆的撩起了千霏霏的裙摆,她惊恐的起身却反倒被男人一把压在了桌案上,无论她如何哀求,身后的巨物仍不留余地的挺入了花xue。 “不要……魏泽晏……不要这样对我……”千霏霏的手被他绞在背后,压在书桌上脑袋没有选择的对上了陆司予厌恶的目光。 此刻千霏霏所受到的屈辱,却远不及她心底的疼痛,她想不明白是什么让魏泽晏在一夜之间变成了另一个人,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曾经愿意为她去死的男人,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不救了……我谁也不救了……放过我……”她的泪水顺着脸颊在泛黄的宣纸上晕开了褐色的斑驳,正如她此刻一点点被撕裂的心,“我听你的话……我回公主府……求求你……” 在她身后耕耘的魏泽晏听着一声比一声更凄婉的哀求,眸中的神色变得更为深沉,事实上,他内心深处蔓延的痛楚并不比身下的人少,可正是这种浓烈的情感,让他不得不用极端的行为来克制。 他的理智,让他必须凌驾于NPC的感情之上,没有人可以扰乱他原定的计划,所以无论用什么手段,他都要将自己和自己的心拉回原本的位置。 随着魏泽晏加速挺进的动作,空旷的御书房内回荡起了rou体交合的响声,陆司予忍着想要拂袖而去的冲动,闭目候在一旁,千霏霏的哀求和哭泣也同样揪起了他的心,可如今朝中的局势已经不容许他为千霏霏出头了,陆家的未来在他心中才是最为重要的。 “听闻驸马搬回了太傅府?”许久,结束了一轮抽送的魏泽晏像是忽然想起了陆司予的存在般,转眸望向了他。 “只是因为一些琐事回府中住些时日,劳七爷挂心。” 陆司予恭敬回话的态度一如往常,就像是完全忘记了方才那场活春宫般,淡然的和魏泽晏聊起了家常。 “你与永宁不和之事,本王甚是担心,”魏泽晏整理好衣摆,俯身将抽泣中的千霏霏重新揽回了怀里,“今日特地唤你来,就是想让你学学该如何取悦我这皇侄。” 无论陆司予做了多少心理准备,也没想到魏泽晏会厚颜无耻的将苟合之事说成教授,气竭之余,他一时间也惊的说不上话来,直至魏泽晏唤他近前,“本王怕你忙于公务,不记得今日的传授,不如本王此刻就手把手的教予驸马如何?” 被这话惊到的两人几乎同时望向了魏泽晏,陆司予勉强的扯了扯嘴角躬身道:“夫妻之事还是由臣带公主回府后慢慢……” “回府?”魏泽晏挑了挑眉,沉声道:“只怕出了皇宫,你们回的也不是一个府,驸马莫不是不肯承本王的教诲?” 把话讲到这个地步,魏泽晏就是完全不打算给他拒绝的机会,陆司予凝着眉扫了一眼千霏霏,心中犹豫再三还是认命的躬 身应下了他的要求。 听罢二人的对话,千霏霏摈住呼吸用手牢牢的攥住了他的衣襟,心中翻涌的情绪使得她的声音都不自觉带上了一丝颤意,“你想让他睡我?你想让别的男人当着你的面,睡我?” “本王也是为了你和驸马,夫妻和睦。” 曾经从她自己的嘴里说出的话,从魏泽晏口中再返回她耳朵里的时候,听起来充满了讽刺的意味,千霏霏颤抖着眼眸松开了抓着他衣襟的手,轻声的喃喃道:“你疯了……你们都疯子了……我要回去……” 就在千霏霏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的时候,魏泽晏由身后拽住她的动作,让她的心瞬间被捏了个粉碎,握住她胳膊的那个力道,让千霏霏彻底没了逃避的余地,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系统口中所说的代价。 所有线索背后牵连的网,在她的脑内渐渐收拢了起来,牵引着这一切的源头,是对千霏霏来说,最昂贵的代价。 她像是触电般抽回了自己的胳膊,以最快的速度拢上了自己的外衣,如离弦之箭般飞速的奔跑出了大殿,独留下还来不及反应的魏泽晏和陆司予四目相望。 因为千霏霏的离开,陆司予侥幸逃过了成为一个禽兽的命运,就在他暗暗庆幸之际,大殿之上的魏泽晏冷冷的开了口:“既然永宁与驸马的感情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本王也就不强求了。” 陆司予闻言,立刻躬身准备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以求能尽早离开这噩梦般的御书房,可接下来魏泽晏的话却让他弯下的脊背再也无法抬起。 “你与永宁和离吧,未免日后永宁见到你伤心,明日你便起程去牧州就任,无召不得再入京都。” 四十四、他就是凶手 永宁公主与驸马和离的消息,不过一日便传满了整个京都,就像当初他们成婚时一样,几乎所有百姓茶余饭后的闲谈,都围绕着他们,短短数月的婚姻,究竟是因为公主的交友广阔,还是因为陆三公子喜好特殊而结束的呢?这俨然成了京都又一个解不开的谜团。 此时,因为传言聚在公主府的三个男人,正神色各异的守着千霏霏紧闭的房门。 一直呆在府中的崔明轩焦急的来回渡步,时不时轻叩房门柔声唤着里头的人,可无论他说什么,屋内回应他的始终是一片死寂,相比起崔明轩,无极的神色要淡定许多,他打量着身旁满脸忧虑的张飞白,不由得挑了挑眉。 “莫非你已经知道,七王爷的事情啦?” 被道破心事的张飞白诧异的对上他的视线,不由得凝气了眸子,“你……” “哎呀,你不用为此自责,没什么大不了的,”无极摆了摆手,瞥了一眼边上的崔明轩道:“今天聚在这儿的人啊,都不无辜。” 张飞白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崔明轩,疑惑的眨巴了两下眼睛,欲要再问,却一时间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一心挂念千霏霏的崔明轩,此刻根本无暇去听边上两人的谈话,他每一次叩响房门心底的担忧便上涨一分,自昨日千霏霏回府便将自己关进了房间,一日一夜滴水不进,无论是谁来里头的人都不愿回应,如今,他只能凭着偶尔听到一两声抽泣,来确定千霏霏的安危。 “霏霏,你应应我好吗?即使你心里已没了我,至少让我看见你,看见你好好的,成吗?” 被长久的沉默折磨着的崔明轩,早已卑微的放下了一切的执念,对他而言,如今只要千霏霏能打开这扇门走出来,他便无所求了。 可是这道紧锁的门就如同隔绝两个世界的屏障,屋内的染仿佛永远听不见外头的响动,除了沉默,仍是沉默,崔明轩无力的垂下眸子,深深的叹了口气,“陆司予与你而言已经如此重要了吗?” “哎呦,兄弟你到现在还没搞清楚情敌是谁啊?”呆在一旁的无极恨铁不成钢的瞧着他,“魏泽晏啊!早在不知多久前,霏霏的心里就只有魏泽晏了!” “魏……七爷?”崔明轩惊愕的瞪大了眸子,脑内霎时间变得一片空白。 无极忙不迭的点了点头,用关爱傻子的目光将崔明轩从头到尾扫了个边,“对,就是你父亲效忠的那位。” “霏霏……霏霏怎么会爱上他……他……”崔明轩艰难的吞了口唾沫,颤抖的眼睑里写满了纠结,“为什么偏偏是他……” 在经过了内心强烈的挣扎后,崔明轩咬着牙下定了决心,毅然的转身走向了紧闭的房门,随着一声脆响,被人踹开的木门颤巍巍的摇曳了起来。 缩在床角的千霏霏蜷着身子,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的脚尖,丝毫没有被破门的声音影响到,随着崔明轩进到屋内的张飞白和无极对视了一眼,不由得叹了口气。 “霏霏,你喜欢的人是魏泽晏吗?”崔明轩坐到床榻上,柔声问到。 原本目光呆滞的千霏霏在听到魏泽晏的名字时,默默的抬起了眸子,崔明轩凝视着她渐渐泛红的眼眶,心里就像是被什么狠狠的揪了起来,他自责的垂低了脑袋,死死的忍住了要涌出来的泪水。 “她早该知道的,”站在他身后的无极淡淡的开口道:“如果你一早就坦白,她也不至于被心爱的人骗两次。” 是啊,若不是因为他害怕说出真相后千霏霏会恨他,若不是因为他的怯懦,今日的一切都不至于走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崔明轩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抚向了千霏霏的脸颊。 “梁平关一役的布防图,是我问你哥哥要的,”崔明轩含着泪垂下了眼眸,语气里满是内疚,“当时我爹让我了解下梁平关的兵防,我以为他只是想让我多了解一下千家军的事务,可没想到,其实幕后真正要布防图的人是七爷……” “在梁平关的神秘公子也是魏泽晏,”接着崔明轩的话,张飞白也深吸了口气道出了自己的错误,“我从未见过魏泽晏,所以将那神秘人误当成了年龄相仿、样貌相仿的魏泽晨,是我一开始就误导了你。” 所以今天他们是来揭露真相的吗?告诉她,她被人利用不是因为愚蠢,只是被人误导?千霏霏嗤笑一声,将目光移向了正在看戏的无极,“你呢,你又想告诉我什么?” 无极耸了耸肩,一脸理所当然的道:“我向来只说付了钱的消息,所以就算我知道真相,你不问不付钱,我不说也很正常啊。” 好个正常,千霏霏拽着袖子将脸上的泪痕尽数抹去,或许在魏泽晏的眼中,自己像个傻子一样泥足深陷也是正常的。 要杀她的人和她要杀的人,现在都很明确了,千霏霏吸了吸鼻子,手脚并用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瞧着她从衣柜里挑衣服的模样,无极的眉头忽然凑到了一起。 “你这是想挑件好看的寿衣吗?”无极拦下她翻找衣服的手,满是无奈的道:“报仇真的有那么重要?至少你还活着,你还有钱有男人,带着小白离开这里,随便找个地方花天酒地不是更好吗?” “你没经历过我的痛苦,就别把话说的那么容易。”千霏霏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挥开了他的胳膊,丝毫不在意的当着三个男人的面便开始换起了衣服。 直到千霏霏不顾所有人的阻拦走到门口,无极才凝着眉开口道:“魏国和赵国之间曾经有个南梁你知道吗?” 千霏霏停住迈开的步子,疑惑的回头望向了难得露出真实情绪的无极,那个消失的小国和眼前的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二十年前,魏国与赵国打仗,虽战局不涉及南梁,可两边的将领却都和南梁借兵借粮,一个原本安居乐业的边陲小国,就在两个强国的威逼下成为战争的牺牲品。”无极垂着眼眸似乎非常不愿意回忆起那段记忆,“我至少经历过被灭门的痛苦,所以我说的话不是那么容易。” 无极抬眸对上千霏霏眼中的怜悯,又重新挂上了往日玩世不恭的模样,迈步走到了她的跟前,“我今天是来要债的,我要离开魏国了,若是魏泽晏当上了皇帝他肯定会对付快活楼,所以我得换个地方赚钱,如果你肯走,我不介意分一点快活楼给你经营。” 如果不是被任务左右,或许此刻的千霏霏真的会思考逃离的可能性,不过可惜,除了留在这里斗个你死我活外,她没有任何的选择。 千霏霏望着眼前满是期待的三个男人,不由在心底嘲笑起自己,明明有一大片森林在眼前,可她满脑子却仍装着一个利用她的男人,千霏霏无奈的叹了口气,回身走向了书桌后的橱柜,在一通翻找后,她将一个盒子递给了无极。 “千家所有财产都存在银号里,盒子里是取钱的印章印鉴,你把我欠你的取出来后,把剩下的给小白。” 无极凝着眉接过她手中的盒子,淡淡的看着她刚打算开口骂一句没心肝的,千霏霏便仰着笑意先他一步开了口,“每个人都会有自己不同的选择,活得快乐很重要,但,有时让死去的人瞑目,也很重要。” 四十五、你爱过我吗 在千霏霏的马车驶向皇宫的时候,送长孙无忧回齐国的车队正从宫门出来,马夫刻意错开了距离,却仍因为半开的宫门而不得已的停了下来,车内的两人同时撩开帘子望向对方,只一眼,便都露出了无奈的笑意。 长孙无虑透过jiejie的目光望向对面的人,颇有些担忧的凝起了眸子,“她这时候还入宫做什么?” “做个了结。”长孙无忧放下帘子,眉眼中满是了然的淡漠。 为了求一个答案连死都不畏,这就是千家人吗?回想着往昔与魏泽晨相处的点滴,长孙无忧叹笑着垂下了眸子,不愧是同一个老师教出来的个性。 “告诉苏大人,改道城东,临行前,我想给故人上一柱香。” 入宫门后就被截停的马车没有如往常般驶入宫巷,缓步走在红墙绿瓦之间的千霏霏瞧着这条她往返无数次的路,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过去。 数百年如一日的皇宫就是有这样的魔力,无论昨日发生过什么,它都能在一夜之间变回最初的样子,将所有的肮脏和血腥吞没,让你在恍惚间误以为什么都没有改变。 “公主?”守在门外的侍从见到千霏霏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在发生过那样的事情后,他本以为这两人再也不会相见了。 “劳烦帮我通传。” 千霏霏淡笑着冲他顿了顿首,那副谦顺有礼的模样让侍从不好拒绝的同时,也令他的心头蒙上了一层怪异,往日从不会这么规矩的公主一下子转了性子,总是会让人有些不安。 侍从躬身应下后回身到大殿内请示了魏泽晏,随后快步走到门外将千霏霏迎了进去,在魏泽晏审视的打量下,千霏霏十分恭顺的跪下给他行了个礼,“千霏霏叩见七王爷。” 不是用公主的身份,而是用千家人的身份,大约猜到了她意图的魏泽晏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摆手将她唤了起来,“平身吧,有什么想问的,就问。” 没有客套的周旋,这个她曾以为熟知的男人,在此刻才真正打开了心扉,千霏霏颤抖着眸子深吸了一口气,“你爱过我吗?” “呵?”原本都准备说出所有实情的魏泽晏,嗤笑着掩住了唇角的抽搐,故作嘲讽的开口道:“面对灭了你满门的男人,你的心里竟然还想着问这个?” “对,”千霏霏直视着他的眸子,一字一顿的道:“我就想问这个。” “我想做皇帝,可你父兄只愿追随魏泽晨,所以为了兵权,我找人伪装成了齐国军队偷袭梁平关。” 面对魏泽晏的答非所问,千霏霏凝起了眉头,她咬着牙根喝止了男人的话,“我只问你,你爱没爱过我?” 坐在大殿上的魏泽晏仅是一愣,便轻笑着站起身走向了千霏霏,“千家灭门,兵权自然落到了旧部手中,你与魏泽晨各占一半互相牵制,谁也无法壮大,先帝驾崩传位于幼子,我得了朝政,也就到了让你们争斗的时机。” “我说了我不想听这些!”千霏霏拽住他的衣襟,一双泛红的眸子死死盯住了眼前的人,“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 “你还听不懂吗?”魏泽晏环住她的腰身,如往日般亲昵的贴近却配着最决绝的话语,“所有的消息都是我放给你的,我不让张飞白进宫就是因为他见过我,误导他将矛头对准魏泽晨的也是我,我要的是皇位,你只是我杀了魏泽晨夺得兵权的工具。” 千霏霏的眸子微微颤抖着,由心底涌起的情绪已经彻底捏住了她的喉咙,此刻哪怕连呼吸,都好似伴随着刀割般的疼痛。 “从你……带我去太和殿开始就是个局?” “在那之前也是。”魏泽晏瞧着她脸颊上落下的泪珠,故作淡然的回到。 “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骗我的?” 魏泽晏嗤笑着点了点头,“所有的话都是骗你的。” 千霏霏瞧着他眸中没有分毫动摇的神色,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混合着泪水的笑声让魏泽晏不解的皱起了眉,就在所有人都为之诧然的时候,千霏霏扶着他胸膛的手已经转而抽出了发间的金簪。 满头的青丝失去了支撑,如瀑布般垂下铺在千霏霏的背脊上,魏泽晏还没来得及从她艳丽的脸上挪开眼睛,便感觉胸口被什么狠狠扎了进去。 “如果你刚刚回答爱过,也许我就下不了手了,”千霏霏依着他的脖颈,苦笑着道:“我刚刚那么问你,就是为了靠近你,找准你心脏的位置。” 随着他胸口冒出的温热液体沁满了千霏霏的双手,她的身子也不争气的颤抖了起来,即使她无数次在心底说服自己,一切都是虚拟的游戏,仍无法完全的放下杀人的恐惧,即使她打从心底恨不得这个男人去死。 “你这次做的很好,比以往干净利落。” 千霏霏诧异的对上魏泽晏眼中的笑意,一时间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直到对方抚摸着她的唇畔吻了下去,她才忽然惊觉到了什么,可等她想再推开魏泽晏问出心底的猜想时,耳边却传来了系统机械的提示音。 「任务完成」 —— 完结撒花,这篇写的是真的长。*?(?′?`?)?* 下一篇是国师VS神女,玄幻言情,世界设定会比较沉重,男女主的感情会随着彼此了解增进,所以rou不会来的太早,大纲还没写,但这次我真的会缩短了篇幅的Orz,暂时预警就这些啦~ 因为我想要开新坑的缘故(想放肆的写长篇),国师篇和玛丽苏篇结束后,我就要写霏霏的主线啦,总共三个故事,预计全篇一到两个月内完结。 不严谨的计算,这本书写了快有半年了,作为来写的第一篇,始于我乱七八糟脑洞,塞满了狗血和偶尔消极的剧情,文笔也渣渣的,真的很感谢各位小可爱的不嫌弃,爱你们么么哒。 怎么感觉自己在写完结致辞(′-ι_-`) 爱你们的王大麻子敬上。 一、系统去哪了 随着眼前的一切都化为碎片飘散而去,落入黑暗的千霏霏再次回到了熟悉的中转站,望着四周不同寻常的浓郁白雾,正准备呼唤系统的她止住了声音。 “你是谁?” 空灵的女声从那蹊跷的白雾中透出来,将千霏霏吓的往后挪了半步。 “您是来帮助幻国的天神吗?” 那声音在逼近的同时带上了一丝喜悦,千霏霏警惕的望着渐渐显现出的人影,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幻国的神女,也是用启灵仪式召唤您的人。” 启灵仪式?千霏霏疑惑的眯起了眼眸,总算从那白雾中看清了声音的主人,穿着一身红衣的少女虽面容清冷,眼中却透着一股决绝的期盼。 “雪国的军队已经打到皇城外,我没有能力保护我的子民,所以愿以灵魂为偿,祈求天神保佑幻国免受战祸。” 从少女的话中,千霏霏大概了解了她应该是下个世界的NPC,可剧情传输不一直是由系统来完成的么?在发生了魏泽晏的事情后,突然转变的传输方式,总让她有一种系统畏罪潜逃的感觉。 “即使是神也没有办法阻止人类自己挑起的战火,”已经深知套路的千霏霏,直接拒绝了听起来难度极大的条件,“我最多只能答应你,力所能及保护你的子民。” “力所能及?”少女犹豫的重复了一遍她的话,最终还是无可奈何了点了点头,天神的力所能及总好过她的无能为力。 随着二人许下约定,四周的白雾渐渐化为白光,将她们都裹挟在了其中,少女躬身向千霏霏施了一礼,恭敬的道:“天神大人,幻国百姓就拜托您了。” 直至白光褪去,重新找回意识的千霏霏,被鼻尖浓烈的血腥味呛得紧锁起了眉头,她的眸子微微闪烁着睁开了一条缝,第一眼便瞧见了身旁蜷着腿打哈欠的小娃娃。 “神女jiejie?”那小娃娃试探的唤了她一声,见她眸中的眼珠有了神立刻扭头冲着屋外叫嚷起来,“阿娘!神女jiejie醒了!” 几乎是在千霏霏撑着手臂准备坐起身的同时,由屋外冲进来的妇人便慌忙的扶住了她的身子,“神女大人,您才刚刚醒,别急着起身。” 千霏霏瞧着帮她垫起腰背的妇人,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了她的身份,高李氏,幻城驻守将军高程的发妻,是个为了照顾从军的丈夫带着孩子搬到驻军营的蠢女人。 看着原主对其的评价,千霏霏极为认同的扬起了唇角,为了个男人不顾自己和孩子的生死,确实是个蠢女人。 “大人昏睡的这段日子雪国的进攻不是很激烈,阿程他们足以应付,大人再歇息一会儿,我唤修儿去叫他阿爷。” 高修,便是方才守在她床榻边的小男孩,虽不过五岁的年纪,却因跟着打仗的阿爷,学会了一身逃命匿藏的好本事,是个机灵又懂事的孩子,他一听见高李氏的话,没受嘱咐就自觉的开了门往外走。 高李氏瞧着他小大人的模样,不由失笑着追了出去,“走那么急做什么,顺道给你阿爷带饭。” 听着屋外小孩和阿娘的拌嘴,千霏霏狐疑的眯起了眸子,不是都到了让神女出卖灵魂求神仙庇佑的地步了么?这驻军营的人怎么还跟个没事人似的。 她看着手臂上新旧叠加的伤口,心底莫名的升起一丝怪异,脑海中融入的原主记忆,正一点点解答着她对着这个奇幻世界的好奇。 幻国所处之地是九州中的青州郡,掌管此州郡的是与之相邻的雪国,其实百年前雪国与幻国同属一主,只因世子之争导致诸王割地自立,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九州中,所有国家都有属于自己的一支神使血脉,他们拥有异于常人的体质,善用术法,能召唤神兽甚至呼风唤雨,拥有神使血脉的家族基本垄断了各国国师的要职,但因繁衍多代,如今的各大家族中已鲜少能出厉害的角色。 原主也是其中一个,平平无常的神使继承人,她虽担任着幻国的神女,却远不及她上一代的神女幻姬,在战事未爆发前,她还觉不出的问题,在这数月间暴露无遗,若不是幻姬逝世前留下的结界,她身后住着上万子民的皇城早已沦陷。 为了守护城中的百姓,原剧情中,女配选择用禁术献祭灵魂,以求得到传说中天神的帮助,可惜后来失败了,她为了保护她的子民被需要神女血液的男主囚禁在了雪国,最终也凄凉的死在了那里。 千霏霏已经发誓再也不会落入这些代码的温情陷阱了,所以为了保护他们奉上性命的事情她是肯定不会做的,反正当初她也没答应要保护多少子民,等这城里的人死的只剩一个了,她再力所能及的保护那人终老,岂不是更容易。 感受着心底属于原主的悲切,千霏霏不悦的拧起了眉头,她低头拾起枕边的白玉发簪,瞧着沟槽处渗入的血沁,莫名的嗤笑了一声。 幻国神女的术法完全是依靠血液进行的,所以上一代被称为九州第一神使的幻姬,才会在三十岁的年纪就早早的过世,这种所谓的神术,根本就是在耗自己的命。 正当千霏霏嘲讽的放下手中的玉簪时,抱着两个白馒头小跑进来的高修乐呵呵的凑到了她的床前,伸手递给了她一个。 “这是阿娘偷偷给阿爷蒸的白面馒头,我偷偷给jiejie一个,jiejie莫要告诉阿娘。” 高修俏皮的嘟着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满脸心疼的看着千霏霏露在外头的手,似个小大人般的叹惜道:“阿娘说女儿家要白白净净的才好嫁人,jiejie长得这样好看,可这胳膊总受伤,将来一定会作疤的。” 忽然,他对着千霏霏手臂上狰狞的伤痕哈了一口气,笑着扬起了稍显瘦弱的小脸,“jiejie别怕,待我长大了,就给jiejie去瀛洲偷仙露,孙大叔说那玩意儿能治好所有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