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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轻烟脸色煞白,她听到了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破碎,浅绿色的身影不稳晃了晃,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清流,原来在清流的心中,她不过是个小猫小狗,是个陪衬......舍轻烟眼梢微红,她抓紧了腿上的衣摆,手上的骨头凸起,泛白。 清流对她说话如此难听,对流乐说话却温润有加,舍轻烟难过的想哭一场,却不想在他们面前掉眼泪,只是强忍着。 流乐一时听见清流对她说这样的话,她心里是欣喜若狂的,可是这对于阿烟来说是很残忍的,她担心的望了一眼舍轻烟。 舍轻烟嘴上挂起勉强的笑,她踉跄着站起来,朝外走,留下话语道:“城主,阿乐,我先下退了,你们慢慢聊,我回去看书了。” “站住!” 清流低沉的喊道,舍轻烟的脚步一顿,缓缓转身,那双睡凤眼中有一股荒凉之感,带着淡淡的愁思,她平静道:“城主还有什么吩咐?” 流乐一时半会儿不知该做些什么,于是来回看那二人。 清流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他的桃花眼飘忽朦胧,继而流光内敛,重新拿了一幅洁白无瑕的画轴摊在案桌上,他单手撑着桌子,神态恣意,慢腾腾道:“城主?这便是你称呼我的方式?还是说在向我耍小脾气?呵,阿乐可以跟我耍脾气,你绝不可以,过去摆个姿势做好,我勉为其难的帮你画一幅。” 舍轻烟眼中呈倔犟之色,她咬了咬唇,不冷不热道:“不必劳烦哥哥屈尊降贵帮我作丹青,我没有耍小脾气,只是你的话,让我骤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差别,我也不敢和阿乐比,小仙告退。” 话毕,舍轻烟抬脚离去,流乐赶紧就上来拉住她劝解,“哥哥就是这臭脾气,他的话你不要当真,昔日他也这样对过我啊,你莫要生气,过来,过来,我帮你重新绾个发髻,让哥哥将你画的美美的。” 舍轻烟拨开流乐的手,推拒道:“我此刻真的不想在这扰人视野了,免得有人看我不顺眼,阿乐,松手。” 忽的听见清流重重一拍桌子,沉声道:“我让你过来就过来,你是听不懂我的话了吗?” 那二人皆是被突如其来的斥责吓得一顿,舍轻烟神色委屈,她如今寄人篱下,也不好不听话,她没有想过要离开药城,只要哥哥不赶她走,清流怎样对她发脾气,也没关系啊,能伴随清流,已经不错了。 舍轻烟想通之后,静静的走过去,没有摆什么姿势,就那样简单随意的站着,流乐帮她快速绾了一个柔美的发髻,三千青丝半散着,别有一番韵味,流乐将她头上的白玉簪重新.插.上,拍手道:“大功告成,你若是站着累,不如坐下吧。” 清流冷冷道:“站着。” 舍轻烟刚刚弯下去的身子又直了起来,她现在没有一点高兴的心情,清流方才的话像是刀子一般割过她的心尖儿,生疼,生疼,眼下耳边浮现的都是那些难听的话,她不想去想起,可那些话像是咒语一样,不断的回荡。 舍轻烟的眉头似颦非颦,肤若凝脂,姣花照水,浅绿色的长裙衬得她清纯秀丽,气质沉淀若幽兰。清流凝神看了几眼,熟练的下笔,充满药香味儿的大殿内,深红色的案桌前坐着一袭白衣的他,他长如流水的墨发随意用银丝带束着,慵懒雅致,风流之态毕现。 日光洒进,从地上攀爬至那白影的身上,他脸上的容颜似乎也应暖阳变得柔和,清流神情专注,时不时抬起桃花眼望望她,时不时用毛笔蘸蘸青料,舍轻烟希望若时间永远停止在他望向自己的那一刻,就好了。 冷不防的听到清流耻笑道:“端着个棺材脸真丑,你跟阿乐比,不外乎一个天上一个地上,连站也不会,方才阿乐随意一个动作便风情万千,你倒是僵硬的很。” 流乐娇嗔道:“哥哥!” 清流对上流乐眉目变得柔和,他温和道:“好好好,我不说了就是,阿乐真是越长越害羞了。” 舍轻烟眼神黯然,她挺直了脊梁骨,微风拂过,拂乱了她额间的碎发,几缕黑发横在充满灵动清气的眉宇上,其实这一刻,她很美,美的略微凄凉,流乐看得恍神,清流心口一窒,握着毛笔的手微紧,指尖泛白。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半,清流才作好舍轻烟的那幅画,流乐差点要打瞌睡了,她不禁抱怨道:“哥哥,你画我的时候可没这么长时间,画技倒是退步了。” 清流耸耸肩,无奈的口吻道:“舍轻烟长得这么难看,我自是要废点功夫完善,我不管她这人如何,于我来说,在画上是不能有败笔的。” 舍轻烟的心已经被清流刺了好几个窟窿了,她将气压在心底最深处,舍轻烟站了那么久,筋骨酸痛不已,她活动了下身体,抡了抡胳膊,捏了捏肩膀,慢慢走到清流身旁看画,这一看,呆了。 画中的女子是她没错,可是太美太美了,美得让舍轻烟不敢相信那是自己,清流笔下的情意一勾一勒都能体现,专心细腻之处在眉眼体现的淋漓尽致,特别是那双睡凤眼,流光溢彩,显得整个人灵动可人。 画上之人,纤腰不盈一握,身姿绰约勾魂摄魄,红唇轻启,欲语还羞,颊边梨涡隐现,清纯之中夹杂着一抹妖娆妩媚,滋味儿诸多,让品画之人移不开双目,这幅画比方才流乐的那幅更让人惊艳,惊艳过后是一种不舍移目的缠绵欣赏。 舍轻烟在这一刻忘记了清流的羞辱,不由自主的说了一句谢谢。流乐撅起嘴,捶了一下清流的胳膊,“哥哥!你把阿烟画的比我还要美,我不干,你重新帮我作一幅丹青。” 清流宠溺揉了揉流乐的头,“正是因为舍轻烟姿色平庸,所以画出来的,给人的错觉也越美,你莫要生气,我重新帮你作一幅就是。” 舍轻烟微微升起的好心情在清流说话时,又跌了下去,她伸手去拿那幅画,不想再这里受气了,启料,清流用力捏住她的手腕,蹙眉道:“你认为你有资格碰我所作的丹青?” 舍轻烟神情愕然,她站了那么久,一动未敢动,浑身僵痛,所以有些生气:“你既不给我,那你画什么!” 那幅画轴转瞬消失不见,清流甩开她的手腕,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似乎是嫌脏,他的双目冷若寒星:“何时轮到你来对我大呼小叫,指手画脚?你可以滚出我的宫殿了。” 流乐本想留下重新作一幅丹青,眼见舍轻烟气冲冲的走了,还是决定去宽慰宽慰她,流乐走前不忘对清流道:“你等着,我一会儿再来......哥哥,你对阿烟真的是愈来愈过分了,纯属捉弄她呢?你若不喜欢她,也