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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渊说完便觉得多此一举了,不如不说——反正再过一晚,聂辛就会梦到后续剧情,不再相信他今日的这番言辞。 全书四个男主,换做聂辛外的任何一个,都不会像他这样被梦境影响得这样彻底。秦焕之不必说,另外两个男主,一个多疑多虑,一个无法以寻常逻辑预测,唯独这个黑化前的聂辛是心眼最少、最像正常人的。 他迎着聂辛的视线看过去,从那双眼里瞧见了不解、困惑,还有些许担忧,以及隐隐的杀气。 看起来,是真的将自己摆在忠心耿耿的护卫身份上,并非不相信他对秦焕之的指控,而是随时准备着杀出去,挡在他面前。 沈明渊定定瞧了他片刻,将原本打算到此为止的话头继续了下去, “那你又是为何被他追杀?” 聂辛被问得一愣。 倒不是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的答案,而是没想到沈明渊会问他,惊讶沈明渊原来是不知道的?当真就不知道吗? 也是被沈明渊这么问了,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早在无意中将人视为通晓万物的神棍,就算没有这么夸张,也应该是给他答案、而不是朝他询问的人。 他的确被问住了,摇摇头,“我手下夺过的性命无数,怎可能将有可能记恨我的人一一记住。” 说完了,便微微皱起眉头。 沈明渊看地明白,笑道,“你说的这个理由,连你自己也不信。” 西陵门是什么地方,赤金刀是什么身份,秦焕之又是什么人?若是个寻常的江湖人士,的确可能因为亲近之人被暗杀,就记恨上千金台的猎金客。 但大多数人,只要是有点脑子,有些身份、实力的,都会明白千金台只是拿人钱财□□,不过是一把谁都能用的武器。秦焕之背后有个西陵门,再怎么记仇,也不会傻到和势力相当的千金台作对。 寻常的小仇小怨,真轮不到秦焕之这样大动干戈,做出这等弊大于利的事情。 这些道理,不必沈明渊说,聂辛自然而然便能想到。 “你的意思是,你也不清楚会被赤金刀记恨的原因。” 沈明渊没说话反驳,算是默认了。 聂辛眉头皱得更紧,觉得事情愈发复杂起来,他还想问那你是如何得知他要杀你的,话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反正沈明渊是沈家的人,知道再多都正常。 天底下,大概也只有飞白楼掌握的信息,能比沈家更多了。 “不早了,该歇息了。” 沈明渊站起身,迈步离开桌边,疲惫地打了个哈欠,挡着嘴的手还没放下,又被聂辛捉住了。 他转回去,动了动被人捉住的手腕,“有话就说话。” 动手动脚还动上瘾了,一天不捉他手腕三四次就不踏实,聂三岁吗。 聂三岁知道自己被嫌弃了,在人略带不满的注视下松开了手,“既然你我都被同一人盯上了,不如……” 他斟酌着用词,露出少见的紧张神色,“就别再管什么半月期限了,你我结伴而行,敌人又是一致的,好歹能多个照应。” 沈明渊不置可否,摆摆手回卧房,“明天再说吧,我累了。” 聂辛跟在后面,瞧见那张大床,喉结微动,沉默了。 一张床,两个人,未经人事的聂大侠维持着表面平静,暗地里疯狂脑补起来。 躺下以后,他又觉得这床要是再窄点,小点就好了。 沈明渊平躺着,睡姿规规矩矩,旁边聂辛躺下后就开始翻来覆去,一会儿背对着他,一会儿转回来面朝着他。好在沈明渊闭着眼睛,看起来早已睡着了,没有嫌他乱动太吵。 床的质量比想象中好,也不见晃一下或者发出吱嘎声的。 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么个想法,聂辛抬手扶额,这都什么跟什么。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看着沈明渊。 “沈少爷。” 还是没反应。 看来是真的睡着了。聂辛瞧着他毫无防备,说睡就睡的模样,眼里浮出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 然后一手支起上半身,一点点凑了过去,在那两瓣唇上偷偷印了个吻。 很轻,很小心,怕给人吵醒了。 再重新躺下时,心中便踏实了许多,聂辛闭上眼,闻着空气中淡淡的茶香,逐渐陷入沉沉的睡眠。 明天,那就等明天再说,就算沈明渊不答应让他跟着,他也能…… 一时间,一切都陷入了静谧,只剩下床上二人浅浅的呼吸声。 月光透过窗纸照进屋里,洒在床尾。沉沉的夜色中,本应早就睡着的少年忽然睁开双眼。 沈明渊仍维持着入睡之人该有的绵长呼吸,动作极轻地将一条手臂探出被子,朝着一旁的聂辛伸过去,在他的手心里,是一支短小的熏香。 熏香在黑暗中轻轻一擦,便燃起了星星点点的火光,冒出无色无味的烟。他将其凑近聂辛,等待人陷入更深、更稳的睡眠。 这是他从沈家带走的,能让人昏睡不醒的迷香,至于解药,他早已偷偷服下。 等着时机差不多了,沈明渊将熏香留在屋内,起了床,开始收拾行李,穿上衣服。 然后拿起桌上的茶打算再喝最后一口,杯子端起来了,送到嘴边,又放下,以手背蹭了蹭自己嘴唇,这才重新端起来喝。 该走了。 再过一晚,聂辛便会在梦境中瞧见更多原著情节,他会得知另一个自己是如何一路调查真相,也会看到那些‘证据’,说不定,还会在梦里和秦焕之交手,进一步确信沈二少与秦焕之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到那时,他再想走就来不及了。 就算今日的聂辛再相信他,也不能赌,就算聂辛真的动了心,那也不关他的事。 他只是占了沈二少的rou身罢了。 沈明渊在桌旁站着,从乾坤袋里摸出洞天镜。 水波般的纹理荡开,呈现出夜幕下的沈宅,借着又是一晃,镜中的画面变亮,回到白天,画面逐渐拉近,来到藏机阁。 他在瞧着的,是不久前的沈宅,自己刚刚离开之时。 沈和光倒在血泊里,沈父沈母先后赶来,将人及时救下。 这是他这幅身体名义上的父母,如今总算瞧清了长什么样子,看起来一点也不老,身体和面容都因修为而得到了很好的保养。 他将画面调快,瞧着沈和光从鬼门关转悠了一圈总算回来,瞧着那对沈母不眠不休守在沈和光床前,对于仆从报上来的消息,从愤怒、不相信,到终于查实后的倍受打击。 沈父则在儿子脱离生命危险后,第一时间检查了藏机阁的状况。 洞天镜被调包成窥天镜的事,并未被他发现。 他还瞧见了哭哭啼啼的平安,到最后,竟只有平安还不肯相信事实,坚持认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