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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豆丁重叠在了一起,阮昧知无声叹息——这么多年过去了,小孩你怎么还是这么死心眼,一点长进都没。 心里堵得不行,阮昧知索性闭上微微泛红的眼,不再去看,运起阴性真元力法诀轻弹,一条水龙呼啸而起,对着自己当头砸下,在粗暴的冲刷中,血痕迅速消失。 殷寻问被溅了一身水,他冷冷地瞪着阮昧知,手中的帕子似乎都被他捏得惨叫连连。 阮昧知被殷寻问盯得全身发毛,勉强干笑两声,却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好在这时,一道传讯玉符打破了眼下这尴尬的气氛。 殷寻问抬手接住那青色的流光,小小的玉符出现在他掌心,殷寻问拧着眉将玉符扣在眉心,然后很快打出法诀,玉符再次化为流光飞走。 “玉符上写了什么?”阮昧知好奇道。 殷寻问淡淡道:“总管我宗戒律的舒翳师叔叫我一会儿过去一趟,对为何要杀害同门做个解释。” 阮昧知一愣,紧张起来:“你爹会出面么?” “他去拜访其他门派了,这会儿不在宗里。”殷寻问轻描淡写道。 “他若听到消息肯定会立刻回来的对吧?”阮昧知两道常常飞扬着的眉梢此时已是可怜兮兮地趴了下去,脑中不断翻滚着——掌门不在,少主惨遭狼子野心之辈夺权迫害——之类的狗血剧情。 “待得他回来至少也得三日之后。”殷寻问依旧没什么表情。 “他们会如何处理你?”阮昧知嗓音干涩,发着小抖。 “不清楚。”看阮昧知那紧张的模样,殷寻问的眉头却是舒展了,世上千般物事,唯一有资格牵动他心神仅有阮昧知而已。殷寻问握住阮昧知的手,沉声从容道:“放心。” 放心个P,你个小孩知道什么是栽赃陷害,什么是内部cao作,什么是先斩后奏吗?阮昧知一脸严肃道:“我能陪着你去么?” “不能。”殷寻问斩钉截铁。他怎么可能让阮昧知被那些蝼蚁盘问。 阮昧知无奈道:“那我给你讲讲这件事的始末吧。” “好,你讲,我给你擦药。”殷寻问再次掏出玉盒。 阮昧知看着殷寻问那随时准备霸王硬上弓的架势,垂死挣扎道:“我自己擦。”以这败家子一贯的毛病,肯定会浪费很多药。 殷寻问不理他,直接上手。 事有轻重缓急,阮昧知也不再纠缠这点小事,开始给殷寻问讲事件始末…… “……然后你就来了。”话音落下,两人一时间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脑中画面徐徐展开,再度审视自己在其中的位置,不免悔不当初。 若非自己招惹那姓宋的在先,阮昧知又如何会有今日之祸?!殷寻问一想到这点便内疚难言,当初阮昧知说“别仗着有点修为就不将人放在眼底”,是否就已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怪自己偏要一意孤行…… 叫你装猪,叫你贪心,这会儿把花给玩谢了吧!拖累这么个纯良孩子阮昧知你真本事啊你。阮昧知在心里痛骂自己,恨不能找块豆腐撞上去,殷寻问遇到这种糟心事全是被自己害的有木有! “抱歉。” “抱歉。” 两人忽而抬起头,异口同声道。眼中倒影着彼此的脸,眸中的歉疚之意毫无二致。不由得,相视而笑……一个笑得天地清朗,一个笑得魅惑众生。 两人都没有再就这个话题多说什么,阮昧知转而问道:“药擦好了么。” “好了。”殷寻问触电般收回了明明已经擦完药,却还在阮昧知身上流连不去的手,他可以对天道发誓,他真不是故意的。 “你这就要去了?”阮昧知叹息。 “嗯。”殷寻问闷声点头。 “无论如何,我都陪着你。”阮昧知温柔承诺。 “我也是。”预感到自己貌似即将失态,殷寻问果断遁了。 “小寻……”阮昧知呼唤道。 殷寻问回头。 阮昧知面带迟疑:“你……好像同手同脚了。” “……”殷寻问一把抽出飞剑火速消失在阮昧知视线中。 阮昧知穿好衣衫,回到正殿,却见白檀正领着一群妹子堵在那里。 兴许是总管之位给了白檀底气,白檀开口并不客气:“听说主君因为你的缘故有了麻烦,大家都是主君的人,命运相连,总要有些准备才好。你能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么?” 阮昧知轻扫了众人一眼,勾起唇角:“既然你消息如此灵通,何必来问我。况且你问了我就得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么?想得美。”当他看不出,白檀不过是想借此机会证明她的地位罢了。 “你……”白檀气结。阮昧知一直以来对人都客客气气的,她何曾受过阮昧知的白眼,是以现下才格外难以忍受。当即口不择言道:“不说清楚别想走。” 阮昧知弹弹手指,直接拿真元将人捆成粽子倒掉到半空中,挑眉道:“不服就抄家伙上,单挑群殴随你挑。” 白檀惊恐地瞪着阮昧知,连尖叫都发不出来。 “都给我老实点,谁要不安分,白檀就是你们的榜样。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玩内斗。”阮昧知寒声道,一身筑基后期的威压震慑全殿。 众人被那全无保留的威压逼得连呼吸都艰难,一动不敢动地看着阮昧知,眼中有着惊愕,以及畏惧。 阮昧知一拂袖,白檀跌回地面,在阮昧知的控制下,倒也没受什么伤,但一张小脸却是惨白无比,明显被吓坏了。她几乎要怀疑眼下这个人根本就不是阮昧知,这家伙今日吃错药了不成。 阮昧知并非性情大变,他不过是经过这一茬终于意识到,一直以来他都缺乏了一种自觉——强者的自觉。当初自己被宋钧尧堵上时当真没有别的办法来处理么,直接和宋钧尧光明正大地缠斗,一步一步将他打败,难道就吸收不了真元?自己那时不是想不到,只是直觉地选择了低调。他习惯了退一步海阔天空,习惯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习惯了委屈自己去迎合曾经那个遍地关系网,天下皆顺民的世界。身为小人物就该乖乖低着头,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敢反抗换来的肯定是惨烈百倍的结局。 可他忘了,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在各种压力下战战兢兢求存的盗版碟小摊贩,而是一个要钱有钱,要资质有资质,要武力值有武力值的筑基期修士。而这个世界,也不是那个背景关系才是硬道理的天朝,在这里,唯有实力才是地位的保证。他不弱,他很强,在这个弱rou强食的世界,他早该丢弃那些不合时宜的习惯去适应一个强者的身份了。 阮昧知不再理会那些抖得跟小鹧鸪似的的妹子们,转头就向修炼室走去。他总不能让殷寻问一个小孩子顶在前面,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