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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今日束发礼刚刚结束,作为皇兄说来也是惭愧,这么晚才将贺礼送过来给你,太子可别嫌弃啊。” 程穆之看着快要到主位上的恒德帝和颜贵妃,再看看眼前笑得格外灿烂的程穆泽,也笑着道:“多谢大皇兄。”其余的也不再多说什么,身后一直扮作近侍的柳清言此时立刻上前来将东西收下,而程穆泽见恒德帝一脸慈祥的看着他们这里,心里的目的也算达到了,当即也不再和程穆之废话什么,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苏文全宣道:“皇上驾到,颜贵妃娘娘驾到。” 下方皇子和大臣行礼,恒德帝看着眼前和谐异常的场面,心下一阵宽慰,开口说了几句场面上的祝辞:“今日虽是庆祝太子成年的国宴,但到底是件喜事,诸位爱卿大可不必过于拘束。” 说完恒德帝自己先举起酒杯,下方众人自然立即起身,也纷纷举杯,第一杯酒喝完,接下来的注意力也便都到了程穆之的身上,程穆之今日束发礼一过,明日就该正式入朝,这一场宴会,说来说去都带了些别的意思在里面。 听政三年,该认识的大臣也基本上都认识了,近卫军总领黄庆文、大理寺卿陈于廷、太傅李烨、尚书柳胤筳、左相颜棋、右相惠山远……一众人上来絮絮叨叨一番,程穆之已经不知道被劝下去多少酒了。 柳清言一直站在他身后打量着前来敬酒的众人,低着的头时不时地抬起瞥两眼,只是到了尚书柳胤筳过来的时候,那个时不时往前探两下的脑袋安分异常,头低得甚至更厉害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文中柳清言所说的那一段话出自。 第31章 第二十九章 柳胤筳只是出于礼节过来敬酒,自然没有太多的客套话要讲,倒是程穆之旁边的那个近侍惹得他多看了两眼,柳清言自然也注意到柳胤筳在看自己,下意识地又往程穆之旁边躲了躲。柳胤筳心里猜到是谁,也不多说什么,敬完了酒便回到了自己的坐席上。 柳清言松了口气,父亲如果知道自己这样随太子殿下进了宫,定然要生气的。这边酒敬完一旬,正是酣时,席间却传来突兀地一声笑:“本王还正好奇说几年未见的太子殿下为何今日乍一看如此眼熟,你小子倒是提醒本王了。”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恒德帝的亲弟弟凌亲王程维,按辈分程穆之要唤他一声皇叔。这人之前一直在自己的封地上,极少入朝,是个不务正业的主,也是因为这不分轻重的性子,平日里并不受恒德帝待见。今晚是国宴,于情于理都需要皇家所有成员到场,程维自然也过来了。 程维说话也不需要别人来接,身边的近侍就已经给他把话头接上了,一边陪笑一遍连连点头称是。恒德帝被他这话也挑起了兴趣,问道:“怎么,太子与你这皇叔也算有两三年没见了,你看着怎么眼熟了?难不成还与你哪位熟人相似不成?” 程穆之看着自己这个并不算熟的皇叔,没有任何想要接话的欲望,哪怕他们此时说的正是自己。那程维继续笑着道:“太子华容,臣弟哪里来能有这样的朋友与太子相似?臣弟前些年见过先皇后,当时一见便惊为天人,难以忘怀,如今再看到太子殿下,这容貌倒是有八分像极了先皇后……” 程穆之端着酒杯的手猛地一颤,这程维说这样的话岂不是表明了他对先皇后有所觊觎?也不怕父皇怪罪与他?柳清言轻轻地扯了一下他的衣袖,示意他稍安勿躁,本以为程维说到这里就已经结束了,谁知程维又喝了一杯酒继续道:“皇兄,说起来太子从长相上来看倒是真不怎么像你……” 宴席上此时已经是鸦雀无声,众人屏气凝神,头纷纷低下来,没胆去看恒德帝那已经青黑的脸。而程维此刻似乎终于反映过来一样,连滚带爬跪到了恒德帝座位的下方位置,“皇兄恕罪!臣弟绝无冒犯皇兄的意思……皇兄恕罪,臣弟只是一时喝多了酒……皇兄恕罪……” 恒德帝没有说什么,酒杯拿在手里把玩,抬眼看了一眼程穆之。 程穆之自知自己这皇叔是引火烧身,只是这火现在已经烧到了自己身上,眼下又没有人敢上前来说什么,只好自己起身道:“父皇,儿臣听闻民间有一俗语,说的是闺女多像父,儿子多像母。和皇叔这话倒也是一个理,儿臣觉得若以皇叔这话的角度去看,大皇兄倒是也像极了颜贵妃呢。” 一席话看似有些玩笑,倒是又把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程穆泽身上,程穆泽端着酒杯看向恒德帝,内心有些尴尬却不得不豁达一笑。 他的长相的确是与颜贵妃像了五分,只是继承的却多是颜贵妃不好的地方,颜贵妃鼻根有些低,他便低得更加明显一些,颧骨略有些高,他便也高得再明显些,这些小缺处在颜惠茜的脸上倒也没太凸显出来,然而种种累积下来在他的脸上,相貌虽不算丑陋,可在众多皇子中也并不出彩,因此程穆泽并不喜人提起他的相貌。 颜贵妃见状也开口笑着劝道:“臣妾和穆泽,这么一看却有几分相似,凌亲王这话说得倒也不无道理,民间俗语,却也有些根据……”一边说一边眼里宛如带刀一样地狠狠剜了一眼程穆之。 恒德帝这时也笑着对下方仍然跪着的程维道:“快起来吧,朕早就说过今晚虽是国宴,但也无须太过拘束,这些玩笑话朕难不成还听不得了?皇家也是有家长里短的不是吗?凌亲王就别再跪着了,快回席吧。” 下面的程维也立刻起身,终于带了脑子一样的道:“是臣弟不知好歹坏了气氛,皇兄自然不会与臣弟计较。筵席才刚刚开始,诸位可不要因为本王而坏了兴致。”一边说一边躬身往后退回自己的位置,腿还有些虚软地打颤,坐下来长吁了一口气,才向程穆之投来一个感激的目光。 程穆之举起酒杯轻轻地向他示意,自己怎么会替他解围?不过是怕他的话连累到自己罢了,何况刚刚的言语中,已经透露出许多他对母亲的不敬。 程穆之低低一笑,可这皇叔既然对自己心存感激,或许也能派上些用场不是?一面撷了口菜,一面又捏了捏在他身后的柳清言的手,小声问道:“饿了?”他好像听见柳清言刚刚肚子咕噜了两声。 柳清言不好说话,只在他手心里写了两个字“没有”。然后挣脱开他又要不安分的手,慢慢地往后退了两步。程穆之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程穆泽仿佛要杀人的眼神视若无睹。 晚宴在近子时才结束,众人也都有些疲累,毕竟明日不是沐休还需早朝,面对着歌舞杂耍也再提不起兴趣,只想着捱到结束时便好。恒德帝是早就撑不住了搂着颜贵妃的腰先回去了,诸位大臣虽然也有此想法,然而苦于太子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