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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昧知忧心忡忡。 龙惊千颔首,郑重道:“非回不可。” “能保证安全不?”阮昧知真怕龙惊千是被殷函子安排去送死的,可恨的是这两人什么都不肯跟他说。 “放心。”顶着阮昧知那关切的目光,龙惊千压力颇大,但又实在不便坦白,只得驾起飞剑,火速遁了。 “龙惊千不会有事的,别担心。”殷寻问握紧阮昧知的手,轻轻道。 阮昧知看着龙惊千在天边化为一个小点,微微叹息。他虽眼见着队伍壮大,眼见着殷寻问最初的计划逐渐成型,却还是无法心安,侧过头对殷寻问道:“你真的准备就这么直接打过去?难道没有后续计划之类的么?” “自然是有的。”殷寻问难得露了点口风。 阮昧知追问:“是什么?” “秘密。”殷寻问泼了阮昧知满头冷水。 “别逼我用手段。”阮昧知喀拉喀拉地掰着拳头。 “要用美人计吗?”殷寻问满怀期待地看着他,两眼熠熠。 “……”这孩子到底跟谁学的,真是越来越流氓了。 直到决战前一晚,阮昧知也没能将殷寻问的计划套出来,他只得一边感叹着这小子翅膀硬了,一边默默祈祷殷函子能替自己尽到长辈的责任,将这小子看护好,别让人欺负了。 长夜漫漫啊,阮昧知正在床上辗转反侧呢,门却是被人敲响了。 阮昧知勾勾手指,门扉随之大开,果然,门外站着的是殷寻问。 殷寻问走进房来,边合上门边道:“明日便是决战之日,我已经将各门各派所有人的位置都安排好了,唯独还有一个人,尚未嘱咐。” “你是来给我下达任务的?为何不早说?”阮昧知眯起眼。 殷寻问坐到桌边,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淡然道:“因为事情尚未定下之前,变数众多。唯有此时,我才好将计划说与你听。” “说吧。”阮昧知翻身下床,坐到桌边。非凡 殷寻问给阮昧知也倒了一杯,递到他手中,这才道:“不知你对当前这个强攻的计划有何看法?” 阮昧知捧起茶,轻轻抿了一点,斜睨了一眼殷寻问,扯起唇角道:“现下我们这方有九个附属门派,十多个结仇门派为助力,这些人中,元婴期有五人,金丹期有九十三人,筑基期数百人。而神霄宗的实力就大哥给的情报来看,仅有两个元婴期,八个个金丹期,以及一百多个筑基期。而且一路碾压过去,还有可能如你当初所言吸引一些周边门派参与进来。按理来说,强攻的确是可行的。不过因着这功法的特殊性,虽进阶困难,但威力极大。神霄宗的人,若是联手,是很有希望越级杀敌的。而我们这边,却有一个极大的隐患,那就是,我们虽然人多势众,却仅仅是合作关系罢了。若是一路顺利还好,一旦出现什么困难挫折,恐怕人心就要乱了,你这队伍,也就不好带了。而你现在实力严重下降,又有封灵珠碍事,定是无法身先士卒的,本就在后方,又实力不定,你若想靠着单纯的利诱来压服众人,恐怕很难。不过看你这淡定的样子,对此肯定已经有所打算了吧。” “那是自然。”殷寻问举起杯,对着阮昧知遥遥一敬:“知我者,昧知也。” 阮昧知微微一笑,风雅地一扬袖,将茶代酒,一倾杯,收下殷寻问那一敬。 搁下茶杯,阮昧知身形微微一晃,随即愕然地瞪大了眼:“你居然下药……” 咕咚一声,阮昧知栽倒在桌面上,彻底趴了。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昧知,你这个防人插手的办法果然好用。”殷寻问起身,将阮昧知横抱而起,放上床榻。 阮昧知无知无觉地躺在床上,面上还带着几许讶然之色。殷寻问躬身,为阮昧知细细整理好散乱的发丝,柔和的气息暖暖地拂过阮昧知的耳畔:“乖乖睡到后日,等我回来。” 殷寻问留恋地摸了摸阮昧知安静的睡颜,最终还是一扭头,大步离开了,决战在即,能多做一分准备都是好的。 当足音彻底消失,阮昧知却忽然睁开了眼。果然…… 殷寻问一直都不肯向自己言明全部计划,必是已经料到若是说出此计划,自己定会反对。自己会坚决反对的计划只有一种,那就是会严重威胁到殷寻问或龙惊千安全的。既是深恐自己插手,那么殷寻问决战前夕来找自己的目的便不难猜了。 第一次捧杯时,他便留意了殷寻问的神色,这小子面上虽淡定,身体却是无意识地绷紧了。之后再小心地抿了一点,无色无味,很可能和自己那时放倒这小子时用的是同一种药。既然殷寻问已是铁了心要将自己隔离在大后方,他又何妨配合一二,佯作中招。先将殷寻问的戒心去了,这才好暗中相助。 阮昧知正盘算着,却不想眼前空间忽而一阵震荡,随即一个人的身形缓缓浮现出来——竟是殷函子! “我本以为小寻安排我这一步棋是多虑,不想还真被他料中了,你还真的有可能会装晕。”殷函子轻笑道:“小寻特地拜托我,他的安排若有意外,便由我来守着你,直道事情结束。” 阮昧知愕然,殷寻问居然早就料到了么。 阮昧知了解殷寻问,正如殷寻问了解他。阮昧知享受了被人捧在掌心的待遇,自然是要承受被人压在五指山下的报应,爱有多深,禁锢便有多紧,容不得心上之人出半点意外,能做的,唯有殚精竭虑以防万一而已 95、转战小正太 “殷掌门……要不你还是把我弄昏丢一地方藏着算了。”阮昧知苦逼着脸建议道。 “何出此言?”殷函子诧异。 阮昧知苦笑:“主君决战在即,若无人在侧看护,恐会有意外。您若守着我,便无法全心关注主君的状况。我执意插手,本也是怕主君出意外,若如今再固执己见,让主君的处境险上加险,岂非本末倒置?” “你对小寻倒是忠心。”殷函子给了阮昧知一个赞赏的眼神,随即道:“你知道为何小寻什么都不肯告诉你吗?” “不知。”阮昧知装笨。 殷函子缓缓道:“因为你不信他。” 轻描淡写的句子,阮昧知听来却犹如炸雷,当即炸毛:“我什么时候不信他了!” 殷函子一字一顿:“你不信他的能力,不信他能独当一面,不信他已经不再是一个离了你便无法成事的小孩。” “我……”阮昧知想辩驳点什么,终究是哑口无言。 “小寻已经长大,不需要你再事事过问。”殷函子一本正经道,其实心底各种暗爽,他自己都越来越难左右小寻的决定了,阮昧知这个外人的待遇怎么可以比自己好! “难道您就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